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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利店里，风凌摘下外套的兜帽，跺着脚，搓着手，好不容易回暖以后，才笑嘻嘻的收银员说了句，“老样子。”
“过年都没回家吗？”小姑娘边手脚麻利的给他盛了一份关东煮，边问到。
“没办法，实验室离不开人。”
风凌无奈的笑了笑，接过关东煮，往嘴里送了一块萝卜，热气腾腾，软烂多汁，鲜甜的味道塞满整个口腔，也冲散这一身的寒气。
“再来两份饺子，一份要茴香的，另一份你选，过年总要吃份水饺。”
小姑娘低声道了谢，羞红着脸，但没有推辞，也给自己拿了一份猪肉玉米馅的，便利店里弥漫着香气，给这孤独的夜也增添了一点年味。
风凌坐在秋河刚刚的位置，吃着鱼肉丸子，眼神却无意瞟到路边，刚刚撞他的人没有离开，就坐在路边，拿着酒仰头喝着，地上还有零零散散的几个烟头。
“这人好奇怪，这么冷的天只穿一件卫衣，连件羽绒服都没有，他不怕冷吗？”
“他怕不是什么好人，刚进来我就闻到一身酒味，还问我要啤酒，而且现在都什么时代了，他竟付现金，连手机支付都不用……”
小姑娘叽叽喳喳的说着那人的可疑之处，风凌觉得有些吵闹，低头揉揉脑袋，等他抬头的时候，那人已经躺在地上，身边的酒撒了一地，也不知道是冻晕了还是睡着了。
这样躺到天亮怕是会直接死在这寒风里，本着救人一命的想法，风凌穿上外套走了出去。
“醒醒，兄弟，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家再睡吧……”
他拍打这秋何的脸，想将其唤醒，可他却是毫无知觉，只是喃喃的说着一些胡话，语不成语，句不成句的，“妈，我错了，爸爸，别……”
就在风凌束手无措时，突然听到一声尖叫，躺在地上的人开始剧烈的挣扎，像是拼尽全力的吼出，“滚，你们离我远点。”
此话过后，这人再也没有任何动作，可身上的温度却越来越高，就连灰黄的脸上也开始出现红晕，可他的嘴角却似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像是解脱。
风凌觉得这人有些眼熟，却没有想到在哪里见过，直到摸到他裤兜里的身份证，秋何两个字，勾起他深处的记忆……
“小秋，小秋，快醒醒，别睡了……”
可无论他怎么样都没有办法将人唤醒，身边的人体温越来越高，好像在燃烧着他的生命。
风凌几乎是颤抖的手掏出手机打了120，幸亏多年的见识让他不至于太过慌乱，快速报完自己所在之处后，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包裹住秋何，将人背起，带入便利店，近一米八高的一个人却是轻的吓人，全身只剩下一身皮包的骨架，仿佛一碰就散架了，他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他搂着秋何让人不至于倒下，回想着收银姑娘的话，却有一阵后怕，这么瘦，可别是做了什么违法的事……
翻看着他的手臂，没有发现什么注射针口后才松了口气，幸亏不是自己想得那样。
“怎么带进来了，你认识他吗？”小姑娘见他竟把人带进便利店里有些惊讶，语气中带着些责备，毕竟一个醉鬼的行为谁也没法预料。
“放心吧，我会负责。”风凌顿了顿又接着说道，“他是我很久之前的一个朋友。”
原本只是以为秋何喝醉了，可他突然浑身抽搐，面色潮红，呼吸急促，牙关紧闭，风凌被他这情况吓了一跳，凭借着仅会的急救知识将他放在地上，拼命的做着心肺复苏，“小秋，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
“唔哩……唔哩……”的救护车开路声由远及近，以前觉得恼人，可现在只觉得悦耳，这个声音带来的是生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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