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措没搭理他,不过秦律师打这个电话,她属实是没有想到,她以为他们从那晚上就已经结束了。
见青措没回应,他斜眼看她,“喻青措,你不会真看上那个律师了吧?”
陈晔说的对,这世界上就是一物降一物,就像黑白卡通动图里斗架的两个小人,一个翻转跳跃连续出招,另一个沉默不语只用一个利落挥剑,就让跳脚小人原地毙命。
程易尘就是原地毙命那个。
有些话他没有讲过,但那是真实存在过的一段光景,分手后很长一段时间他都过得不好。
分手之后他就去了瑞士,在那个冰天雪地的国度,他一度封闭自己很长时间,他无数次拿起手机想要问问另一个半球的那个女人,他到底他妈的输在哪了?
但他还是忍住了,最难受的时候他把自己关在射击馆里,一待就是一整天,他瞄准靶心,幻想那就是她那个四眼班长,扣动扳机,奥地利产的格洛克手枪连续射击,弹壳滑落,后坐力冲击力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他觉得自己窝囊极了,都到这个时候还舍不得对她说一句重话。
如果细究,她分手前是有征兆的,她会无缘无故发脾气,她会故意找茬,她会故意不接他电话,他那时候除了哄着就是忍着。
但显然,他越来越看不懂青措,吵的最凶的那次,他大晚上一脚油门开了几百公里到她学校楼下,他满身怒气准备问个究竟。但当他看到青措眼眶通红,穿的单薄站在风口,他突然气消了。
他想到那个八岁的小姑娘,从小镇来到程家,也是这样怯生生又不服输的模样,他心疼不已。
她抱着他说对不起,她说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想发脾气。那次他们在宾馆里两天没出门,饿了吃累了睡,其余时间都在做爱。那种想要把对方融进身体里的疯狂,颤抖的时候她带着哭腔说对不起,他吻去她脸颊上的泪水,小声说别怕,他一直都在,他们会有美好的未来。
她手指穿过他脑后的碎发,指甲深深嵌进他的肉里,止不住的颤栗。
他还是想不明白,这些真实存在过的,怎么都是假的呢?
太阳穴跳痛,他按下车窗键,让暖热的风直扑面颊,从前他拿她没办法,现在依旧是这个样子。
他开车把青措送到庆福路,又返回到公司,刚到办公室,陈晔就进来了,“你可算回来了,张川那事估计有更深的水。”
程易尘眉心一紧,“什么意思?”
“你看下公司邮箱,有篇实名检举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