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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班再次遇见昆尼尔.兰迪,才反正自己已经很久没有约过对方。
虽然事实上,他们平日里见面的频率也不高,班是不乐衷社交的人,加上又被派翠克纠缠得厉害,不知不觉,距离上次见昆尼尔已经很久了。
事实上,他们也不是有意约见面。
派翠克带着他来到私人美术馆,从二楼往下望,正好看着穿着雪白西装的昆尼尔往里面走。主人家小心翼翼地引着路,爬到二楼的树枝遮挡着视线。
而派翠克,刚刚才因为有事,暂时离开了。
慢慢的,脚步声就近了。雪白西装,金发蓝眼的昆尼尔.兰迪微微吃惊地睁大眼睛,冰雪一般的容颜多了几分瘦削的虚弱感,久久地站立不动。
“尼尔。”
班靠着栏杆微微一笑,“好久不见。”
两个人沉默地伫立在回廊中。
这里很安静,漫长的回廊两旁挂着弥足珍贵的艺术画作,下午三点的阳光还比较明亮,充斥着回廊。
两个人并没有交谈的欲望,班的目光在一幅幅画作上缓慢游走,昆尼尔漫不经心地跟随着他,唯一相同的就是,两个人同样轻手轻脚地踩在地毯上,没有想到,地毯可以吸走所有刺耳的声音。
班停步驻足在一幅画面前。
是一名雄子的自画像,赤身裸露,还轻慢地吸着烟,冲着画框外的人投来漫不经心的一瞥。背后是一张放着纱幔的床榻,从角落里可以看到一只手往外伸。
杜莱。
是出了名的叛逆雄子,不喜欢传统艺术形式,大胆挑战色彩与内容,画赤身裸露的雄子与赤裸裸的欲望。
昆尼尔紧随其后,落了半步的距离,投在他眼里的,是棕发的雄子扬起细长的脖颈,在静默无人的回廊里,穿得一本正经,在一个雌子面前,看着叛逆出名的雄子的赤身画像。
这副画名叫欲望。
色彩是缤纷的红,背景是暗红,床榻是血红,雄子是肉红,咬着烟的唇瓣是粉红,像是地狱的火焰,又像是心中的欲火。
昆尼尔的心神不宁。
事实上,他们近期见过一次,在那个无耻之徒,上门送过婚帖之后。
他那个时候充满了各种各样的疑问,情绪低落,仿佛被人贬低进泥里。班穿着雪白的西装和派翠克并立,或许是不胜酒力依靠着对方,在他的眼里和派翠克相拥在一起。
昆尼尔下意识地停住呼吸,用力攥紧手掌,才勉强压抑住痛苦的呻吟。
明明应该是他先——
混乱的念头充斥着大脑,沉默带来的缓冲并没有舒缓他的痛苦。昆尼尔往前一步,双手落在班的肩膀上。
“怎么了……唔!”
班半侧过头,却被昆尼尔禁锢住肩膀亲吻,和冰山一般的外貌不同,对方的亲吻带着惩戒的意味,将班的唇瓣咬伤。
班狼狈地往后退,抵在了《欲望》的玻璃罩外。杜莱的画像是为了讽刺当下越发禁锢束缚雄子,鼓吹雄子不要抛头露面的封建做法,直斥所有人只能从雄子身上看到欲望的卑劣状态。
可是他,如今已婚,被自己的雌子好友抵在玻璃罩上辗转亲吻,对方的双腿挤了进来,不由自主地挺弄撞击着班发软的身体。
班被亲得发懵,哆嗦着身体就要推开对方。昆尼尔捂住他的嘴,扯着他往卫生间走。
难以置信的恐惧从脚底一路蔓延,班的挣扎也越发用力,《欲望》火红的色彩在水雾中模糊成一团,然后被抛诸脑后。
虽然情欲上涌,但是昆尼尔除了脸颊上一层淡淡的粉意,呼吸急促了一些,其他和以往并无两样。对方扯开衣领绞住他的嘴巴,就好像只是要让他不要挣扎,而不是欲行不轨。
被扯开的衣服暴露出班被疼爱的痕迹,跨坐在他身上的人眼神幽深,不管不顾地按着班一路亲吻下去。
在很久之前,班和昆尼尔讨论过杜莱。
与尖刻讽刺的画家身份不同,杜莱实际生活糟糕得不得了。他深信雌子是欲望的奴隶,对待双方的关系也不以为意,甚至有传言对方还和雄子有过一段感情。
“……我不喜欢这种放浪,诚然具备艺术天赋,表达也很强,但是内心是脆弱且仇恨的,实际上侧面也可以看出,被社会紧逼而产生的报复性行为……”
那个时候的昆尼尔低着头,雪白的手指交错地扣在身前。
“或许是这样子的。确实存在许多境况对雄子不利。事实上你也是因为讨厌,才不愿意和别人在一起,不是吗?”
班有些嫌恶地皱了皱眉,“为什么需要肉体的欢愉?实际上肉体欢愉过后会产生酸痛,空虚,恶心的感觉,还要清洗身体。实在是足够麻烦的一件事情。”
昆尼尔抬了一下头,蔚蓝的瞳孔里一片宁静,“所以这也是你不考虑我的原因吗?”
班是怎么回答的?
他被昆尼尔掐着腰坐在马桶上,对方跪在身下,一只手别开凌乱的金发,用唇舌笨拙地吞吐他的阳物。
', ' ')('是不是的,还是你怎么会这么问?
剧烈跳动的心脏声干扰了他的思绪,身体可耻地表露欲望让他惊慌失措,无法挣扎的局面让他越发滑入绝境。
为什么要这样子对待他?
仿佛是从他的身体里吮吸出他的情绪,昆尼尔吐出湿漉漉的阳物,动了动酸软的舌头,吞咽了几下,才慢吞吞地说。
“是你骗我。”
明明被逼迫的是他,可对方却更为难过,声音沙哑,带着哽咽。
“你说我们是灵魂伴侣,你说你不会和任何雌子发生关系,你说你不可能相亲成功,你只是不想挣扎得太激烈,所以在假装乖巧。”
班偏着头看着对方,眼里是彻然的陌生。
那难道要说我和你绝对不可能,然后断绝朋友关系吗?
拿着友谊逼迫着他做决定,想要侵袭他生活的人又是谁?
班愤怒之余又觉得悲凉,其实真的卑鄙的人是他,他一直这样子漠视着他人的感情,如果不是派翠克不管不顾,谁又能知道结局会是这样子的?
班紧紧地闭上眼睛,很快又睁开。眼泪顺着他的脸颊一路往下淌,直起来的时候滴滴答答地落在被扒开的胸口上。
他猛地用头往外撞,把昆尼尔撞开。裤子落到脚踝,双手被绑在身后,幸亏对方没有锁紧,他撞开门往外跑,被对方扯住衣服。
但是很快班就僵住不动。
因为他看见,仿佛失去所有表情的派翠克站在门口,旁边是脸部抽搐的主人。
班难过地蹲下身体,羞耻与痛苦爬上脸颊,昆尼尔冷静下来,将雪白的外套盖在他的身上,蹲着想要安慰他。
派翠克往前走了几步,一脚就是踢向昆尼尔。昆尼尔狼狈后退。
班被托着站起来,派翠克把他裤子拉上来,提好内裤,把领带丢到地上,又拉着班往洗手台走,替他清理了斑驳的泪痕和爱欲的痕迹。
“请你放尊重点。”
派翠克搂着班,眼神锐利,“你这是破坏别人的婚姻,是不道德,下贱的。”
昆尼尔拾起地上的外套,脸上是雪一样冷漠的神情,仿佛刚才几乎逼奸成功的人并不是他。
“破坏?”
昆尼尔步步紧逼,“难道不是先来后到,是你从中作梗,夺了我所爱之人吗?”
派翠克牵着班带着钻戒的手指,伸到身前,“看仔细了,这个是婚戒,我们两个是结婚了的,你别不自量力。”
班瑟缩地往派翠克的怀里躲,他根本不敢看两个人的脸色,只觉得煎熬。何况他甚至都没有消退欲望,下身还硬邦邦地顶着派翠克的双腿。
被放纵着情欲,肆无忌惮地过着一段糜烂的生活,他甚至很难克制欲望。若不是羞耻心让他束手束脚,只怕他就要迷迷糊糊地压着派翠克的身体顶弄。
埋首在男人胸口的班,不动声色地垂泪,打湿了对方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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