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懂我想说什么了吗——一个国家跟国家的帝王是有本质区别的。国家本身是件死物,但他囊括了黎民百姓,臣子皇帝,这些能给予它存在意义。而帝皇只是一个人,他可以有变化,有阴晴圆缺,有出现和不出现,它象征一个国家,但同时,他也有自己的私心。”
“很多人都混淆了这个概念,他们只看到星空,看到只有一个的月亮,但臣子可以背叛皇帝,皇帝可以玩弄政权,他们不能代表国家。”
沈婉儿笑着歪了头:“回到最初的问题——你喜欢天空,星星,月亮,还是仅仅喜欢星空?”
你希望小皇帝赢,还是希望北齐赢?
你忠于陛下,忠于皇权,忠于鉴查院,还是忠于自己的国家?
公子停下脚步。
他脚下出现了几条分岔路,每条都是不同的终点,他只能选择一个,然后坚定不移地走到尽头。
身下的男人长久没说话,沈婉儿也不急,半晌他选择了下山的那条路,说出的话听不出一点情绪:“你脚还疼吗?”
沈婉儿知道他不想继续原来的话题,并不强求:“有一点吧。”她斟酌力道在公子脸上掐了一下,半打趣地飞扬了眉眼,“差不多是这种程度。”
她其实用的力道不小,毕竟下山颠簸,没点感觉是不可能的。但她掐的公子从小经历特殊,韧性极强,跟她感受实在不一样:“还算好。”
这算好?
沈婉儿简直怀疑这个男人没知觉,她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又戳了戳身侧公子的脸,他瞥过来的神情淡然无波,这让沈婉儿忍不住吐槽:“这位公子,你的共情能力也太差了吧。”
公子挑了挑眉头:“共情?何意?”
唉,还得解释这个词的意思。沈婉儿下巴搁在他的肩窝上,耷拉着眼皮开始动脑子:“不太好解释,你把它们分开看,共就是一起嘛,然后情就是情绪……”
她的动作过于亲昵了。
以前她温柔而羞怯,望他一会儿就要脸红,莫要说直接同他身体接触还能跟他侃侃而谈,只怕连自己手脚往哪里放都不知道,哪里会像现在随意地漫不经心地跟他解释一个新词汇。
——她好像,不是沈婉儿。
这个念头隐秘地滑过心头,又因为那张他熟稔的面目而划去。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