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的越来越迟了。奚秀兰习惯了将自己隐在暗处,趁着天色晦暗不明,看宋勋承在院子里练武,目光一遍遍描摹男人的身形,心下的不舍,骗的了旁人,骗不了自己。
宋勋承在院子里看着藕粉色的身影从墙角探出是,忽觉疏离。这丫头最近却不像从前那般热络了。
两人想往常一样进屋坐下。
奚秀兰淡漠不语,只是低头吃着东西。
日光透过窗户洒下斑驳的光影。
宋勋承抬头不自觉地盯着沾染了薄薄油水的唇瓣,眸色深了几分,
勺子搁回碗里,一声脆响。
“公爹?”奚秀兰笑了笑,“天渐渐凉了,我是个性子懒的,起不了这般早,以后就不日日都来了。”
宋勋承搁了筷子,看着她,眸色沉沉,不知在想什么。
这丫头从前是个鲁莽的,原本明晃晃地心思毫不遮掩的凑上来。如今倒有些不确定了。男人忽觉可笑,原本生出了几分避开的心思。
听人说这话,心里空空的,随口说道,“嗯,本来也没让你这丫头日日都来。”
推了椅子站起身来,回头看了一眼坐着的人,“吃好进来把墨磨了。”
“我这手比戚刚还笨,就不再您跟前讨嫌了。”奚秀兰抿着嘴,笑了笑。
宋勋承回头这丫头坐在光影交错间,眼神清亮,点了点头,“也好,回去吧。”
奚秀兰去寻婵月的路上,心底堵作一团,到底还是有些难受,进了门,院子却是乱作一团,“姨娘,这是怎么了?”
“临近中秋了,也该回京了。”婵月一面指挥仆从收拾东西,侧过头笑着答她,“你这丫头作何这般吃惊。”
耐心地解释道,“爷本来就是每年来着庄子上避暑的。今年已经待得算久的了。”
“那中秋之后……还回来吗?”奚秀兰一愣,问道。
“五爷是在京里待不住的人,往年过完节就离京了,至于去哪里,要随着他自己的心思来。”
“嗯。”奚秀兰突然后悔今日说的话了,如果早知道人就要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