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己经有百多个精壮的皇城司士卒候在外面,带队的竟是乐天的老熟人,如今也算是乐天半个手下的许将。许将自然是得了郓王的授意,来保护乐天周全的。
未待乐天与许将寒暄两句,乐天却见远处有一队轿子行来,轿子行到乐天近前时停了下来,这些轿子齐齐的停了下来,只见轿子中有人呼唤自己,随后轿中的人尽数下了轿。
这群从轿子里出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汴都城里那十五家钱铺的东家,一众钱铺东家与乐天见过礼。乐天才说:“乐某出京赴西北,票号一事暂且无暇理会,但圣上己经准了乐某的奏报,允许诸位东家里入股其中,具体事宜请诸位东家去与汴都分号的乔掌柜洽谈商议!
乐某己经想过了,诸位入股每家最多只能入股十万贯,至于下限是五万贯,除了股金之外,诸位还要替票号培训些账房与伙计,以当做将来开办新票号时使用。”
做为原始股的拥有着,王员外、白员外等人每家才有二十万贯的股份,乐天无论如何都不会让这些人的股份过高的,到时自己也不好给自己两个小妾的父亲做交待。
这些钱铺掌柜与乐天相识时间尚短,双方自然是没有什么交情可言,若是非要说二者间有什么情谊,怕是只剩下虚情假意与利益了,这些钱铺东家之所以来寻乐天,就是想做钱号生意的打算,谁不知道能搭上乐天这班车,日后飞潢腾达啊。
出了家门,乐天身边只带着武松与尺七,除此外便是皇城司的一百多号人马,浩浩荡荡的沿着御街向西北方向行去。
乐天之所以不走汴梁北边的景龙门,而是选择走西北方向的天波门,自是有自己一番用意的,天波门附近曾经有一个家族在北宋初年的历史上赫赫有名,只是不知道现在沦落成什么样子,做为穿越者,乐天对这户英雄蕊家还是很好奇的。
不错,乐天想要看的这个地方就是在北宋历史上鼎鼎有名的天波杨府,杨家将的故事被后人屡经改编,又被夸大了无数倍而改的面目全非,与真实历史大相径庭,但其忠君爱国的主体思想没变。
路过天波门附近时,乐天依旧可以看到天波杨府上面的那个牌匾,虽然依旧是天波杨府,只是府中再也没有似杨业、杨延朗、杨文广那般的武将了,家族再也没有往日的风采。
出了天波门,许将正要与乐天说话,却见天波门外立着一只商队,那商队的人见了乐天远远的连忙下拜。
那领队之人见到乐天拜了拜后,便跟在乐天的身后,看模样是打算一起西行。
看着跟在队伍后面的商贾,许将没话找话:“大人莫非想做战场上的生意?”
乐天微惊,“许大人竟然看清了乐某的用意!”
“大人想来是要做运输军粮的生意罢?”许将有些得意的说道。
“军粮的生意?”乐天眼神中有些诧异,但却没打算否认。
没有在意乐天的表情,许将自问自答,自顾自的说道:“朝廷有法令,可以将粮食运到西北换盐引,然后凭着盐引去产盐地换盐,不过想要换盐引就必须手中有粮……”
说到这里,许将住了嘴,回头打量了一番跟在队伍后面的商贾,似乎这些商贾们并没有打算运粮的意思,不禁在想乐天带着这只商贾队伍去西北倒底是想要做什么。
“与你说也无妨!”乐天一笑:“本官要将中华票号开到西边!”
许将虽然不是商人,却知道战争能给军人带来巨大的暴利。这些年来西军在宋夏边境上胜多败少,步步蚕食西夏占据大宋的故土,意味着前线的士卒手中肯定得了不少的战利品,这些兵士平时需要打仗,那些战利品带在身上着实麻烦。
余下的事,许将猜也猜的出来了,依据乐天在汴都开办票号的经营模式,定会让票号来代替他们保管,当然其间要收取一定的保管费用,甚至可以直接收购下来。
以中华票号当今陛下为大股东的信誉,甚至在收购这些财物时,票号可以不用直接给钱,以票号的契票信誉便可以完成交易,到时战争结束之时,这些士卒可以凭借契票再将钱物领取回来。
在汴都通向西夏的西行路上,此刻也是热闹无比,其中有朝廷运送物资的车队,也有私人商贾赶往西夏的队伍。
看来,并不只是乐天一个人看到了宋夏战争所带来的利润,打算借此发战争财的大有人在,只不过大多数人都是根据许将的思路来,做着粮食换盐引的生意,若是将粮食运到西边,将粮食卖掉,再用钱从将军手中买些贵重、或是大宋稀缺的货物带回去,这一来一回两头得利,又何乐而不为。
只不过这些商贾们也知道西边除了在战场上打仗,便是后方也并不太安宁,因为在宋夏边境的后方,都会偶有小股的斥候骑兵,这些人除了侦察军情以外,也是搂草打兔子的,在完成任务之余,做些打|劫的小事情也在情理之中,双方各自的上官对此事也是睁只眼闭只眼。
钱重要,性命更重要,所以这些商贾自然不会向边境线太过深入。
宋夏之间的战争很有季节性,宋朝进攻西夏大多都选在春夏,而西夏进攻宋朝则选在秋冬,春夏时节最利于大宋步兵行进,而秋冬时节则是大宋庄稼收获、囤积的时候,更是西夏人为了缺乏粮草犯愁,将主意打到大宋边境实施抢掠的时候。
宋夏边境,从东北向西南的走势,依次为太原府、延安府、庆州、渭州、熙州、兰州一线,太原府以西这一段以险要的地势将西夏与大宋隔开,并不是两国交战的主要地点,宋夏边境的西线,才是两国冲突的主要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