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2 / 2)

张一眼角的余光瞄到端着餐碟、碗筷乔烈儿四处找座位,向他招招手,拍拍身边的空座,“宝贝,坐这。”

乔烈儿对张一这种自来熟非常无奈,不过食堂几乎爆满了,想想还有两位刑警队的队员在这,跟同事处好关系是必须的。

“刘警官、张警官。”乔烈儿跟两位打了招呼。

“别叫警官,都自己人。”张涵舀了一口五指毛桃煲排骨汤,“叫名字就行了。”

张一搭上乔烈儿的肩,“刘华,继续说你那看到吃不到的事儿。”

“郑彪手心冒汗,摸了几次鼻子,说话期间至少看了他媳妇三次。”刘华啃着鸭脖子,“心里绝对有鬼,肯定在说谎。”

“你们刑侦不是有测谎仪吗?”乔烈儿不满地拿开张一的爪子。

“我们国家引进测谎技术的时间很短,推广应用还不普遍,测谎结论还不能作为诉讼证据在法庭使用。”张涵仰头把汤全喝完,“就算证明了他在说谎,也只能作为查案的印证、支持,侦查人员审讯突破犯罪嫌疑人的信心更加坚定。”

不能引用更好,乔烈儿打心里不相信测试仪这不靠谱,“那案子怎么办?”

“能怎么办?”刘华双手放在脑后,斜睨着张涵,“我看老大最高兴。”

“他巴不得案子成悬案。”张涵从烟盒拍出一根香烟放里嘴,“乔法医,要不要?”

“谢谢,我不抽。”乔烈儿摇了摇头,眉头不满地拧着,“那凶手就继续逍遥法外?”

“真以为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张一用牙签剔着牙,“很傻很天真。”

乔烈儿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师兄弟

乔宅。

乔烈儿趴在床上,用被子蒙着头,这就是理想和现实的差距吗?

“乔乔,出来吃水果。”乔妈旋了一下门的球锁,回头跟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同母异父的兄长卢毅儿说道,“你弟咋了,把自己锁在里面。”

“他心情不好就这样子。”卢毅儿从果盘中拿起一块苹果,“您老人家放心,我待会去看看他。”

“你在看啥剧看这么入迷?”乔妈一屁股坐到沙发,顿时凹进去一个大窟窿。

“越狱。”

“这小伙子挺帅嘛~”乔妈指着屏幕上wenorthiller,“惹桃花。”

“惹不了。”卢毅儿目光依旧盯着电视。

“为啥?”乔妈往卢毅儿身边挪近一点。

“他是同志。”

乔妈看看自家儿子,再看看电视,一手拍到卢毅儿的大腿上,“哎哟~儿了,你不会是看上这个帅哥吧?”

“我不是看美男,我是在看剧情。”卢毅儿抚着自家大腿,“老妈,你要不要出手这么重。”

“还不是怕你成同志了。”乔妈似懂非懂地看着剧情。

房间中的乔烈儿拿起电话,“嘟~”长鸣音后,那边传来懒洋洋的声音,“我亲爱的小师弟,又咋了?”

“被打击了。”

徐强按了免提,把手机搁在解剖台上,“看来出师不利。”

“上次跟你说过的那个案子。”乔烈儿翻身坐在床上,“虽然尸体找到了,那个罪犯还是逍遥法外。”

“错!”徐强摘上医用手套,“一天没定罪,一天都得叫犯罪嫌疑人。”

“得了呗~”乔烈儿嗤之以鼻,“少给我抖书包。”

“既然尸体上没法找到突破口。”徐强手执刀子沉稳地拉开死者的胸腔,“为什么不试试从证物方面入手?”

“时间都过了这么久,凶器都不知道上哪去找。”

徐强金丝眼镜下的眼睛透着睿智,“站在凶手的立场想想。”

“侧写?当法医去揣测凶手的思维方式,靠谱吗?”乔烈儿嘟着嘴,“我只信奉洛卡尔物质交换定律,包括我所看到的、捕捉到的一切证据,法医是唯物,而不是唯心。”[注:侧写(profile,也译为剖绘)指根据罪犯的行为方式推断出他的心理状态,从而分析出他的性格,生活环境,职业,成长背景)]

“犯罪心理学并不是唯心,适当运用对我们有益无害。”徐强开动电钻,“嗞嗞~”地切开死者的颅骨,“如果你是凶手,把尸体扔进粪池后,你会怎么做?”

乔烈儿静默了一会儿,电话那头传来了徐强跟别人的对话。

z市警局的司法鉴证科。

“光头强!”

徐强把死者脑仁取了出来放在金属托盘上,“不会是捷小飞那只死扑街派你来的?”

“中!”年轻警察韩睿打了个响指,“飞哥问你什么时候能出报告。”

“催!催你个毛啊!”徐强把装着脑仁的金属托盘拿年轻警察面前一放,“恶心死你!”

一股腥臭味儿扑面以来,金属托盘上的脑仁抖了抖,年轻警察也跟着浑身抖了抖,赶紧调头离去。

“师兄,你在解剖?”乔烈儿听到电话那头的对话。

“是啊!”徐强搁下金属托盘,“不加班不行,我们刑警队的那位卷福不会放过我。”

“我挺羡慕你的,干活带劲。”

“咳咳~”徐强几乎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你脑子抽了,加班还带劲!”

“我们队长啥事都不了了之。”乔烈儿叹了口气,“跟着这样的人共事,没劲。”

“啧啧~”徐强嘴角抽了一下,“绝配,你俩真是绝配!”

“跟谁?”乔烈儿眨巴着眼睛。

“我亲爱的乔华生小朋友,说你跟我们队的赵卷福同学。”徐强摘下手套,“不跟你聊了,我还得做化学分析,再聊真得干通宵。”

“那我不打扰你了,88!”

乔烈儿大字型地瘫在床上,侧头看着天花板上的吸顶灯,嘴角微微扬起,看来刑警队不全是垃圾,不对!应该是不全是腊鸭!(注:粤语,垃圾与腊鸭发音相近。)

☆、寻找凶器

司法鉴证科。

砖头、钢管、木板、断裂的麻绳杂七杂八的垃圾一字排开放在桌面上。

“全捞上来了?”乔烈儿扫了一眼,“尼玛比多拉a梦的八宝袋还多。”

“这化粪池也足够大,不然早堵了。”张一戴上手套,拿起用证物袋装着的砖头,“想从这些东西中找灵感吗?”

“又不是艺术家,哪来的灵感。”乔烈儿瞄了一下墙上的钟,“燕姐,怎么还没来?”

“她啊~安胎去了。”张一指了指乔烈儿,“以后就剩咱俩相依为命。”

“啧!”乔烈儿鄙视了一下张一,“谁跟你相依为命。”

张一举起砖头做了个拍砖的手势,“你说这一砖头拍下去,会怎么样?”

“可以导致头部重创导致颅骨骨折,也许是凶器。”

乔烈儿刚想接过砖头,张一又收回手,“不对!”

“我记得你尸检报告上有提到左胸第4肋骨骨折。”张一拿着砖头扬了扬手,“拍胸,好使么?”

“好像不太好使。”乔烈儿摸了摸下巴。

“你躺下。”张一指了指地面,“假设我一砖头把你拍晕在地上,然后再拍胸,试试~”

乔烈儿刚平躺在地上,突然又坐了起来看着张一,“为啥要我扮死者,你扮凶手。”

“躺下!”张一上前把他摁倒,“因为砖头在我手里。”

乔烈儿看着张一举起砖头一会停在他头顶,一会儿停在他胸前,心想着大哥,你千万别脱手,要是砖头掉下来可砸得我不轻。

张一半蹲在地上思索着,“拍完头再拍胸,不顺手。”

“你俩在干吗?”刑警队的张涵刚进来,发现一个在挺尸,另一个拿着砖头发呆。

“寻找灵感。”张一朝张涵单了一下眼。

乔烈儿一骨碌从地上起来,拍了拍身子,“换别的试试。”

“换哪个?”张一挠了挠头。

乔烈儿抢先一步拿起用证物袋装着的钢管,奸笑着指向地面,“一休,躺下。”

“我怎么觉得你们在玩□□?”张涵靠在墙边。

“哪里!我们在寻找凶器。”乔烈儿抡起钢管,在空中比划,吓得躺在地上的张一赶紧闭眼滚开。

“你们怎么确定凶器也在粪池里?”张涵抱着臂,“也许扔在别的地方。”

“因为这个。”乔烈儿把桌面上用证物袋装着的麻绳抛给张涵,“装满粪便的化粪池浮力要比纯水大,尸体扔进去可能不会马上沉下去。”

“所以要绑上重物。”张涵拿着断裂的麻绳,“随手可得的重物,有可能就是凶手手上的凶器。”

“这都是推测。”乔烈儿把钢管当作棒球棍那样放在手心上拍了几下,“这个好使,抡下去应该符合颅骨骨折和胸骨折的放射性网状裂痕。”

“就算钢管是凶器。”张一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衣脚,“在粪池泡了这么久,什么痕迹都没了。”

“也不一定。”张涵从乔烈儿手中拿走钢管,用手机拍了照后拨通电话,“刘华,照片我发了给你,帮我查一下。”

“给我说说材质、规格。”刘华摁灭了香烟侧头夹着手机,指尖在键盘上飞快地跳跃着。

“滚筒直径400-900之间,滚管长度800-1000之间,无缝钢管,表面精磨、镀铬、抛光。”张涵端详着钢管,“印刷机有没有这种轴?”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噼哩啪啦”的键盘敲击声,“是印刷机的版辊。”

“果然,谢了!”张涵打了响指,“你帮我再查仔细一点,型号、生产厂家等等,越细越好,回头见!”

张涵还没等刘华吱声便把手机挂了,乔烈儿问道:“有线索了?”

“案子破了,你们刑警队欠我们一顿饭。”张一靠在实验台边上抖着脚。

“这个应该就是凶器,少不了你们那份。”

张涵说罢已经出了门。

☆、缉拿真凶

大源村。

“阿sir,怎么又来了?”郑彪从门缝探出头来,“该说的我们都说了。”

“你心里有鬼吧!”刘华用版辊挡住郑彪正要关上的大门,“这钢管眼熟不?”

“我又不是卖钢材。”郑彪打着哈哈,“哪里懂这个?”

“少装蒜,你不是开印刷厂吗?”张涵双手插在裤兜里,“这个不可能不认识。”

“嘿!阿sir,你一提醒我就想起来了。”郑彪眼珠子一转,“印刷机的辊轴,但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东莞嘉盛150不干胶印刷机。”张涵指了指郑彪身后的厂房,“我记得你们厂是用这个型号的机子。”

“阿sir,别开玩笑。”郑彪抹了把汗,强作镇定说道:“嘉盛150很多印刷厂都在用,又不单是我们家在用。”

“看看这个。”刘华举起用透明证物袋装着的黄色单据,虽然里面的东莞嘉盛维修单字迹已经有点化了,但内容仍能看清楚,“不会那么巧合吧?案发后第二天你家的机子就报修更换辊轴。”

郑彪吞了一下口水,下巴一扬,“世上的巧合的事多着呢!”

“操!还嘴硬。”张涵看向厂房,“看来要让技术科来做痕迹分析,证明这钢管就是从你这台印刷机里拆出来的,你才死心?”

“老公。”一直在房间里偷听的孙艳走了出来站在郑彪身后小声说道:“我们还是认了吧。”

“你这婆娘!”郑彪一跺脚,别过头去狠瞪着孙艳,“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吓得孙艳身子直往后缩。

“两位,请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张涵做了请的手势,“刘华,你留在这封闭厂房,通知技术科过来做痕迹比对。”

“好。”刘华往厂房走去,张涵把两人押上车往警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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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g市食街,一行人走进麻辣烫大排档,地面油腻湿滑。

“他们一向都是铁公鸡。”张一用指尖抹过桌面,厚厚的油渍划开了一条痕。

“好久都没破案子了。”张涵剥着花生壳,“奖金少得可怜,那一丢丢的工资只够请你们吃这个。”

“我喜欢麻辣烫。”乔烈儿若无其事地坐下来,“再来一打生力。”

“只喝啤酒没多意思!要喝就来点烈的才够味道。”张一从包里掏出一瓶五粮液,“刘华,说说案子。”

“郑彪怀疑他老婆与死者有染,三个人约出来摊牌发生口角,郑彪就抡起准备拿去更换维修的锟轴钢管把人给打死。那时医院正在修化粪池,然后夫妻俩把人拖到后院,怕尸体沉不了,就给死者绑上钢管扔进去。”刘华大致把案情说了一遍。

“又是个‘情’字。”张一摇摇头,“女人与小人难养也。”

乔烈儿冷不丁冒出一句,“你养得起再说吧。”

看着憋得慌的张一,刘华和张涵笑得腰都直不起来。

各式各样的麻辣烫串串放在桌子上,乔烈儿往水杯里倒了点茶洗刷了一下筷子,水便往店外的路面泼出去。

“唉呀!”泼出去的水刚好溅到路过的行人裤管上。

“对不起。”乔烈儿连忙站起道歉,“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路人冲乔烈儿咧嘴一笑,便转身离去。

“人长得漂亮就是有好处。”张一斜睨着乔烈儿,“你看,一句‘对不起’,人家的火气就立马烟消云散。”

“你不说话会死么?”乔烈儿白了他一眼,“来,我们猜拳。”

“好!”张涵把酒倒满,“输了罚三杯。”

“两只小蜜蜂呀!飞到花丛中呀!”

“左飞飞,右飞飞”

路人回头看向大排档,四人挽起衣袖正在猜拳,乔烈儿仰头灌了三杯白酒。

☆、文艺青年

食街的另一侧,强记大排档。

“老板,炒牛肉河粉和星洲炒米粉。”严靖曦掏出一包纸巾放到桌子上,“擦擦汗吧!”

“哥,不用。”王健仁用袖子抹了把汗,“刚送完水,歇一下就好了。”

地中海头的大排档老板油爪子端着两碟粉“咯噔”往桌面一搁,“上齐了。”

严靖曦扳开木筷,“开吃。”

“我不客气啦!”王健仁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哥,能来多一份吗?”

“当然可以。”

春雨微寒,严靖曦从s市毕业后初次来到这个无亲无故的g市,背着包拎着行李箱裹紧外套挤在火车站的广场上,雨打湿了发梢,冷水沿着棱角分明的脸庞流下来。

第2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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