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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嘉玉喘息着自游戏仓里爬了出来。
天气已经很是有些热了,在游戏仓内呆了许久,饶是屋内还开着空调,他也颇有一种吃不消的感觉。全身上下几乎都湿透了,便是连游戏仓中的座椅,都湿淋淋地蒙着一层水光。
他拿手指将垂落在额前的湿发梳到后脑,胳膊搁在膝盖上,坐在地上思考了一阵。忽然想起自己上一次平静入眠的夜晚,似乎已经是过去很久很久的事情了。羞于启齿的器官与对肌肤相亲的渴望在与程昱结识之后彻底爆发,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地让他彻底变成了一个放荡且抛弃了廉耻的人。
沈嘉玉觉得,他不能再这样自我放逐下去。
他将手机连到充电器上,又兀自走去清洗了身体,重新躺回床上,慢慢阖上了眼睛。极度的疲倦使他很快进入了梦乡,却又在迷迷糊糊中依稀想起了过去的一些事情。
那会儿他刚进A大,绝不住在学生宿舍,又独来独往。若不是长了张好看的脸,想必是会被人排挤到圈外的圈外。旁人吃不住他冷淡又沉默的性子,只当这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冰块,渐渐地都疏远了。就剩下当时还是学生会主席的程谦,会真心实意地在他窘迫无措的时候伸出援手,将他从孤立无援的境地里里拉出来,再好心地安慰几句。
他一开始,以为自己是特别的。
他从没喜欢过人,也不知道喜欢人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滋味儿。只能小心翼翼地捏着一颗滚烫跳动的心,偷偷地在暗地里瞧对方的模样。却又因为身体羞于启齿的异常,和他逞强惯了的可悲自尊,只能止步于这阴沟老鼠一般的爱慕,在对方与他回望对视、相顾微笑的时候捏紧手指,佯装心无波澜一般地向对方微微点头。
这场暗恋一直持续到大二那年的夏天,在一个潮热沉闷的黑夜宣告结束。
程谦毕业了。
A大一代风云人物,毕业临走前的欢送会上,各路人物自如过江之鲫。沈嘉玉连记住那些人的些许特征都做不到,只能与偶尔几个在学生会熟识的人尴尬地闲谈几句,时不时地去注视这场聚会那唯一的焦点人物。只是他回头的多了,便连坐在他身旁的小学妹都察觉到了什么,偷偷地扯着他白衬衫的袖子,低声问他是不是找对方有事。
沈嘉玉沉默地摇了摇头,接着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他其实不是特别的那个。
他只不过是见惯了风浪的程家大少爷朋友圈中不起眼的一个。不是最出色的那一个,也不是最普通的那一个。对方遇见过许多与他十分相似的人,也遇见过很多与他性格迥异的人,但对方却都并不吝于出手相助。说到底,从头到尾没有弄清自己定位的,就只有他沈嘉玉一人而已。
单恋是一件很亏的事情。
尤其是当这场单恋是暗地里的,不可见人的暗恋的时候,便愈发成了仿佛难以见光的羞耻。
那天晚上,他站在酒店的楼道口前,安静地等逐渐上升的电梯,决定将这一场暗恋掐死在心里。
“唉唉……程哥,你忍忍,再忍一忍!马上到了,马上到了啊!哎,真没骗你!”
他背后忽地传来一声大呼小叫,令他下意识地忘了过去。
那人正急得脸红脖子粗,瞧见沈嘉玉,面上登时浮现喜色,大喜过望道:“唉……我记得你!你、你是不是那什么系的沈……沈……”
“沈嘉玉。”他很心善地补上。
“……对!沈嘉玉!”对方赶紧接话,“快快,来帮帮我,程哥这喝多了,正要死不死地吐呢!你快帮我把他搬去卫生间!啊啊体育学院的那帮畜生,下次见了肯定饶不了他们!”
沈嘉玉怔了片刻,只能无可奈何地上去帮忙,抬了对方一臂,架在自己肩上,低声问道:“别的人呢?怎么会喝这么多?”
“哎呀呀,你不要提了,真是气死我了!”对方怒气冲冲地骂,“都叫程哥给轰了,现在一窝蜂地全跑了,想拉个苦力也找不到!你跟女孩子们在一起当然清闲,那些畜生是不敢可劲儿灌程哥,但架不住人多啊!一人来一口,这他妈都能撑死一头牛了!何况还有些姑娘心里没点儿数,非逼着程哥喝——”
“……闭嘴。”靠在沈嘉玉身上的程谦忽然开口,冷冰冰道,“再多废话,你也给我滚。”
对方立刻安静如鸡。
俩人挪腾着将程谦给架到卫生间,很是费了一番力气。那人倒还好,个头不小,看着也还算有力气。只惨了沈嘉玉,贯来不是什么热爱运动的人,瘦胳膊瘦腿的,本就是个文弱青年,还比程谦矮了接近一头。被弄得额上都生生沁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白皙面颊也微微地浮现出了一层淡淡的潮红。
那人和他把程谦架到卫生间,忽地手机响了,站在那儿为难地看了程谦和沈嘉玉一阵儿,似乎是在琢磨自己要不要走。
半梦不醒的程谦投给他一个视线,过了片刻,问他:“谁打的?”
对方挠挠头:“女朋友。”
“你先走吧,我给家里司机打过电话了。”程谦将头伸到水管下方,嘲弄似的笑了一声
', ' ')(',“这么晚不接电话还给摁了,小心变成前女友。”
对方如蒙大赦,赶紧对沈嘉玉使了好几个眼色,连连道:“那沈学弟你照顾好程哥,我、我先走了啊……!”
沈嘉玉措不及防,不由惊讶地睁了眼睛,因为心中那点儿羞于启齿的想法尴尬不已,却又不好推拒了这般请求。便只能低低“嗯”了一声,随后又怕他不信似的,佯装冷静道:“程学长交给我吧,放心。”
对方便喜滋滋地走了。
沈嘉玉低头去瞧程谦,却见他正鞠着一捧冷水,闭着眼朝自己脸上泼。晶莹的水露在他的睫毛上凝结成珠,宛如碎玉般地滚落下来。周身的酒精味已经很有些浓了,虽然面色不显,但是瞧那神情模样,大抵是不太好受的。
他以前倒还真未见过眼前人,竟然失态到这般地步。
他斟酌了一会儿,低声道:“学长你在这等我一会儿,我下楼去给你买解酒药。”
他说完,小心翼翼地让出一些距离,绕过程谦的身体,径直向门外走去。却被猝不及防扯了左手,牢牢扣在原地,一时竟进退不得。
“……不用。”对方自水池前直起身子,嗓音极低地淡淡道,“没你想得那么可怕,还撑得住。你……”他微微地将沈嘉玉上下打量了一通,随后又转过头去,“……在这等我就好。”
凝结成露的水珠顺着他打湿的额发湿漉漉地向下淌,又从挺直的鼻梁滴答着落下。他直直的、一避也不避地望着沈嘉玉,乌黑的眸子里沉淀着安静的光,又仿佛盛了点儿别的什么东西。那东西烧得沈嘉玉心绪不定,竟叫之前匆匆掩起的可悲感情再度冒了些许的尖尖,让他狼狈不堪地移开了视线,强做镇定地垂下了眼睫。
过了不知有多久,这令他尴尬的气氛方才在一阵骤然响起的手机铃中宣告结束。
程谦接了手机,与对方冷淡的说了几句,随后转过脸来,对他歉声道:“司机到了,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我住的离这里不远。谢谢学长好意。”沈嘉玉摇摇头,扶了他的胳膊,“我送你下楼。”
他架着对方,半磨半蹭地走到电梯前,一前一后地走进去了。电梯内灯光昏黄,他正低着头去瞧那电梯里的数字,却忽地觉得颈后一沉。滚烫而潮湿的嘴唇贴在他的后颈,轻轻一吻,随后缓缓朝耳畔移去,将他耳垂含在唇间,用牙齿轻轻地磨。
沈嘉玉呼吸一窒,身体微微僵住,涩着声推他道:“程学长……你……别在这里……有监控……”
“……没关系,从这里……他们拍不到……”程谦用舌卷了他的耳垂,湿漉漉地舔了两下,将舌尖抵进他光洁耳廓,“……嘉玉,别怕。”
他去寻电梯楼层的手顿住,呼吸稍稍急促了些许。过了许久,轻微地“嗯”了一声。
程谦靠在他颈后,低低地笑了一声。
过了一阵儿,沈嘉玉听到他说:“把脸转过来,嘉玉。”
他颤了一颤,微微扭头去看程谦,却被对方用双手捧了脸,压在了电梯冰冷的墙面上,急切地亲。滚烫的舌带着浓浓的酒味儿,直冲他的喉管。他被对方口腔中残余的酒精醉得脑子发懵,双腿发软地搂上对方的肩膀,被程谦推在电梯的角落里,深深地抵进柔软的喉腔,将唇齿一寸寸地扫过。
程谦的手掌紧贴着他的腰腹,是温热的,在冰冷的墙面与电梯顶端吹下来的冷风下显得尤为滚烫。他完全不像是个已经醉得厉害的人,只像是在面对朝思暮想的情人,才会露出这般朦胧又温柔的模样。那手掌在沈嘉玉的腰侧一寸寸的下移,微微地探进白色T恤的内里,在沁了些汗的后脊缓缓下滑,慢慢落进腻滑潮热的臀沟。
沈嘉玉骤地一僵,将程谦微微推开,抓紧了他搂住自己后腰的手臂,压低声音道:“抱歉,学长……现在不行。”
程谦低着头看他,问:“你不想要我吗?”
沈嘉玉窘迫地颤了一颤,佯装冷静地摇了摇头,低声道:“抱歉,现在不行……”他顿了一顿,又回望程谦,小心翼翼地道,“下一次,下一次……要是学长还愿意接受我,我可以……”
程谦安静地抱了他一会儿,过了许久,才低低地“嗯”了一声。炙热的胸膛离开了他些许,而后微微展臂。沈嘉玉瞧见那只手在电梯的数字前移动,随意地按了一个数。接着便是轻微的晕眩感自脑中传来,电梯徐徐下沉,将他们送到了一楼大厅。
程谦似乎已经清醒了,他抓着沈嘉玉的手,从电梯间内走出,走到来接他回去的车前,不由分说地将他塞进车里,让司机将他送回了住处。
沈嘉玉站在车前,瞧着坐在车厢内程谦望过来的眼睛。昏暗的灯光将对方睫毛下的阴影拉的极长,乌黑的瞳孔专注而沉稳,出了神似的与他对望,让他几乎以为心底被匆匆掩藏起来的秘密已经尽数被对方看穿。只是经历了电梯间的那一场旖旎,曾经的暗恋似乎变成了两情相悦,饶是冰冷的夜风,也无法吹散他脸颊上微微发烫的热度。
他低下头来,大着胆子,索吻似的在程谦的唇角轻轻碰了一下
', ' ')(',又逃窜似的飞速离开。程谦捏了他试图移开的下颌,将唇覆过来,滚烫舌尖探入,又与他在寒凉空气中唇舌相缠着吻了一回。
直到回到住处,躺在床上,他的口中都仍残留着对方自唇舌间渡来的那股淡淡的酒味儿。带着辛辣的又冲人的缠绵醉意,半梦半醒着将他拖入沉眠。
只是自那之后,一连数日,对方都杳无音信。
沈嘉玉原以为是程谦太过忙碌,忘记了之前的事情。却直到某日听到教室中旁人闲谈,才如梦方醒地明白了些什么。
“唉,我还以为……像程学长那种,会留在国内发展呢。”那几名女生躲在教室的角落,悄悄地说道,“毕竟大学都是在国内上的,要是想出去,早都该出去了吧。”
“呀,谁知道呢,有钱人的想法。”另一个人接话道,“听说走的也挺匆忙的,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
沈嘉玉怔怔自书籍中抬起头来,涩声问道:“……谁出国了?”
对方显然对他的骤然搭话显得十分惊讶,半是尴尬,半是羞涩地结巴回道:“啊……沈嘉玉你不知道吗?就前任毕业了的那位学生会主席啊,程谦……程学长,你知道的吧……?”
…………
……
知道,当然知道。
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记忆渐渐变得模糊,梦境宛如潮水般迅速褪去。沈嘉玉睁了眼睛,胳膊搭在额前,怔怔出神许久,最终从床上起身,将衣物换好,走出了门。
他今日有事,不能再如往常一般随意胡闹了。
沈嘉玉孤身走进实验室,在其中忙碌了整整一日,直到天色昏黄,才一身疲惫地从室内走出,准备去换衣回家。却未曾想方走出屋门,却忽然被一个陌生的男生拦了去路,堵在实验室的门口,支支吾吾地不让他离开。
那男生浓眉星眸,鼻梁挺直,依稀有几分熟悉印象。沈嘉玉想起来,对方好像是曾经打过交道的一个学弟,便停了想要推开他的念头,抬了眼看他,问:“你好,有什么事情吗?”
“沈、沈学长……我……”对方结结巴巴地道,白皙的脸涨得通红,“我……我喜欢你!做、让我做你男朋友吧!”
沈嘉玉愣了一愣,微微蹙了眉:“……什么?”
对方凑上前来,将他堵在角落里,急促呼吸道:“我知道学长和我不熟,对我也不够了解。但、但是我真的对学长……是真心实意的!如果学长愿意让我做你的男朋友,那我一定会好好对学长!绝对……绝对不会辜负学长的!”
沈嘉玉被他挤在墙边,整个身体几乎都与对方紧紧贴在一起,仿佛能从隔挡的T恤下感受到对方热血激涌的心脏。他忽然觉得嗓子微微有些发干,哑得几乎说不出一句话来。他与对方微微低下的头亲密地挨在一处,与那双发亮的眸子对视,沉默片刻,问道:“你是……认真的吗?”
对方重重地点了点头。
“就算我以前……和别人……”他声音微涩,慢慢地低了下去,“……你也不在乎吗?”
“不在乎。”
“你要是不在乎……”沈嘉玉抿唇低笑了一声,自嘲道,“我可以和你试——”
“不行。”旁边忽地横插过来一只手臂,将他与那个男生分开,冷冰冰地说道,“我不同意。”
沈嘉玉怔住,下意识向旁边望去。然而站在他对面的那个男生却比他更快,先一步低呼出声:“程昱?!怎么是你?”
“为什么不能是我?”程昱将他推开,将沈嘉玉拉到自己身后,冷淡地勾了勾唇,“你想当他男朋友,我这个现男友就不能有意见?就算是闹分手也还有先来后到呢,乖乖一边去,我还没同意分呢。”
沈嘉玉拧紧了眉头,去扯他攥在自己胳膊上的手,冷冰冰道:“程昱你发什么疯?”
“我没发疯。”程昱抓着他,将他朝不远处的更衣室带,“发了疯的是你,难不成只要是个人和你告白,你就能什么都不顾便答应下来吗?”他瞪了一眼那尾随在后面试图跟上来的男生,将沈嘉玉搂在怀里,将更衣室的门打开,反手锁住,很委屈地道,“你都不知道他是真心还是假意,你怎么能答应他?怎么能!”
沈嘉玉抬起头来,与他沉默地对视了一会儿,涩声道:“……至少比你们兄弟俩,来得真心实意得多。”
程昱表情空白了一秒,随后便瞧见那张伪装出来的嬉皮笑脸自他面上完全的褪去。他垂着眼睛,仔仔细细地看抬头与自己对视的沈嘉玉,过了许久,微微地勾了勾唇:“学长,你说我到底该和你说些什么,你才肯相信我说的那些,都是真心实意的话呢?”
沈嘉玉不语。
“你说,难道是我对你不够好吗?”程昱压着他,将他抱在怀里絮絮叨叨的说,“还是说我跟我哥一样,明明已经接受了你的示好,还冷酷无情地一走了之,连一句话都没告诉你?”程昱顿了一顿,接着又道,“我跟他不一样,我哪里跟他一样过?学长,你和我认识这么久,难道你还没明白我心里想的是什么吗?”
', ' ')('沈嘉玉沉默片刻:“……你不应该瞒我。”
“……那你还肯理我吗?”程昱冲他笑了笑,亲了亲他微微垂下的浓密睫毛,“难道你要让我傻乎乎地冲到你面前,跟你自报家门‘嘿,学长,我是程谦他弟弟程昱,他去了国外,托我好好照顾你。你放心吧’?蠢不蠢啊,我觉得你肯定第一天就把我拉黑了。”
沈嘉玉冷淡地偏开脸:“就算拉黑了,你也能凑上来找话说。”他打量了程昱一下,“否则你现在就不会出现在这里。”
“那不一样。”程昱又恢复了之前浑不在乎的模样,笑眯眯地对沈嘉玉道,“我跟我哥不对付,只是敷衍敷衍他,做事儿也不往心里去。但是对学长可是真心实意的,你叫我朝东,那我肯定不会往西。我这么喜欢你,怎么能跟糊弄我哥一样,随手应付差事了解呢?”
沈嘉玉看了他一样,说:“那你现在就出去,以后再也别来找我。”
“那这个不行。”程昱立刻道,“虽然我心里很想听学长的话,言听计从。但是我的身体坚决不同意这个决定,只想把学长按在这里,弥补一下惨痛流失的美好时光。”他凑近沈嘉玉耳畔,低低小声道,“学长就不想我吗?哪怕只是身体上的?学长你既然都愿意……了,换我来不也一样吗?而且我底细明了,家世清白,身体健康……怎么都比你在软件上约来的人要靠谱得多吧?”
沈嘉玉动了动唇,没有将那晚与自己开房上床的人的名字说给他听。
程昱瞧他不再说话,露出几分默认姿态,便大着胆子将嘴唇凑过去,捧着沈嘉玉的脸来来回回地亲。二人喘息着滚到更衣室角落的一处长椅上,身体紧贴着压到一起。程昱扣着他的后颈,滚烫的唇自他嫣红的唇角一寸寸地向下移去,用舌尖舔上他微微凸起的雪白喉结。沈嘉玉的身体在他怀中骤地颤了一颤,便听身前人低低笑了一声,将他的喉结慢慢含进唇间,用牙齿细细密密地轻轻磨蹭。
沈嘉玉呼吸微滞,双手颤抖着去推他的身体,却被程昱一把扣了双手,压在身旁微弱地挣扎。对方将手指缓缓勾进他扣得整齐的腰带,慢慢地将金属的搭扣拨开,将拉链一点点地推下。仍覆着薄汗的手掌贴近他被空调的冷风吹得微微有些发凉的肌肤,自温热的腹部一路而下。
沈嘉玉下意识地僵了僵身体,低喘了一声,推他道:“别……”
只是他话音未落,那钻进他腿间的手指便已熟门熟路地摸进滑腻湿软的女阴,将潮湿沾黏在一处的唇肉缓慢破开,摸索着探到那处缓慢淌液的湿滑穴眼。程昱亲着他的颈窝,将手指并拢起来,深深地捅入进去,搅进了腻缠在一起的濡湿肉穴。
沈嘉玉颤了一颤,双腿紧绷着并拢些许,闭着眼微微溢出泪来:“程昱……”
“别急,一会儿让学长好好爽个够。”程昱亲了亲他侧脸,在那处嫩肉里又来来回回地进出捣弄了十几回,直搅得整只肉道湿滑腻烫,汁水横流,这才将手指自那处肉洞内水淋淋地抽出来,拍了拍他的屁股,“学长把裤子脱一下?”
沈嘉玉垂着眼,微微喘息着放松了身体,任他将仍松松悬在腰上的下裤一扯而下,只剩下小半仍搭在小腿,将他的两条腿束在其中。
程昱低下头来,轻轻吻上他雪白而平坦的肚皮,一路顺着缓缓而下,亲过微微下垂的肉棒。沈嘉玉被他推挤在角落里,半弓着身体,微微细颤着瞧他将头埋在自己的腿间,用唇将自己淡粉色的茎身纳进口中,微微用力地吸嘬。令他头皮发麻般的快感自下腹涌出,他低低呻吟了一声,下意识地将手指插进对方潮湿黑发间,蜷缩着身体小声抽泣:“程昱……慢……慢一点……”
程昱用鼻音发出了个短促的轻笑,将含进口中的他的肉棒吐出来。亮晶晶的唾液沾在他泛红的唇上,他冲沈嘉玉微微扬了眉毛,低沉笑道:“学长好好忍着,别还没进去,就先被我舔泄了。”
沈嘉玉无力地掀了掀眼皮,瞧着他低低“嗯”了一声。他瞧见沈嘉玉这般虚弱模样,便高高兴兴地冲沈嘉玉弯了弯眼睛,将他的腿用手掌推开,完完整整地袒露出腿间潮湿含露的润湿女阴。沈嘉玉低喘一声,慌忙用手去捂那处不停流水的淫靡秘处,却被他扣了手腕,朝腹前一压,随后低下头来,道:“学长忍一忍。”
沈嘉玉虚弱地点了点头,方想说些什么,便被腿间骤然而至的温热触感惊得骤然失去了神智,只觉脑中仿佛空白一片。他微微颤着身体,急促地喘着,喉中泄出微弱无力的低低泣音,整个人仿佛只剩下了腿间那处被软舌细致舔舐吸嘬的滚烫唇肉。他像是一只被撬开了外壳,被赤裸摆上餐桌的、瑟瑟发抖的雪蚌,被坐在桌前的食客捏在掌心,充满兴趣地用舌头来来回回地舔吮着他柔嫩滑腻的蚌肉。腻滑湿黏的汁水生理性地自娇嫩蚌肉间滋滋溢出,而他则躺在那滩潮喷而出的淫腻汁水里,无力地弹动着身躯,陷入微微的抽搐。
“别……别舔了……哈……”他死死抿了唇,濒死般地喘息着哭泣,“程昱……程昱……住……住手……啊……不……不行……我不行了……停……呜……!”
', ' ')('他双腿痉挛着微微抽搐,乌黑瞳孔渐渐涣散,只觉得又酸又烫的饱涨湿意冲下腹急急涌去,带着一股即将喷薄而出的黏滑水意。滚烫的软舌将他微微肿胀的女蒂牢牢卷进唇间,用柔软的唇舌死死抿吸。那舌尖抵开他剧烈收缩的嫣红穴眼,吸吮着搔刮内里敏感湿黏的软肉。
抽搐着并拢在一处的唇肉被湿滑舌尖一点点地破开,微微地推到腿根处的地方。那裹着温热黏液的舌头重重扫过他酸胀不堪的滚烫软蒂,滑动着趋向肉茎的根部。只听一声极为响亮的吸嘬水声传来,沈嘉玉茫然睁了眸子,身体软软瘫倒在墙角角落,腿根儿无力地抽搐着,雪白平坦的小腹随着他微微起伏的胸膛而一起突突弹动。程昱抬起头来,用手背擦了擦唇间温热湿滑的水液,捏了他的下巴,低头与他唇舌相缠。
滚烫肉刃紧紧贴上,沈嘉身体微微颤着,只觉得那龟头竟如烙铁般的,烫得他腹中湿意泛滥。冒着黏滑湿液的顶端微微陷进他蠕缩腻滑的阴处,一寸寸地捅进酸痛柔腻的嫩肉中。他近乎濒死般地剧烈喘着,将大腿微微分开,随着对方压在自己臀丘上的大掌沉沉一坐——
沈嘉玉骤地弓起了腰,胯坐在程昱的怀里,低泣着喘息。那根粗长炙烫的阳具深深埋进他的身体,将他捅得精神几乎崩溃。敏感湿滑的穴肉紧紧夹着怒张着直抵深处的粗涨茎身,随着对方的沉沉喘息而小幅度地缓慢挪移。他闭着眼睛,几乎能感受到对方埋在他穴肉内阳具那周身暴凸而起的青筋,一寸一寸地碾开脆弱敏感的黏膜,深陷着钻进穴心的深处,将紧闭缩起的宫口缓慢顶开。
“程昱……慢、慢一点……”他哽咽着攥紧了对方雪白的衣领,趴在对方颈间低低地哭,“太深了……不行……哈啊……好粗……你……你太粗了……呜……我受不了……”
程昱扶着他的腰,用手掌托住他微微下沉的臀,令他慢慢地沉下腰,将自己的鸡巴完全纳进体内。沁着漉湿水光的女阴分开极窄的嫣红肉缝,滑腻腻地一分为二,紧贴着他腹部跃动的血管,黏糊糊地吮舔夹弄。沈嘉玉蜷在他怀里,原本套在上身的衣裳被他拉到腋下,露出缠满束胸裹带的胸膛。他轻咬着那些束带,将软布微微拉扯下来些许。便瞧见堆血似的滑腻乳肉自那缝隙中溢散开来,沁着薄薄的汗,与他的嘴唇轻轻相贴。他含着那腻白乳肉细细一嘬,便瞧见身下人身体猛地一颤,夹着他鸡巴的嫩穴忽地剧烈抽搐起来,流着腻滑湿黏的淫汁,一股股地自宫口中潮喷而出。
沈嘉玉抬起被泪浸得湿漉漉的柔软长睫,低低喘息着推他,气息不稳地哽咽道:“别……吸那里……”
“学长难道不喜欢吗?”程昱将那柔软腻白的乳肉含进口中,又下流地吸舔了几下,“下面流了好多水,夹得好紧。学长怎么还是这么嫩,我真是喜欢死你了……”
“不、哈啊……!啊……别吸……”沈嘉玉低泣一声,“吸得好痒……一会儿出去……嗯……会、会肿起来……啊啊……叫、叫人看见……呜……!”
“那就拆下来,别想那么多有的没的。”程昱亲着他的脸,一边低低地笑,“学长可以披着我的衣服出去,挡得住。”
沈嘉玉有气无力地看了他一眼,微微咬了下唇,却没抗拒对方伸向他后脊束带的手,将那一层层裹在胸前的束带缓慢解了下来。
柔软洁白的乳肉沉沉的垂下来,程昱将那两只嫩奶握在手中,果然瞧见两枚嫩红乳首早已微微濡湿,如今正沉闷闷地发着涨。他将那奶尖儿含进口中,重重一吸,便望见沈嘉玉微微抽搐着绷紧了身体,下身嫩穴紧缩,死死夹着他捅进腔肉的鸡巴。过了一阵,才缓缓回过气来,嗓音微哑地低声道:“你……你慢……慢一点……”
“学长就嘴上说让我慢,实际上心里喜欢得很。”程昱将那舔了一半的奶头吐出来,沾着嫩尖儿上亮晶晶的唾液,用食指蹭了,擦在沈嘉玉唇上,“不然怎么越吃越深了?还夹这么紧……”他微微摆动了一下腰胯,又笑着道,“……宫口也已经张开了。”
沈嘉玉低低闷哼一声,手掌下意识地捂住了那处被大力抵弄着的酸涨腹部。宫口被粗烫炙热的龟头重重地碾过,深陷在一滩腻红抽搐着的软肉内,捅得他思绪都有些微微涣散。腻湿的精液缓慢淌进些许,流进痉挛滚烫的湿肉嫩缝之中,他将手心微微下沉,喘息着将双膝并拢,几乎能感受到随着对方一下下撞进肉穴时那尽根没入的粗涨肉茎,正在他的掌下剧烈跃动。那东西隔着一层柔软白皙的肚皮,深深嵌在腻滑烫热的肉洞里,破开层层积叠的红肉,毫不留情地直直捣进羞涩紧缩的宫口……
不知何时,手机竟然拨通了电话,摔落在丢弃堆叠的衣物之中,带着朦朦胧胧的衣料蹭磨声,清晰而准确地传递到了电话的彼端。
那人接通了电话,自话筒的另一端传出了一声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喂?嘉玉,突然打电话给……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程昱……程昱……啊……慢一点……慢……呜……!”
沈嘉玉近乎崩溃地死死掐了程昱的腰,脑中昏昏沉沉的,已经听不到任何的声响了。他睁着
', ' ')('一双失神而恍惚的眸子,脑海中只余下程昱附在他耳畔低沉而隐忍的喘息,和自己忍不住泄出喉咙的腻喘低泣。垂落在小腿处的长裤长长地拖曳在地,随着对方凶狠挺送抽动的频率而剧烈摇晃,发出金属磨蹭击地的清亮声响。
他大张着双腿,低着头去瞧自己腿间高高翘起的淡色肉棒,正随着对方的顶撞而在空气中微微摇晃,湿腻腻地吐出股股黏白湿精。原本紧紧闭合收拢的女阴却肥肿不堪,淫靡至极地大张着嫩红穴眼,被对方粗长滚烫的鸡巴狠狠捅开娇嫩软肉,一直顶进湿烫抽搐着的宫腔。精赤腰腹与那处的腻软唇肉紧贴厮磨,发出淫靡黏腻的低闷水声。连臀肉都被顶得剧颤发烫,沁着淡淡的红痕,在二人紧贴之处微微地晕开。
程昱忽然紧紧抓了他的腰,腰腹剧烈地挺送拍打,鸡巴飞快没进腻湿嫩穴之中,操得沈嘉玉脑中空白一片。被汗打湿的碎发湿漉漉地贴在鬓角,随着那动作微微垂落而下。程昱喘着气,扣着他的下颌,与他黏腻而缠绵地亲了一会儿,这才喘息着道:“学长,我好喜欢你,喜欢得要死了。学长能不能也把你的喜欢分给我一点儿,不要多,只要比喜欢我哥多一点儿就行……我不贪心……”
沈嘉玉只觉得腹中酸涩胀意愈发明显,直直地冲向他的下腹,卷裹着强烈的水意,向外潮喷而去。他骤地缩了缩瞳孔,艰难地微微喘息了一声,哽咽着掐紧了对方的肩,被那在乳肉间来回舔舐的滚烫舌头吸咬得浑身发颤。他低闷抽泣了一声,下意识地用腿勾紧对方精瘦窄腰,闷闷喘道:“进……进来……啊……再、再深一点儿……哈……插、插进我宫口……呜……可以、哈啊……可以射……射进来……啊啊……程昱……程昱……啊……!”
“学长,我操得你舒不舒服……”
“舒……舒服……呜……求你了……射进来……进来……哈啊……!”
“那……喜欢我吗?”
“喜欢……喜欢……程昱……啊……!”沈嘉玉捂了嘴,几乎被逼疯一般地死死闭了眼睛,微微摇着头闷声哭泣道,“求求你……射给我……哈……求你……!”
程昱握着他的手,发了疯似的向那处嫩穴飞快挺送狠撞,喘息着断续笑道:“那比起我哥,学长你……更喜欢谁?”
沈嘉玉身体微微一僵,睁着一双朦胧水眸,雾滢滢地望过来。他怔怔瞧了程昱许久,微微哽咽着滚下泪来,过了许久,才哑着嗓子,虚弱地回答:“我……喜欢你……”
程昱挑了挑眉,又笑着问:“那我哥呢?”
沈嘉玉被那重重碾开宫口的肉刃捅得呼吸滞住,穴心又酸又痛地涨着,下腹湿意泛滥。他被那一下又一下的深凿猛干操得淫液横流,连意识都跟着一道散了。腿间肉棒一股接着一股地泄出黏白湿精,阴穴也跟着一同潮喷出无数汁水。程昱捧着他的脸,在他耳边一遍接着一遍地低低地念。他微微哽咽一声,终于顺遂对方所愿地开了口——
“……不……不喜欢他……”他在对方粗暴的贯穿中骤地弓起了腰,伏在对方的颈畔低低地哭,“只喜欢你……只喜欢你……程昱……给我……啊……!”
随着话音的落下,粗涨滚烫的龟头狠狠破进宫口,抵上潮热抽搐的宫腔。黏稠湿滑的精液骤地喷出,一股股地浇在他的腔肉上,打得他浑身细颤。高潮如潮水般翻涌而来,沈嘉玉喘息着哀叫一声,娇嫩穴肉剧烈抽搐,浑身发软地晕在了对方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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