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不为人知的情绪的一种能力。
言冰云眼底落了一朵桂花。
他仿佛置身山间,黄昏渐渐,天边卧着软绵绵的红云,肃然悠长的钟鸣在他身后响起,香火正盛的寺庙可见人海,他在下山的路上能看见庙前有一颗飘着无数红绸带的许愿树。
他身后背着一个崴了脚的小姑娘,小姑娘穿着水蓝的薄衫,像从他鼻尖飞过的那朵小小的桂花,在他的背上舒展了心绪,她抱着他的脖颈,小声又随意地给他解释一个生词的释义。
——这位公子,你的共情能力可真差。
——这么说你也不懂,简单来说就是四个字,感同身受。
言冰云感觉到小姑娘的指节在没有节奏地敲在他的肩上,她睡不醒般的嗓音直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了目标,但,无比清晰地,他发现自己拒绝不了。
“感同身受,你总懂吧,就是你理解人家想的啥,就跟发生在你自己身上一样。”沈婉儿的声音敲醒了言冰云短暂的失神,“就这个意思。”
言冰云没应声。
他以一种沈婉儿看不懂的复杂情绪望着眼前这个裹得成团的姑娘,像是想通了什么,又像是迷惑着什么。
半晌,他低声道:“沈婉儿。”
又是喊全名。
“伸手。”
沈婉儿莫名其妙:“我没惹你。”
他声音强硬的不容置疑:“我让你伸手。”
沈婉儿咬牙切齿道:“你冻死我算了。”
一边乖乖把手伸出去。
她所言不虚。伸出来的手冷的吓人。言冰云不理会她一副壮士赴死的悲壮表情,拉着她走进一点,将体内的真气输给她一点。
半天,女孩才发觉自己身体回暖,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怎么给他讲个词他就感激成这样了?
这几天都是阴天,晚上看不见星星,也没有月亮。南庆的人不习惯北齐的冷,一个个都早早睡下了,言冰云掀起帘子看的时候,只能看见没有熄灭的篝火还在暗夜里簇簇爆着小火星。
北齐的冬风确是寒冷,刮得人骨头疼。
言冰云伤势未愈,身边还有士兵守着,此刻见他往外看,一个个都警惕着握了刀柄,但小言公子显然无视了,只看了一眼就压上了帘布。
车里安静得很,那个教他心思涌动的小姑娘经不住小腹酸痛,已经卧在塌上睡着了,她睡着也下意识蜷着腿,显然还是觉得冷。
言冰云捡了自己一件衣服给她披上,半坐在她的旁边,握了她的手。
身边有个热源,她总算睡得踏实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