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清宁听的目瞪口呆,香艳的爱情故事竟然变成了聊斋志异。
一旁的武格格也听得入神,此刻还沉浸在剧情中,忍不住出言讨论道,“这书生简直太不知廉耻,肯定是无意中看见了小姐的镯子,有心攀附人家”。
乌雅格格不赞同的摇头,“说不定与书生私会的正是一头猪妖”。若当真为大家小姐,出门必然前呼后拥,哪有私下见外男的道理。
难道就不能是这位小姐是个‘风流’人物,本想一夜情缘,却被人找上门来,耿清宁驽驽嘴,把心中不符合时代潮流的想法给压下去。
不过,这位小姐家中父母的处理方式果真特别,看来任何时代的人都不是傻子。
“今儿这本子不错”,耿清宁微抬下巴,“该赏”,给一个正面的回馈,说不定这种本子以后会越来越多,越来越好看。
葡萄从专门用来赏人的匣子里拿出一支素金簪子,虽然不是什么精巧的样式,却重腾腾的压手,换成银子不知凡几。
钮祜禄格格没滋没味的喝着茶,别人院子里有说书的班主,有吹拉弹唱的家乐,有摆满一桌子的好茶好点心,就连赏人出手都是金簪,而自个儿的院子,只有那四百二十三朵石榴花。
突然,她就不想再这样暗暗忍着,自己的憋屈并不算什么,但同一时间进府耿氏的得宠让她尤为难受,她摘下头上戴着的银簪扔出去算做赏赐,“听这说书人口音有些不像京城人士,倒像是徽州那边的”。
说书人再次跪下谢恩道,“贵人耳聪目明,小人祖籍确实出自徽州”。
钮祜禄格格转过身子,捏起桌上黑漆漆的点心,“这点心墨香四溢,入口即化,想必正是徽州名点徽墨酥罢”。
她自顾自继续道,“说起来咱们府上与徽州当真有缘份,这点心、说书人是徽州的,四爷爱喝徽州那边的茶叶,不止呢,我还听闻一桩趣事”。
耿清宁有种不祥的预感,她端起茶碗,打算送客。
没想到钮祜禄格格丝毫没有停顿,她只定定看着耿清宁,不愿意错过对面之人脸上任意一丝表情,一想到这张张狂的脸上会出现痛苦的神色,她激动得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她脸上露出好看的微笑来,“那位马上要入府的年侧福晋,她祖籍也正是徽州呢”。
*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葡萄送走几位格格回来,正屋的门已经耿清宁被关上,屋子里连个端茶倒水的都没留,青杏、小桃等人都守在门口,个个如同鹌鹑一般,不敢说话,也不敢离开。
葡萄干脆将人都撵得远远的,只在门口留一个白梨守着,这姑娘话不多还机灵,此刻当个门神正合适,吩咐完,她又扯着青杏去了茶房,二人压低声音说话。
葡萄问,“主子问你了没?”
青杏坐卧不安,如同蒙眼的驴一般几乎能将地砖磨出一个洞,她胡乱的点了几下头,“我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