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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九徽笑了笑,无意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来凡间了,这事我谁都没给说。”
除了琴瑟静好。
闫御面色如常,“我在跟踪你。”
狄九徽:“?”
他不像开玩笑,狄九徽眨巴了下眼,“你认真的?”
闫御也朝他眨巴了下眼,看着很实诚,狄九徽耸肩,习以为常地勾住了他肩膀,“跟踪就跟踪吧,本就想喊你一起来,月老他不让。”
除了姜憬还有一个申寒萧,闫御在也挺好的,他一个人忙不过来,有事一起想办法。
人间正值盛夏,为了贴合季节狄九徽特意穿了件藕荷色的薄衫,如今这一动作领口大开,颈项胸口雪白一片,再往下又是若隐若现,闫御不经意瞥见了一眼,像被烫到似的匆匆挪开视线,仓皇地抛出几个字:“衣裳穿好。”
狄九徽觉得好玩,笑道:“变化之术罢了,又不是真的,你害羞啊?”
闫御没搭理他。
“我也是生平第一次扮女人,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一觉醒来倘若变成了女子,第一件事就是要慰问一下兄弟。”狄九徽拎着裙摆故意在他眼前转了一圈,笑嘻嘻道:“好看吗?与你中意的仙子相比如何?”
闫御根本不想回答,狄九徽苍蝇一样在他跟前不停转悠,俨然一副得不出答案不肯罢休的模样,被问得烦了,他敷衍道:“半斤八两。”
狄九徽惊讶,“你这样说她听了得伤心死。”
“对我又无意,哪会伤心。”
他的口吻太过自然,仿佛在过往的岁月里不为人知地被拒绝很多次,狄九徽像被细小的针刺了一下,语气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别扭了几分,“你真有喜欢的仙子了?”
之前不是在开玩笑吗。
他扭扭捏捏不太自然,看过来的眼眸像瑶池里搅乱的水,有日月光辉,星河灿烂,闫御顿了一下,话在嘴里绕了几圈,叹息藏在尾音里:“没有,没有喜欢的仙子。”
“那你先前……”
“我在骗你啊。”闫御理所当然地说,“那么简单就上当,你真好骗。”
又一次被他骗狄九徽应该是生气的,但胸前一口闷气尽消,他扬起笑,豁达道:“我就说啊,天天在我眼皮子底下晃悠,没见你和哪位仙子来往过,我心胸广阔,又有要事在身,这次不跟你计较了。”
他揽住闫御用力晃了晃,轻薄柔腻的衣衫又往下滑,闫御捏住衣角给他往上拽了拽,说:“姜子牙那边你要怎么处理。”
狄九徽一笑,早有打算。
……
“都准备好了?”
七八个布衣劲装做打手状的汉子纷纷点头,他们是狄九徽花银子雇的人,只等姜憬现身,便上演一出排练好的英雄救美。
姜憬心地良善,为人正直,做不出见死不救之事,避免起疑,他俩专门等了十几日,再一次设计与他偶遇。
闫御倚着墙看狄九徽整理着装,连发丝都是精心设计的,他散漫地瞧了眼街道,出言提醒众人:“他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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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憬不久前从天香楼应酬完,他拎着一盒荷花酥,独身一人沿着街道闲散悠然地慢慢走。
月明风清,蝉鸣渐歇,盛夏夜的燥热被驱散了几分,河岸边青翠娇嫩的柳条垂落湖面,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徐徐荡开。
他与几位好友聊至兴起多喝了两杯,衣袍上沾染着淡淡酒气,与糕点甜腻的香气混在一起,形成一种独特的气味。
出于文人墨客的雅兴,姜憬瞧着河面上明月皎洁的倒影,不由停不下来多欣赏了一会儿,正想吟诗,杳杂纷乱的脚步声与叫骂声从巷口接踵而来。
一道明媚的身影跌跌撞撞闯入视线,那女子被一群凶神恶煞的大汉追着跑,姣好的容颜上写满惊恐绝望,却在看到他时含泪的眼睛倏然亮了起来。
“公子,救我!”
她得救般扑到姜憬身前,梨花带雨地苦苦哀求。
姜憬自然不会见死不救,他弯身赶忙扶住因恐慌浑身止不住颤抖的女子,下一刻,那群大汉就已到了跟前。
“还敢跑,回去就打断你的腿!”那些人狞笑着逼近。
姜憬眉一皱,喝道:“天子脚下,皇城之内,尔等胆敢目无王法滥用私刑,我朝律法森严,岂容你们猖狂!”
“她的卖身契在我们手里,即便是伤了残了,你一个外人说了也不算。”
卖身契?
姜憬早就认出她是当日马车受惊时冲撞到的姑娘,不过数日,为何会沦落至此?她那位兄长又在何处?
许是看出他的疑惑,那姑娘忍着哭泣悲声道:“公子有所不知,我那兄长嗜赌成性,经年累月欠下一笔又一笔的债,走投无路之下竟把我卖进青楼去换银钱,公子……还望公子救我一命,小女子愿当牛做马,也誓要报公子大恩!”
她凄然泪下,泪水盈满眼眶,打湿了鸦羽似的睫毛,黑压压粘成一片,我见犹怜。
事已至此,姜憬不能
', ' ')('坐视不理,去取悬挂在腰间的钱袋,可先前在天香楼他主动结了账,此刻所剩不多,仅剩的那点银子为她赎身是不够了。
这是谁都未曾预料到,狄九徽呆了一下,那些被雇来的大汉也是一愣,互相看了一眼,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是强抢,还是借坡下驴?
姜憬也有些尴尬,“我府邸就在三条街外,可等我取了银子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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