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雅不爽,道:“明明就是他们不对,你不能这么任他们欺负。”
郝络涵淡笑,道:“不然呢?我能怎么做?”
“打回去啊!”轻雅愤愤不平,道,“让他们知道知道你的厉害,就不会欺负你了。”
郝络涵瞧了轻雅一眼,道:“那是射班,专精射术的。我就算学过皮毛,也不可能跟他们相抗衡的。”
轻雅还想说什么,话没出口,就看两支箭划过空中,向郝络涵打来。
郝络涵还没有警觉出躲闪的念头,两支箭已经飞至近前,而等他警觉过来时,已经避无可避。郝络涵下意识地护住了自己琴和谱子,留了大空子给飞来的箭。
箭头之上,依旧是石灰粉。
过分了。
轻雅敏捷一跃,绕过郝络涵,一手一个将两把箭抓下,而后回手一甩,直接将两支箭甩回射来的地方。
那边的人正在放声大笑,猝不及防箭被丢了回来,正好丢到两个人的嘴里。石灰炸开,烫的咳嗽。
郝络涵大吃一惊,道:“你做什么?会打到人的!”
轻雅冷然一笑,道:“这叫,礼尚往来。”
郝络涵怔了怔,不可思议地看着轻雅。
那边射班的人被打了,立刻有人叫来了先生,很快气势汹汹地来到郝络涵这边来问罪。
先生也不傻,一看郝络涵狼狈的模样,便道:“你们谁射的这箭,自己站出来。”
吞石灰的学生其一举手,嗓子难受得说不出话来。
先生淡淡道:“道歉。”
那学生说不出话来,却也只好向郝络涵鞠躬道歉,目光中满是不服。
郝络涵连忙道:“我没事的,已经习惯了。”
先生淡淡道:“络涵,习惯这个不是好事。以后遇到这种事要跟先生说,免得他们得意忘形。”
郝络涵点头,默然不语。
“先生,您怎么不说他!”学生身旁的书童不乐意了,道,“就是他甩箭回来,伤了我家公子!道歉!还要赔偿医药费!”
先生淡淡看了书童一眼,道:“络涵的成绩年级倒数,他要有甩箭的本事,在射班都该名列前茅。你们想诬赖旁人,也稍微动下脑子!”
轻雅惊讶,看向郝络涵。
郝络涵尴尬,算是默认。
另一个书童争辩道:“我们看到了,就是他把箭丢回来的!若非如此,箭怎么可能自己回来呢!”
先生冷冷看着书童,道:“你们射一箭不成,还又射了两箭?”
书童自知说错话,赶忙闭嘴。
先生哼了一声,继续说道:“够了,你们要扯谎也有点限度!你们自己看看,络涵掸弄灰尘,两手都是石灰!若是照你们所说,箭是被他丢回来的,那箭杆之上应该有石灰手印的痕迹,而打中你们的箭上什么都没有!”
俩书童和俩学生都哑了,恨然看着郝络涵。
“够了,就这样罢!”先生冷冷道,“从此刻开始,你们已经不是秉勤草堂的学生了,来人,把他们给我带出去,除名!”
“什么?不要啊!”
俩学生说不出话来,俩书童连忙喊道:“不要赶公子出去,公子知错了,知错了!”
先生冷然转身,叫人把他们带走了。
哭喊声渐远,回廊恢复平静。
先生看了看郝络涵,又看了看轻雅,道:“你又找到新书童了?”
郝络涵应道:“是。”
先生仔细打量了一下轻雅,对郝络涵道:“你快些上课去吧,别在这耽误时间。”
“是。”郝络涵应声,招呼轻雅道,“我们走吧。”
轻雅点头,乖乖跟着郝络涵继续往前走,稍顿,轻雅回头看着先生已经离开,不由得疑惑道:“这先生挺向着你啊,居然帮你说话。”
郝络涵淡笑了一下,道:“他不是向着我,他是向着教育。”
“哈?”轻雅呆然眨眼,道,“教育是谁?”
“教育就是教育,不是谁。”郝络涵边走边解释道,“射班的教育理念就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而那两个人却因为一次小反击就寻求帮助,这是射班所不耻的行为。所以,他们被赶出去了,这很正常。”
轻雅恍然,道:“看来,这里的教育还挺有趣的。”
“不是所有教育都是这样的。”郝络涵皱眉,道,“乐班和射班不同,教育理念也完全不一样。我不管你有什么本事,在乐班都不要乱来,一旦被乐班先生盯上,不由分说就是一顿打。所以,等下到了乐舞堂,你什么话都不要说。”
轻雅眨眨眼,点头。
继续走了几步,便能看到乐舞堂的建筑。
站在外面,不太能听到乐声,不过到了门口,就能听到里面杂乱的乐声,像是在自由练习。
二人刚站在门口,便听里面的先生道:“络涵,你又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