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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过年的事,是方琼同卢绍钧安排好的。
因这一年车马劳碌,苦事颇多,很想借此机会,一洗往日哀伤。
而自殇帝去后,方琼不曾正经过一回年。如今王府中大变样了,新的生命又将先后降临,他也愿意打起精神,做一做主人。
因霍饮锋还在前线,也邀了令晗和她的女儿一同前来守岁。令晗来时,倒没想到府中一片忙乱。杨管家前后跟着赔不是,说宁侍卫要生了,王爷也在屋里守着,这就派人前去通禀。
“生在大年初一?那孩子倒是好福气。”令晗笑道。
转而又伤感地想:自己若未滑胎,现在也该生了,琼第一个孩子的母亲,本是自己才对。虽并非同一个侍卫存什么比较的心思,只是做母亲的,为故去的孩子感伤,不免潸然泪下。
梅姨见了,自知女主人触景伤情,赶忙将她扶到厅中歇息。
令晗坐了一会儿,终于收住泪水。
卢绍钧过来问候。
令晗瞧了他两眼,脸色一沉,屏退四周。
待人走后,她面现威仪,问,
“……宫里的事,我听说了,你同我说句实话:……他怀的孩子,爹爹是谁?”
“是我。”
卢绍钧坦坦荡荡地回答。
令晗闻言,紧紧攥着扶手。
“你们倒是胆大包天……”
“不敢。”
“……方才我来的路上,见一队内官带着礼品,也走这一条路,怕是赏赐就快要到府上了。陛下暗中行事,暂不声张,是为琼和孩子好,私下定准备以太子之礼迎孩儿,你们却……”
“——陛下怎样待也不过分,”卢绍钧谨慎地回答,“这孩子自然有继承大统的资格,我并未乱皇家血脉。”
“呵,你这生意人,真有生意人的脸皮……”
卢绍钧莞尔:
“就当夫人是在夸我了。”
令晗一叹:
“他自小娇生惯养,如今四面委屈,又要受怀胎十月之苦,想想便为他心疼……也不知他看上你什么?我一个妇人,不想理会你们的大事,只愿他平平安安活着,这样大哥在天之灵方可——”
提及殇帝,她又住了口。
“……夫人放心,在此事上,我同夫人是一样的。”卢绍钧道。
“……那就好。”
这一对表兄妹,各怀心事地说了一些话,后果然听闻门口有内官通传之声。
卢绍钧与令晗,皆不便现身。
向外一探,只见方琼将内官迎进堂屋,说了一些话儿。昀御赐之礼,无非一些名贵金银玉石、给孩童的吉祥玩意儿、安神养胎的温补之物等等。
方琼谢恩,将礼物收下。仔细端详这些用度,回忆昀的圣旨,那等在苏胡尔缇那儿,被当作女子对待不适感,又在此刻浮现。
……有什么可多想的呢?昀眼里,自然将他当作皇子的母亲……
方琼垂下眼睛。
此事其实并不关男子或女子,只不过他在昀或苏胡尔缇那边,代表了某种功能,压过他个人的意志本身。
他或许过分敏感,冤枉这两个人了。但此刻心系宁朔,无暇多想。
方琼又到厅里,匆匆和令晗打招呼:
“皇姐,今日真是不凑巧……不过他身子还未开,人也不甚痛苦,想必不会很快就生。我再去陪他一会儿,稍后咱们简单用饭,明日再补这一顿,如何?”
“那是自然,一并庆祝你的小世子诞生。不必管我了,我去房间歇着。你去顾那边吧。”
她不忍在这当口,向方琼提及他自己的身孕,但见他面色还好,想必尚未受什么苦,也就放心了。
宁朔屋里,暖炉烧得很热。
他只披一件衣衫,双手按在有些发硬的大肚上,双腿忍不住分开。阖上眼睛,忍着又一阵袭来的宫缩。
疼痛虽来得比午后频繁多了,痛楚却恰好在这武人能够忍受的范围。若能这般顺利诞下孩子,倒也无甚可怕。
方琼心里惭愧,因觉得他那待产的姿态仍是十分诱惑。既然产婆说还要再等,他不愿宁朔这般身姿被人平白看了去,于是将屋里人都遣散了,自己亲自来照顾。
宁朔听到方琼归来的脚步声,还未睁眼,便感自己难受的腰和大肚被人轻揉抚慰。掌心温热,一下舒服多了。
“……殿下……臣身份低微,能为殿下孕育孩儿已是福分……不值得殿下这般对待……”
他噙着泪水,清秀的面庞十分羞涩。大肚下紧闭的粉嫩小穴,竟溢出一些蜜液来。
“……啊……臣……”
“……小变态,还是不够疼。”方琼看在眼里,不由得微笑道,“我还以为这会儿想要的变态,就我一个呢……”
宁朔的脸一阵绯红。
“臣……嗯……感到孩儿的存在,嗯……不是……”
……他一直想要。
怀到末几日,
', ' ')('总忍不住抚慰自己。或是那胎儿急着出来,牵连得他对肚中状况特别敏感之故。
产道受着子宫的压迫,每日淫水涟涟。
“也罢,帮你开一开身。躺好。”
方琼狡黠地说。
宁朔不敢看他,顺从地将两条长腿再分开些。
他孕肚沉重,高高隆起的模样特别美丽,人不好动弹,只能靠在床边,忍耐阵痛为他打开身体的过程。抚摸自己的姿势,渐渐从安慰变得色情。
……嗯……身子要开了……嗯嗯……
习武之人,吃惯了苦,对体内分娩时的变化,竟是忍不住觉得兴奋。加之方琼的龙茎在穴口搅动,小穴轻易便张开,将他迎进来。
柱头慢慢推入,直抵宫颈,宁朔痛呼一声,按着肚子:
“啊!……”
原是宫缩又来,一同自腹底升起,冲击宫颈,屁股便忍不住随之回缩,挤压得方琼亦忍不住喘息出声:
“哈啊……还好么?……嗯……”
“臣没事……唔……”
方琼小心地抽插。这状况,宁朔自然很难高潮,不过仍是忍耐,配合他的动作。
“嗯……啊啊……”
宁朔捂着大肚,不晓得是快感还是阵痛,呻吟的模样与高潮时也差不许多。
过了一阵子,方琼渐渐觉得里面松了些许。而宫缩愈加频繁,宁朔浑身冒出细汗,像是有些难过了。
方琼拔出来射掉,擦干净身子和手,来到床头,让宁朔靠在自己的胸前。
“……殿下……啊……哈啊……”
休息的时间越来越少,宁朔牢牢抓着床板,以免自己乱动。腿却疼得发颤。
方琼帮他擦去汗水。
“……很痛吗?”
宁朔咬着嘴唇,嘴硬道:
“还、还好……臣能忍受……”
“我叫产婆来——”
“——无、无事,再等等……呜!……”
背后人的怀抱那般温暖体贴,令人想要流泪。
平日若被王爷这样宠爱,宁朔定要心惊胆战、惶恐不已,只是现在没有余力惶恐。体内的变化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他能做的唯有忍受,不能用力。
“啊啊——啊……”
“……想叫就叫一下,没关系……”
“……不行……臣要留着力气生……哈啊……”
终于少许缓和,宁朔泪眼朦胧地望着方琼:
“臣没事……王爷先去用膳吧……”
“我不饿。”
“不饿也得去……今日过年,上下都等着王爷主持,下人们也盼着赏赐……啊!……哈啊……”
这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竟是生产的人,赶起陪他的主子:
“……百姓家的妇人生孩子,都不许丈夫进产房的……血房不吉,王爷不信那个也罢……哈啊……可是王爷在这儿,臣便想依赖王爷,臣变得脆弱,还怎么生呢……嗯……”
方琼环着他,握着他的手:
“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但我怎么听,都是你想把我赶跑的借口……”
“臣没有……啊啊!……”
宁朔无力再讲,疼痛的潮水一波一波地漫过大肚,渐觉身子不再是自己的了。
方琼见他难受,何其心痛,浑然忘记自己也有孕在身,只觉宁朔被自己害得煞是可怜,十分愧疚,盼着为他缓解一二才好。
产婆来了,几名侍女也进到房中。还是卢绍钧眼疾手快,见方琼神色不平静,怕他在这受苦的地方呆着,动了胎气,一把将他拉出房门。
“……出来吧,别忘了自己也不是一个人。你正是危险的月份,胎儿根基未稳,不宜陪产。”
那声音像一杯清水,猛地将方琼浇醒。
方琼喘了一会儿气,抬头,直愣愣地望着他。
几片雪花飘到卢绍钧的肩头。
“……怎么了?”
方琼不回答,靠上他的胸膛。
“……我真是作孽啊,害他受那种苦。”他气若游丝地说。
卢绍钧轻拍他的后背:
“……总觉得你是在指桑骂槐地骂我。”
“……这个,我是情愿的。”
“他也是情愿的。恐怕比你还情愿千百倍。”
“那不能比。”
“怎么不能比?”
方琼闭上眼睛。
“我是……为自己。”
“你怎知他就不是为自己?”
“……他和我们不是一种人,我们算盘打了一千遍,他只有一颗纯粹的忠心。……不应该受这份罪。”
“这是你喜欢他的理由?”
“嗯。”
“依我看,老天爷也晓得他纯粹,所以给了他够好的回报。”
卢绍钧话锋一转,又道:
“冷静一下,到前头歇会儿。今日临时改制,菜虽不成席,瞧
', ' ')('着也算丰盛。你自己可以没胃口,不能饿着我和公主殿下、还有小女将军吧?……那小侍卫的饭也备着了,都是清淡暖和的,等他有力气了再用。”
“……狡猾。”方琼轻轻推了他一下,“你这才叫打算盘。”
“什么算盘?我不过就是做个做丈夫的该做的事:别让老婆孩子大过年的喝西北风。”
方琼瞪了他一眼:
“呸,谁跟你老婆孩子,装什么大丈夫呢?同霍饮锋打了几日交道,染一身浑人毛病。人家喊你一声卢二公子,你哪儿有当‘公子’的模样?”
卢绍钧听了直笑:
“当不当公子,我可不在乎。不过这位公子,很久没有喊我‘钧哥’了,我很是吃醋……”
“哼,就不喊。”
方琼气他,自己往前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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