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迷法医作者:fan君
第58节
那个叫马晓兰的小女孩才五岁,保育员推搡着孩子走近那名男子,她伸出手想拿接送证却发现男子纹丝不动地站在那,不耐烦地催促道:“你听不懂我说什么吗?赶紧拿证出来!”
男子不声不响,冷不丁迈出步子揪着小女孩的外套把人扯过来,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毫无经验的保育员措手不及,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把孩子抢走,传达室里面的陈伯拎着根铁棍跑出来。
“站住!别过来。”男人低沉的声线透着让人不寒而颤的冷酷。
那片映着斜阳光芒的柳叶刀架在女孩的颈动脉上,小不点吓得混身发抖,止不住的泪水鼻涕糊了一脸,门卫陈伯不敢轻举妄动,紧握铁棍的手渗出了汗。
陈伯给吓得六神无住的保育员使了个眼色,她才慌忙把其他孩子拉到自己身后,正当他们盘算着怎么逮住空子报警时,男人的话让他们彻底石化了,“你们赶紧报警。”
“报报警?”两人结结巴巴地重复着那两个字。
男子用胳膊紧紧地夹起小女孩,刀锋始终没有离开过她脖子,一步一步越过门卫和保育员在两人不可思议的目光注视下进入幼儿园的教学楼顶层的课室。冬天的夜黑得特别快,萧瑟的北方贯穿了教室,小女孩嚎哭过后倦怠地趴在小桌子上抽泣,泪眼肿得只剩一条线,偏偏天生八字眉,白嫩矮胖,看起来倒像只可怜的兔子。
楼下传来警笛的声音,闪烁的头灯映在窗户的玻璃上,男人一把捞起马晓兰,孩子本能地蹭腿,冷冷的刀峰贴在她脖子上,有了电视和网络现在的孩子早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蹬了两下就耸拉着头安静下来。男人挟持着孩子走到楼道冷冷地往下朝,孩子的父母仰头目不转晴直到看到孩子的小脑袋闪现了一下,孩子的母亲彻底失控了哭喊着拼命往前冲企图上楼,她的丈夫尚有理智死死地抱住她,警察在前方阻拦。
李石陪同谈判专家坐上云梯徐徐升起,直至与楼道平行李石看清挟持者的面目时惊呆了,原以为是普通的武疯子行为,想不到挟持者竟然是徐正淳,李石心里“咯噔”了一下,连忙通过耳麦向地面汇报了情况。
谈判专家拿出“大声公”喇叭正准备隔空朝楼道喊话时,男人朝他俩做了个闭嘴的手势,扫视了他们一眼才缓缓开口道:“谁是负责人?”
“徐正淳,有什么诉求可以跟我说。”李石目光落在他臂弯里的孩子,“这孩子太小,要不换人质?”
“换谁?”徐正淳冷笑了一下,“换你们这些警察吗?让我等着一枪被打死。”
李石站在高高的云梯平台上,“那你到底想要什么?”
“12小时内把护照和两千万准备好,确保人财顺利出境,我自然会放了她。”徐正淳锋利手术刀架在小女孩脖子,恶狠狠地说道,“不给就等着收尸。”
“哥们,你何必难为我们又难为自己。”李石觉得他开出这种丧病条件根本不叫谈判,“我们既不是李嘉诚又不是王健林,哪里来两千万,护照是出入境部门管理的,怎么可能立即办下来。”
“你甭给我说这不行那不行。”徐正淳布满血丝的双眼透着兽性,昔日的斯文没了只剩下败类,“我现在逃不出这个城市,钱又被你们这帮王八蛋给冻结了,反正烂命一条,大不了多拉一个陪葬。”
说罢他加重了手腕的力度以至于刀锋刮擦伤了小孩的颈部,白嫩的皮肤上多了一道血痕,疼痛让马晓兰不由自主地挣扎嚎哭,徐正淳收紧了臂弯压低声音吓唬道,“不许哭,你给我老实点!”
楼下马晓兰的父母听到孩子嚎哭,从休息室内冲出来跪在地上哀求道,“求你放过我们的孩子。”
对于一个残忍得能把活人开膛破肚挖去心肝脾肺肾的恶魔来说,对任何哀求都是无动于衷。
“现在开始计时。”徐正淳夹着孩子倒退进教室,“时间到了就别怪我拉她垫背。”
教室的木门被关上,隔绝了他们的对话。
☆、台账
当云梯降到地面,木莹他们的警车已经依次驶进幼儿园的操场。
听完李石的汇报,木莹连连摇头,“他疯了,怎么可能满足他。”
“那现在怎么办?”李石话音刚落,脚边多了一个纸团,从身边警察向上张望的眼神就知道是徐正淳扔下来的。
陈逸凡走过去准备俯身拾起时乔烈儿阻止了他并递上医用手套和口罩,“小心为上。”
“谢谢!”经验尚浅的陈逸凡此时打心底里感激乔烈儿的细心,他展开纸团念出里头的字,“如果你们不想更多人死就按我的话去做。”
“什么意思?”甄亮百思不得其解,“难道除了那个小女孩外他手上还有人质。”
“不可能。”李石立即否定,他很确定教室里头就只有徐正淳和女孩马晓兰。
陈逸凡不以为然,“也许是唬我们。”
“那不一定。”赵捷飞跟这宗案子时间最长,此前的墓园的失火、同伙离奇死亡,到院长主仆二人相继病死,再到易枫的跳楼,徐正淳敢放话死更多的人,他绝对有理由相信,“待会跟他聊一下,看能不能套出话来。”
“刘华和张一还没回来?”李石发现少了两人。
“他们还在南华理工学院。”木莹仰头往楼上看,赵捷飞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但愿下一轮谈判有所收获。
南华理工学院。
诺大的实验室堆满了登记危险品的台账,张一翻查当年的记录,希望能寻找出蛛丝马迹。
易枫的死亡排除他杀,但是他zi杀的背后与徐正淳的案件有着密不可分的关联,徐正淳到底借用了什么危险品,这些危险品在案子里是否有关联?如果有,那它在当中又起到什么作用?一连串的疑问要靠他们从台账里找出线索才能抽丝剥茧。
“这也太多了吧?”刘华俯身吹了一下硬皮抄封面上的浮尘,呛得握拳放在嘴边咳嗽得停不下来。
“笨!这家学院是华南区最出名的理工学院,实验设备配置是全面。”不过此时此刻这对他们来说不是好事,张一侧头瞥了他一眼,刘华捋起衣袖终于把所有的账本全搬完累得倦缩在飘窗歇菜,由于腿太长只能别扭地以畸形的姿态搁着,恒温的室验里脱掉外套,大冬天里头只穿了一件短袖套头衫,手臂上凸起的键子肉非常结实,四肢确实欣长且有力,让张一一直怀疑是不是本来应该供给大脑的营养分配到四肢上去了。
被木莹点名来帮忙张一无奈地叹了口气,理由很简单这些化学名词除了乔烈儿就只有他懂,发黄的纸张上载满了一大堆化学物质的购置和领用记录,他不指望刘华除了体力活外还能帮得上别的忙,以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英文密集恐慌症,看这些分子式和化学名称就是要了他的命,不过刘华也不是一无是处,俗语说术有专攻,至少这位壮男在近身格斗技术和射击都是一流的。
看了大半天一点线索都没找到,张一累得揉了揉脖子,他没有最强大脑的“王峰”,只有这个帮不上忙还不时来骚扰他的像只嗡嗡的“马蜂”,对!是马蜂不是蜜蜂,因为刘华实在长得太大只了。
“一休,找到了么?”刘华游戏刚通了关又来催促他,从张一的表情他就猜到了结果,“那你继续,我玩下一关啦!”
警队总是缺人!缺人!上次省厅还让他们很接地气跳“最炫警察风”,拍下来作宣传v,希望能招募人才,结果连个屁都招不到,可能人才都去参加《最强大脑》,是不是该叫技术科直接去节目组把识骨神医给挖角回来,那他们干起活肯定事半功倍,想到这不由得窃笑,猥琐的笑声偏偏被刘华听到,“你笑啥子?”
“没有。”张一正了脸色,“想起最强大脑。”
张一夹杂着浓郁西北口音的g市白话的结果就是刘华把“最强大脑”听成“最残大脑”,刘华挑眉问道,“还有‘最残大脑’这种节目,那要不要推荐征征去参加?”
气得张一无奈地翻了翻白眼,不在同一次元上的人是说不明白的,只想说要是有“最残大脑”的节目刘华也很适合参加,当然他不敢说出来,刘华手的键子肉让他心里发怵,张一还是选择继续埋头苦干。
☆、谈判(一)
g市,幼儿园。
一小时后又一个纸团掉下来,上面草草写着“水、食物,别想着耍花样。”
木莹把盛着水、包点蛋糕的篮子交给赵捷飞,云梯把他徐徐送上七楼。
徐正淳听到动静,像拎猫一样把孩子提起来挡在自己面前,从门边的窗户往外瞧,“你别想着趁我取食物时开枪,那只会死更多人。”
最怕他不提到这个,提到了赵捷飞的心里就激动,木棍打蛇随棍上,正好是套话的机会,“别放炮,你就一个人质,怎么能杀更多人?”
“不信?哈哈~”徐正淳面容扭曲乖张地笑着,用手指着自己的脑袋说道,“你以为我是sb吗?一个小屁孩我敢跟你们叫板,早准备了一份大礼送给你们。”
“那份大礼你不肯透露一点消息,这对大家都没好处。”赵捷飞手指往天上指了指,“危害不够大,上头是不会批你那两千万和护照的。”
如果换了以前的徐正淳没那么容易被激怒,此时丧心病狂的他轻易就被惹毛,“告诉你,我放的那个东西会让他们一个个慢慢死去。”
放了东西!他们!逐渐死亡!赵捷飞捕捉着信息的敏感点,放了什么?放在哪?为什么会死?
他还想把话往下套时,徐正淳醒悟过来,“别想着套我的话,不信得看看死多少人!把篮子放在楼道,你跟你的云梯滚远点。
赵捷飞把东西放到楼道后退回到云梯的平台上,他不急于返回地面,云梯与阳台保持三米的距离悬空停着,他双手搭在云梯的栏杆上,点燃了一根烟看起来很悠然自得的样子。
“你怎么不下去?”徐正淳抱起小孩子,用狠毒阴鸷的目光盯着赵捷飞,反复念叨着,“别想着我拿篮子时玩偷袭,这样只会让你们死更多人。”
“放心,我没带枪。”赵捷飞脱掉外套转了一圈,腰间确实没有配枪,顺带把空荡荡的裤袋、衣袋抽出来展示给他看。
徐正淳的手术刀一直架在马晓兰的脖子上,眼睛时刻戒备着赵捷飞,马晓兰的辫子早散开了,可能是哭累了或者知道哭是打动不了这个魔头,小脸的泪痕早已干涸,她被徐正淳推着前行去拿楼道上的篮子。
他们退回到教室,徐正淳拧开一瓶纯净水,“喝。”
小女孩完全不懂她眼前这个坏叔叔,迷茫地看着她,徐正淳捏着下巴迫使她张嘴,把水一咕隆灌进她口里,呛得马晓兰直咳嗽。
赵捷飞厉声喝斥,“你怎么能虐待小孩。”
“还不是怕你们下药。”徐正淳缓缓抬起头,虚空中做了一个切割的动作,“她要是头晕眼花,我就杀了她。”
“吃!”徐正淳撕开蛋黄派的包装袋,有了呛水的教训马晓兰诚惶诚恐地接过,刚咬了一口就被徐正淳夺走。
徐正淳没有立即食用而是拆开所有蛋黄派包装袋,每一袋都给马晓兰咬一两口,赵捷飞知道他用小女孩来验证有没有加入安眠药,需要时间观察食物经过消化后是否释放出药效。
趁着这个空档,赵捷飞打算继续套话,“还记得八年前的永久墓园吗?”
徐正淳瞳孔紧缩了一下,隔着教室的窗户打量着赵捷飞,过去模糊的影像慢慢在脑海中明晰起来,赵捷飞到健民医院调查曹院长时,楼道阴暗处有个身影远远地盯着他,那个身影正是徐正淳。
以他的记忆力早该认出赵捷飞,为什么刚才没想起来,看来最近的逃亡的确影响了他,要摆脱这种日子只能孤柱一掷,牙缝里挤出四个字,“原来是你!”
“你不打算告诉我真相吗?”赵捷飞弹了弹烟灰,细碎的灰烬絮絮飘飘地落下去,北风吹过半途中打了几个转才落到地面上。
“真相?你不是已经查到了。”发现马晓兰进食后没有异常,徐正淳才开始吃那些被啃过一两口的蛋黄派,小女孩黑曜石般的眼睛不解地看着他,她完全不明白这个凶残的叔叔为什么要吃她吃过的东西,一旦被徐正淳察觉她又恐慌地低下头对着小手指头。
“如果那个算真相,那你就不该待在这。”赵捷飞摁灭了烟屁股,“这回要是你又逃脱了,这‘真相’怕这辈子都烂在肚子里头;要是你逃不掉,那么‘真相’就随着火化你的尸体已灰飞烟灭。”
徐正淳垂下头没有答话,赵捷飞一字一顿违心地说道,“其实我很配服你,因为经我手的案子很少出现破不了,你是其中一个,难道不打算拿出分享一下吗?真要烂肚子里还是带进骨灰盒中?”
“哈!哈哈!”徐正淳乖张地仰天大笑,最后笑得气管呛进了冷空气直咳嗽才停下来,“绕来绕去,说到底你还是想知道答案。”
“钱和护照一时半刻到不了,还是聊聊的你的案子。”赵捷飞摸着下巴,“难得棋逢对手。”
“棋逢对手?”徐正淳冷哼道,“你只是我手下败将。”
“对手也好了,败将也罢。”赵捷飞不恼不怒,手指戳了戳胸前,“这辈子你我也许再碰不上面,藏着掖着还不如痛痛快快说出来,秘密憋在心里舒服么?”
徐正淳抿紧嘴唇微侧着思考了一会,话峰一转说道:“你既然那么想知道,我就告诉你。”
“愿闻其详。”赵捷飞身子微微前倾,双手搭在云梯平台的金属护栏上,他按捺着内心的兴奋。
“神外科是外科中的金字塔,以我的成绩进逸仙附属医院的神外科不是个问题,可是我被刷下来。”徐正淳把手术刀从左手抛到右手,再从右手抛回左手,挑眉问到:“知道为什么吗?”
如果换了别人也许不知道,但是赵捷飞的妈妈是法医,后来又当了医学院的教授,所以他比谁都了解,“你是左撇子?”
没想到赵捷飞一语中的,徐正淳打了个激灵,半眯眼紧盯着他。
“看不出来。”赵捷飞不是蒙他,而是真没看出徐正淳是左撇子。
“哼哼!连你也没看出来。”徐正淳看着自己的左手满怀仇恨,“即使把右手练成跟我的左手一样熟练,但他们还是以这个理由否决了我。”
神外科作出这个决定赵捷飞一点也不意外,神外科,主治颅骨、头皮、脑血管脑膜等结构的损伤、炎症、肿瘤、畸形和某些遗传代谢障碍或功能紊乱疾病,属于高、精、尖科室。虽然是外科医生梦寐以求的地方,但是对外科医生的要求极高,由于大多数人习惯右手,如果其中一名医生是左手,极有可能在手术过程主刀和助手出手相阻,精密的手术容不得一丁点儿差错,无论颅脑手术还是神经手术,稍有不慎患者不是残废就是死亡,尽管徐正淳能以右手握持手术刀,但是人员储备充足的情况下神外科为求保险宁愿选择习惯右手的医生。
“即使你当不成逸仙医大附属医院的神外科医生,也不至于要去健民医院当外科医生,以你的条件应该有更好的选择。”赵捷飞揣测道,“曹锦全一开始就想拉你跳坑,失意的人最容易被收买,我猜得对吗?”
“你还是有点小聪明。”徐正淳转动着手术刀,灯光下金属折射着冷光让人心寒,“他开出的条件确实很诱人,即使我当上逸仙附属医院的神外科医生也拿不到这么钱,到底都是他们逼我走上这条路。”
人总会为自己的犯错找开脱理由,习惯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了,所以徐正淳也不例外。
☆、谈判(二)
“既然狼狈为奸,一拍即合为什么你要杀了他?”
“为什么你不用‘志同道合’来形容。”徐正淳意识到赵捷飞在套他的话,“他是病死的。”
“死得倒挺蹊跷的。”赵捷飞还在跟他绕,“不是说告诉我真相吗?后悔了?继续憋啊!”
“谁叫老头子冥顽不灵。”徐正淳的语气带着不屑,“你们都找上门来了还舍不得收手,窝囊废不如早死早超生,省得拖累别人。”
“群姐又是怎么回事?”
“她嘛,纯粹是累及无辜。”徐正淳撇了撇嘴,“不过她也不能算‘无辜’,因为她替老曹管钱。”
“墓园那两个□□中毒,然后被人纵火焚烧成黑炭。”赵捷飞边说边观察徐正淳的表情,“也是你干的吧?”
“是啊!”徐正淳一脸无动于衷,平静得像踩死两只蝼蚁,“清场了,人留着也没用。”
“你就是老二。”赵捷飞记得书柜暗格的本本里有提到老二分成,徐正淳承认杀了他们赵捷飞不感到意外,不过当时他以为是因为利益纠纷,完全没想到徐正淳是为了杜绝他们顺藤摸瓜找上来干脆斩尽杀绝防后患,如果徐正淳不是贪得无厌,潜伏了几年又重操旧业,也许一辈子也别想抓住他,也许这叫做“自作孽不可活”,说得俗点就叫“作死”。
“对!”徐正淳打了个响指,“你猜中了。”
“我还有一点想不通。”赵捷飞试探着问道,“你到底用什么方式杀了曹锦全。”
徐正淳唇角勾起,指尖抹过刀背感受着金属特有的质感,舌尖舔了舔嘴唇,“很抱歉,这个即使我带进棺材也不能告诉你。”
听到他的回答,赵捷飞心里“咯噔”了一下,他在其他问题毫不掩饰,却在这个问题上丝毫不肯透露,莫非跟他这次送的“大礼”有关。
不管怎样,赵捷飞暂时建立了这样一个恒等式,如果恒等式成立的话,他们必须尽快查到当年南华理工学院实验室管理员易枫借了什么危险品给徐正淳。
下一步他需要套取放置的地点,“我们以为你会逃窜,在通往各高速公路设卡拦截,没想到你一直呆在这里没跑。”
“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徐正淳把空的怡宝塑料水瓶捏得“噼啪”响,眼底黑气浓重,“你也该滚下去。”
赵捷飞刚张嘴,徐正淳不耐烦地扔掉空瓶子,把小女孩揪过来扬起手中的刀,“没听见吗?是不是要见血你才肯滚下去。”
马晓兰吓得脸色发白,嘴唇青紫,“嘤、嘤、嘤”地小声啜泣,她不敢大哭,年纪虽小也懂得不能惹毛了这个恶魔。
云梯降了下去,赵捷飞消失在他面前,徐正淳吁了口气,连日的逃亡让他疲惫不堪。
临时指挥部。
木莹和李石迎了上来,异口同声问道,“怎么样?”
“那份‘大礼’我怀疑跟与当年杀死曹锦全、冯群有关。”赵捷飞喝了口茶,刚才跟徐正淳费了不少唇舌,“其他问题都交待了,唯独对怎么杀死曹冯二人讳莫如深。”
“真想一枪毙了他。”陈逸凡是性急的人,抱臂看着上空。
“像你这样一根筋,得害死多少人。”李石不满地瞥了眼陈逸凡,“如果能通过实验的台账查到被借出的危险品,那么主导权就在我们手上,不再受徐正淳的牵制。”
李石的脑子终于不再塞满石头,对上木莹认可的目光,李石感觉整个人都精神焕华,背脊也挺得笔直。
“不过。”,刚认可又被质疑,李石像个泄气的皮球,只能老实地听木莹说下去,“即使知道‘大礼’是什么,g市这么大,短时间内我们上哪找?”
“我也曾经试图从徐正淳嘴里套出地点。”赵捷飞无奈地说道,“不知道因为是疲惫还是警觉,他把我轰了下来。”
一时间谁也没有想到突破口,木莹只能先吩咐道,“事关重大,立即通知张一和刘华,让他们尽快查出被借出的危险品。”
“要不我上去跟他聊聊。”李石自动请樱,却被木莹用眼神打住了,笨头笨脑的人没准套不出来料,反倒打草惊蛇,过于频繁的接触会让徐正淳起疑心。
☆、细节
这边讨论得热火朝天,隔壁间甄亮正在回看安装在云梯的摄像头拍下赵捷飞与徐正淳对话的视频,后头冷不丁有人冒出一句,“这件衣服新买的。”
吃了一惊的甄亮猛然回头看见乔烈儿负着手站在身后,摘下耳麦问道,“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刚刚。”
“他们在隔壁讨论。”甄亮低头看了眼乔烈儿的脚,“走路没声音,属猫的。”
“我知道。”乔烈儿不愿意对案件过多地插手干预,没死人就没他的事。
甄亮重新戴上耳麦,呆了一会又摘下来,“你刚才说谁买了新衣服?”
“徐正淳。”乔烈儿朝屏幕抬了抬下巴。
“乔乔。”甄亮挑了一下眉,“你怎么知道?”
“没拆标牌。”乔烈儿戳了戳屏幕,“倒回去。”
“哎哟喂~”甄亮回放视频徐正淳的衣脚处还悬着一块小小的纸牌忘记拆掉,朝他竖起大姆指,“好眼力,可以去参加《最强大脑》。”
“停!”乔烈儿指着屏幕,“衣摆上是什么痕迹。”
“痕迹?”甄亮按了暂停键,把图像一桢一桢地放大,“真有耶!这看起来像什么?”
乔烈儿眯起眼睛看了半天没搞懂衣摆处那抹灰灰暗暗的图案到底是啥,“让捷飞来看。”
“嗯!”不管这个图案与案子是否有关联,甄亮知道任何细节都不能放过,他迅速把截图打印出来交到木莹他们手上。
“谁发现的?”赵捷飞把图平摊在桌面,低头指尖顺着图案抹划。
“乔法医,根据标牌还没拆掉可以推断徐正淳的衣服是新。”甄亮解释道,“衣摆却有这抹痕迹,但我们没看出来是什么图案。”
“那么这个痕迹很可能是新的。”乔烈儿补充道,“也许可以通过痕迹推断他之前到过哪些地方,说不定还能找出他存放的危险品。“
“确实。”在场的人都表示同意这个观点,可惜没人看出是啥图案,目光都聚焦到还在研究图案的赵捷飞身上。
木莹把他视为最后的救命稻草,“能看出来吗?”
“教堂。”赵捷飞指尖顺着图案描绘,“虽然不完整,但这小块看起来像十字架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