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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成!”年纪尚小的一人不与其他人商量,否决得飞快,幕后主使者听了简直想扣他们钱。
狄九徽看到姜憬腰间还有一枚玉佩,色泽上佳,价值不菲,他拿在手里缓缓摩挲着,想来心底极为犹豫,摇摆不定。
狄九徽计上心头,朝姜憬凄凄一笑,嗓音发颤道:“公子这份情谊小女子心领了,生来清白,又怎肯零落成泥碾作尘。”
说罢她竟决绝地要跳入河中以死明志。
姜憬慌了神,立刻拦住人,不假思索地将玉佩抛给大汉,“此物价值连城,换一张卖身契绰绰有余。”
大汉拿在手里状若端详,暗地里用眼神询问狄九徽,狄九徽略一点头,他们便给出那张伪造的薄纸,大笑着扬长而去。
姜憬将卖身契归还狄九徽,狄九徽捏紧那张纸,激动到言语颠倒地向他道谢。
姜憬道:“举手之劳罢了,稍有些血性之人都不会见死不救,姑娘拿回了自由,以后如何打算?”
狄九徽擦拭着眼泪,说:“我不知道,即便回去了,哥哥依然死性不改,再欠下赌债将我卖进青楼,下一次恐怕不会有这么好的运气遇见像公子这般的人物了。”
姜憬想着不如先让她住在客栈,之后再做安顿,狄九徽却忽然朝他行礼,“公子大恩大德无以为报,我愿追随公子为奴为婢,只请公子给小女子一口饭吃,一处容身之所便好。”
姜憬一惊,“这怎么好!姑娘若不嫌弃,可在我府中修养些时日,之后去留全凭姑娘心意。”
至此,狄九徽终于如愿以偿地住进了姜府。
“在下姜憬,还不知姑娘芳名。”
狄九徽说:“小女子名九儿,因出生当天正是重阳节,便取了‘九’为名。”
他看到姜憬手中拎着的荷花酥,笑道:“公子也喜欢这些糕点?据说天香楼的手艺是宫里御膳房都比不上的。”
姜憬提起来看了一看,又放下,“我是不爱吃这些的,舌头笨,也尝不出太多区别。”
“那是带给夫人吗?”
姜憬一愣,“夫人?”
“公子相貌俊朗,温文儒雅,性格也是一等一的好,与夫人想来是恩爱无比。”狄九徽试探他。
姜憬哑然失笑,“我尚未成亲,并无夫人,这是带给我一位学生的,他吃着喜欢。”
狄九徽心底警铃拉响,意有所指道:“公子对这位学生可真上心呀。”
姜憬无所察,一笑而过。
姜府人不算多,姜憬虽是太子太傅,却从不私收贿赂,他恪尽职守,严于律己,日子过得比较清贫。
狄九徽就此住了下来,这极大拉近了他和姜憬的距离,各种引诱之法在他脑海中闪过,他跃跃欲试,打算大展身手。
一枚玉佩猝不及防地丢进狄九徽手里,一直隐身在暗处的闫御显了形。
这枚玉佩大概对姜憬很重要,先前他捏着不放,苦肉计才让他忍痛送出,狄九徽收了起来,之后找个机会再还给他,一转头就看到姿态懒散的闫御霸占了他的床。
“你躺得倒快。”狄九徽不轻不重地踢了他一下,“帮我参谋参谋,姜憬现在是怎么个心态?”
“什么怎么心态。”闫御眼都懒得睁。
“他大半夜给申寒萧带点心,他还不成亲,其中肯定有猫腻。”狄九徽斩钉截铁。
“你带cp滤镜看,他爱他,解释的通,你带师生滤镜看,他悉心如父照料他,也解释的通,习惯使然罢了。”闫御说。
“日复一日养成的习惯更可怕。”狄九徽忧心忡忡,这回的拆散任务不简单,一个不好别说浮生若梦拿不到,月老真要退位换他当了。
在玉帝的手底下当差堪比下十八层地狱。
“把烛火熄了,我要睡了。”闫御指使他。
狄九徽好整以暇地看他,“你一个人能睡着?”
“有你。”
狄九徽摇头,“我不行,我得去刷姜憬好感度。”
闫御悄然睁眼,“不急这一晚。”
狄九徽说:“姗姗来迟的我和与姜憬相处了七年的申寒萧,各方各面看我们俩差距都宛如天堑,还不努力月老就该被贬了。”
他说做就做,执着一盏烛灯漏夜摸索到姜憬书房,姜憬没睡,还在看书。
他叩响了门,得到应允推门而入,“公子。”
“九儿姑娘。”姜憬起身,“是有什么事吗?”
狄九徽踌躇道:“我……我很害怕。”
“那些人已经走了,没有人会伤害你,不必害怕。”姜憬安慰道。
“父母去世之后,唯一的依靠便是哥哥,我们相依为命,互相扶持,原以为彼此是天底下最无法割断的至亲骨肉,可没想到他竟……”婉转似莺啼的声音里已有哽咽,“身如柳絮随风飘,心似浮萍逐水流,大抵便是我吧。”
姜憬心有动容。
“得知他把我的卖身契送入青楼,我心寒之下曾想过一死了之,幸得公
', ' ')('子垂怜,给我一个留身之所,我曾担心那些过往会如噩梦一般绊着我,可一看到公子我便安心了。”
他含蓄而又深切地望着姜憬,其中绵绵情意分明。
门外有下人经过,脚步在寂静的夜里如雷贯耳,姜憬哪会不知他的意思,但他无意,不能回应,只维持着礼仪说道:“九儿姑娘惊吓过度,切勿胡思乱想,此时已是半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实属不妥,姑娘尚未许配人家,若传扬出去有辱姑娘名声,那便是我的过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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