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柠白了他一眼,又莫名其妙生气:“除了顾长钦是被冤,还有就是刘员外口中上面的人!”
“我倒是好奇,在公堂上提起,刘员外那副表情,动作……啧啧!”她敲着碗筷,富有深意。
萧麟昱面色淡淡,并无惊讶之色。旁若此事他早知道一般,淡淡扫了她一眼:“接着说……”
苏子柠用支筷子轻敲碗,澈眸微微眯着:“他那么紧张,还岔开了话题!把祸水引到顾长钦身上……你说不奇怪吗?”
“县丞大人听到也不追问,那么拙略的引开话题,让我更加好奇了。刘氏被惊堂木敲昏,小衙役带回刘府偏偏死了。”
“为什么死得这么蹊跷,没有任何疑点。”
萧麟昱看着她小脸快要凑近他的脸,耳朵微红,点开她的脑袋:“知道你鬼灵精的,接着说。”
苏子柠撇了撇嘴,站起踩着板凳,接着敲碗:“然后我问了仵作,仵作说没有伤痕,那便不是勒死的,口中无毛发,血沫,那便不是被人强灌毒药。”
“还说鼻腔无水渍,也就不是淹死的。没有任何证据指明她是被害,反倒更有可能是自杀。”
叮——当,她停住敲碗压低声音道:“但是……为什么她死得样子是仰躺而不是伏地爬着。”
萧麟昱眼眸亮了亮,却未说话。
很久,萧麟昱把她从板凳拉下,给了四周说闲话的一记眼神:“这跟被杀和自杀有何关系?”
苏子柠偏笑得更浓,很喜欢他附和自己,总有一种福尔摩斯探案的感觉:“仰躺那就说明刘氏被人闷死后,放在了院中。”
“可……伏地代表刘氏有可能因为胸口气短的病,栽倒在地。如果,刘氏在被小衙役送回府中,之后被人用东西闷死,再放到院中营造第二个暗杀地。”
“这样别人就会觉得她可能是在小衙役走后醒来,犯了病,走了没几步气绝那处地方。”
说罢,苏子柠挑眉笑得极为嚣张,看着萧麟昱等他回答。
萧麟昱欲要回话,只见丁三十分着急般走来:“公子,老爷回府了。说要见你,还有……萧大人。”
“不急,等我们先把饭吃完。”苏子柠本站着踩椅子的动作,迅速转换成坐下安静乖巧的样子。
丁三:……
萧麟昱微红的耳梢渐渐褪色,呼吸也变得没刚刚那么急促,他慢条斯理夹起一块红烧肉的薄片:“按你刚刚说的,刘氏的死应是和赈灾物资有关?”
苏子柠听他回答,眉宇弥上喜色。
“苏捕快,此事牵扯可不止郴州这一个地方,若是十几个官员,你该如何?”萧麟昱嚼着肉片,淡淡道。
苏子柠顿住,萧麟昱说得不错,家中还有一个父亲、她又是一个女子,若她坚持找出官员,只会给自己招惹上甩不掉的麻烦。
可是她是狗仔,为了一个明星坚持追了半条街的狗仔,为了一件爆点蹲在明星门口一个月的狗仔,她的坚持是不会因为这些麻烦而畏惧的。
依照萧麟昱的话,他定是知道背后黑手;但他没有做,大致也是这人是个极厉害切官职很高的官员。
可即便这人有一手遮天的势力又如何?她在县衙公堂可是说过:为官应为百姓先的豪言壮志,既然说了,哪有不照做的道理。
苏子柠眼底的郁色渐渐散开,如一团乌云被光照过,郁色里出现一片豁然:“有几个,便抓几个。”
萧麟昱跟着笑了,这顿无味的饭菜仿佛好吃了许多。
吃过饭,他们才打道回了苏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