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惊马的?”荣老太太沉默了片刻,冷声问道。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周嬷嬷上前道:“听车夫说,当时姑娘的马车正好在树下,不知怎的断了树枝,这才让马受惊的。”
闻言,荣老太太眉头一皱:“你去里面看看姑娘现在如何了?问问大夫怎么说的?
“是。”
内房里,丫鬟婆子屏气侍立,明夏将帷帽给崔织晚戴上,略略挽起她的衣袖,将一块素绢盖在她手上,才让大夫进来。
“敢问先生,我妹妹身体如何?”荣锦额间缠着白布,关切问道。
“令妹不妨事,熬点珍珠糙米汤压压惊,休息几天就好。”大夫捋了捋胡须,起身说道,并没有开药方。
一屋子人听到崔织晚没事后,都松了一口气,尤氏念了一声佛号,对荣锦叹道:“今日之事,你是对的,幸而护好了十六娘。”说罢,她迭声吩咐下人赶紧去熬珍珠糙米汤给姑娘压惊。
她这个儿子,整日摔摔打打的,受些小伤倒也无妨。只是十六娘素来体弱,若真出了什么意外,还不知会怎样呢。
“舅母,我想回去喝。”崔织晚轻声说了一句:“麻烦您和外祖母说一声,明日再去给她老人家请安。”
“哎,好孩子,我送你回去。”眼看着小姑娘好不容易缓过神,尤氏总算安心了。
荣家二房的夫人顾氏眼睁睁看着她们出了屋子,撇了撇嘴道:“还以为多大的事呢,把全家都叫醒,真够金贵的……”
“婶母,话可不能这样说。”荣锦立刻反驳道:“若不是运气好,遇上位公子搭救,恐怕就不是受些轻伤那么简单了。”
“那依你说,这大恩人来头不小?”顾氏听了,十分不以为然。毕竟整个冀州城,还没有几家值得他们荣家放在眼里。
可惜,士农工商,等级森严。就算荣家再有钱,也无法抹灭他们地位不高的事实。而那群人的穿着打扮,分明是刻意从简的,观其言谈举止,也只有官家才教养得出,再加上那位公子隐隐的京城口音……
若他们真是从京城而来,何止是来历不凡。荣锦不再言语,心中自有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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