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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胡尔缇不愿坏人好事,送他们二人回去后,只说明日务必前来参加晚宴,诸事届时再谈。便留这两个人在住处叙旧。
那种平静的感觉还在卢绍钧的心中持续,他愿意竭尽所能修补方琼心中的裂痕,从而显得比过去更坦率、更温和。而方琼却躲在他的怀里不肯撒手,像十几年前的那个小小少年。
“……中原情势,担子太重,难为你了。”卢绍钧轻声说。
“……你明知那样还把我丢下……我若不来呢?”
“你会来的。”
“混蛋……”
方琼不言语,低身捧起他的阳物,在口中含着,直至仔仔细细将那玩意儿弄得挺立,然后放入自己的身子。
卢绍钧一惊:
“……你好了吗?”
“早好了……放心。”
前阵子方琼鬼使神差地问过老郑,自己是否可再生育,老郑虽不主张他冒险,倒没说还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方琼只当老郑是医者仁心,帮他记得那时的凶险与痛。
他见宁朔生那第二次,无甚痛苦,心思越发活络。见到卢绍钧就行起这只有自己痛快的房来。
卢绍钧靠在枕头上,帮他稳住身体。方琼打开双腿,自顾自地骑在卢绍钧身上动着。阳物深入宫颈,充满体内,他则久违地快意起来。
“嗯……嗯……呜……”
高潮时颤抖着快要晕过去,但仍觉不足,抓着卢绍钧的肩膀又来了一轮,直到自己气力难支,倒在床上,肚子里装着一半还未流出的精液。
“呼……呼……”
卢绍钧第一次体会不到情欲的波澜,只庆幸自己还能派上几分用场。方琼偎在他的身边,明明有说不完的话,却一个字也不想开口,怕破坏这美好的片刻温存。
方琼一到卢绍钧的眼前,就把什么都放下了,最后只得卢绍钧先做坏人:
“……明日的戏打算如何演?”
“……还未想,方才想若同你关在一处永不见人,也是很好的……”
卢绍钧微笑:
“乖,你来之前那许多复仇的意志,怎么到我的跟前就没了?”
“……你明知故问……”
卢绍钧莞尔。
“你若真不想管这些烂摊子,我便随你出海去找凰儿,我们在一处将下半辈子过了,天王老子也管不到。凰儿依赖你,尚不懂权势的真滋味。你让她做普通人,她定能甘愿。”
“如此一来,追随我的人从此便毫无指望,最差的情况他们要被昀尽数清洗。我抛下了他们,就是愧对他们的忠诚……”
“……是啊,令晗公主,霍饮锋,宁朔,杨笃,你的母亲珊娅公主,以及殇帝给你留下的玄夜营,那些内官、侍卫、外头大大小小的私兵和探子,还有产业,是这些人将你牢牢托起。你是因着他们才成为受人爱戴的王爷,而非全凭一己之力。”
“……还有你。”
“好,还有我。”
方琼摩挲着卢绍钧的腿。
“……可我至今还没找到害你如此的凶手……那日宁朔追了上去,只追到一套血衣……血衣……”
他沉吟半晌。
“……莫急。”卢绍钧回握着他,“此事我心里有三分猜测,明日晚宴,或能知晓。”
方琼眨眨眼。
“……你先告诉我。”
“……告诉你,你气得睡不着怎么办?”
“我什么都猜不出,也气了三年。”
“那你不许再气了。”卢绍钧柔声说,“我没事,好好睡一觉吧。”
他的怀抱真是一种诱惑。方琼蜷缩其中,竟也忘了细问。
情事疲累,就这样昏昏沉沉地睡下了。
第二日招待方琼的筵席,莺歌燕舞,好不快活。苏胡尔缇正式提出留方琼和卢绍钧在伊里苏生活,还向他们保证一旦向南攻陷中原,就将中原政务交给方琼打理。
卢绍钧但笑不语,望着席侧的杨笃,忽然说了几句无关正题而意味深长的话:
“……杨侍郎的衣裳熏的香,原是出自伊里苏西南一味珍贵的苏红花,此花香气雅致且经久不散,甚合杨侍郎高雅的品格。卢某多年前到伊里苏做生意时,侥幸赏得此花,是以能够辨识一二。”
杨笃闻言,喉头一紧。
只闻卢绍钧又道:
“……卢某三年前在京中遇刺,多亏三王子和杨侍郎相救,才侥幸保存性命。然而遇刺那时昏迷前曾闻到一股奇特香气,当时未曾细想。现在回忆起来,正是杨侍郎身上的这一味。……又听王爷说,那天本该参加陈皇后封后大典的杨侍郎,竟然第一时间出现在我遇刺的现场,身上又恰好带着保命的圣药,这……”
四下一片哗然。方琼猛地眯起眼睛。
卢绍钧微微抬起唇角:
“……杨侍郎这些年照顾王爷,为王爷上下游走,卢某身为王爷家臣,亦十分感激。不过那刀贯穿卢某胸膛,恰好避过心脏一分
', ' ')(',须知此等情形下杀人易,留人一命却难,非高手不能为之。——不知杨侍郎可否看在王爷薄面上,对此事坦诚一二?”
杨笃脸色煞白,苏胡尔缇的面上亦阴晴不定。
苏胡尔缇沉下脸,替杨笃出面,问道:
“卢公子言语间暗示,是我派杨笃先杀再救不成?”
“不敢。”卢绍钧低头一礼,“卢某猜测,确有一人因握着某种把柄而对杨侍郎下令,让杨侍郎杀了卢某,但王子殿下和杨侍郎经过诸多考量,选择留卢某一命,做这顺水推舟的人情。——不知卢某猜得准还是不准?”
方琼紧紧攥起拳头,而卢绍钧在案下,轻轻拍了拍他的手。
苏胡尔缇的神情忽明忽暗,而后令闲杂人等退下,转头对卢绍钧道:
“你本就是必死之人,我助你活到今日,此事不假。”
“卢某明白,否则就不会只凭一张嘴,说上几句话了。”
“那么,你待如何?”
“待与王子商讨一些更重要的事。”
“哦?”
正题这才开始,卢绍钧侃侃而谈:
“……边境大兴战事,王子战功赫赫是真,但伊里苏耕地稀少,以畜牧为主,粮食产量历来不如中原,连年征战,这粮草,该快撑不住了吧?伊里苏境内商贸受战事影响,损伤极大,百姓也颇多怨言吧?王子请王爷来谈判,姿态虽高,口口声声攻陷中原,其实自己才是捉襟见肘的那一方。而中原皇帝懦弱无能、小肚鸡肠,眼界有限,不配为帝,对外事更是能忍则忍,能省则省,无法认清这一层。”
“伊里苏常年威胁我中原边境,粮食乃是一大诱因。卢某侥幸,在中原商道还说得上几句话,愿广开商道,与伊里苏人和平进行商贸往来,以各取所需,行互利共赢之事。这战争,也就自然不必再举。”
“……条件呢?”苏胡尔缇略有所动,问。
“表面的条件,是三王子愿意与王爷结盟,助王爷恢复大统。中原需要明君已久,而身为珊娅公主之子的王爷登基,对伊里苏只有好处,甚有助于两境友好往来。”
“还有背地里的条件?”
“背地里的条件,自是得我中原助力之后,三王子自己在伊里苏能够登于万人之上——如此我们也更加放心,对不对?”
方琼听他这样说,不由得会心一笑。
苏胡尔缇一愣,旋即少见地大笑不止:
“……好!兄长为何对你这中原男子念念不忘,我今天算是明白了。你隐忍许久,如今这番话说得很是好听,令人心动。不过此事,我须与臣下们商议,而你无法长期远离北亚拉山泉水的救治,此事仍未改变。”
卢绍钧答道:
“卢某的身子,见到王爷已好了大半,倒是不须王子忧心。”
“哦?你已另找到治疗之法不成?”
卢绍钧微笑而不答。
一旁,方琼终于淡淡地开口:
“王子殿下,本王面前一向没有两难之选,卢二公子知晓本王心意,亦不会让我为难。北亚拉山的圣泉至高无上,他借用伊里苏人民的圣水这些日子,已属不妥,想来还是早日复归中原为妙。”
苏胡尔缇闻言,好奇地望着方琼,却没在那张俊美的面孔上,看到任何他想要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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