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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栀瑶看着翀苍浑身冒着金光,指尖溢出鲜血也是赤中带金极为耀眼,不禁舔了舔嘴唇,道:“听说赤金麒麟的血可净万物,乃上上品。”

青珏淡然答道:“想喝?不如将他宰了为你助兴?”

栀瑶一听,只觉背脊发凉,骤然觉得青珏十分可怕,连自己从小一同长大的异姓兄弟都可以宰了喝血。还好此时翀苍封闭五感听不到青珏这话,否则他定要一跃而起与青珏大闹一番。

栀瑶忙摆手道:“罢了罢了,若是喝了这麒麟族帝君的血,恐怕我魔族就此遭殃了。”

“放心,本君不说,天族不会找你寻仇的。”

栀瑶一怔,幽怨地望着青珏说:“我是怕遭天谴!天族众神皆是上古瑞兽所化,你以为是我魔族和妖族啊,皆是上古凶兽所化。老天爷自然是要喜爱你们多一些的。”

“对哦,你魔族一脉乃蛊雕所化。”青珏恍然大悟,须臾又着重加了一句,“果然是上古凶兽。”

栀瑶咬牙切齿看着青珏甚是无言,决定不再与他搭话,埋头苦寻破镜之法。

青珏看着栀瑶一副想要将自己干掉却又无能为力的模样顿觉十分可爱,可如今确然不是逗她取乐的时候。随即双目紧闭,持霄尘剑在手,口中念念有词。

只见他周身青色火焰渐盛,霄尘剑也是电光缠绕。正值火光粼粼之际,青珏长剑一挥,苍茫白雪瞬间消散,转而到了一片繁花盛开、溪水潺潺之地。

栀瑶本打算用父君教她的破幻之术探查出口,突然发现眼前景象已变,高呼道:“我们出来了?!”

青珏道:“并未。”

栀瑶:

“不承想我以三成法力竟只劈开一重幻境。”

栀瑶嗤之以鼻,“我还以为你探到什么好方法破境,没想到是以法力强劈。”

语落,猛然想到曾经青樾跟她提起,青珏原是打算制个法器将寒芷困起来打,却一不留神将法器给炼炸了的事。栀瑶突然有些担心,却又不好言明,试探问道:“帝君,你不会破幻之术吗?”

青珏答:“破幻之术只对妖族、魔族幻术有用,这可是九尾狐族所设幻术,又岂是破幻之术能解的。”

栀瑶一怔,半晌才惊呼道:“那那妖王寒仪竟是九尾狐族?他是奕殊帝君?难怪方才我看他有些眼熟,只不过发色不同一时竟没将他认出。”

青珏浅浅睥了栀瑶一眼,道:“是否本君也该将你的记忆洗去?”

栀瑶作势将嘴紧闭,道:“大可不必,我什么也没听见。你方才说什么?嗳?我是不是失聪了?帝君,你说什么?”

看着装模作样的栀瑶,青珏顿时无语,正欲讽上两句,却见栀瑶已被前方一朵摇曳的雪白芍药吸引而去。

“嗳,这花好漂亮!”

一句“当心”还未出口,栀瑶已经将芍药捧到鼻尖细嗅起来。嗅着嗅着,栀瑶神色略有怪异,目光呆滞不说,还隐隐透着红光,扭头望着青珏一双小手直直掐到了青珏脖子上。

这要掐吧就得费些力道,如此装神弄鬼的小把戏却想要瞒过他青珏帝君,真该问问长空是给她多生了个脑子呢,还是少生了一根筋。

青珏甚是无奈,看来只得再打晕一个装到乾坤袋内与宛音作伴了。正欲抬手劈下之时,看着栀瑶近在咫尺的小脸又有些不舍,只得为她施下昏睡诀装入袖中。

翀苍早已调息完毕,偷偷瞟着青珏所为,心中已经开始盘算要宴请多少仙者,备下多少美酒佳肴了。

“既已无碍,还不速速与我联手破境?”青珏声似千年寒泉,一举令翀苍心间美梦破碎。

翀苍本想继续当个柔弱的美男子,可瞧着青珏眼中寒光凌厉,还是起身施法为好。“那小丫头蛮可爱的嘛,你怎的将人家迷晕装入袖中,留在身边取乐不好吗?”

青珏邪魅一笑,道:“怎的,留你在本君身边取乐还不好吗?”

翀苍顿时背脊发凉,连声拒绝道:“不了不了,还是破镜为好。”

青影金光相辉映,青珏翀苍与幻境缠斗了不知多久,从漫天大雪到春暖花开,从夏树苍翠到秋风萧条,终是破了四季才得以站在火山之上……

翀苍看着脚下滚烫的熔岩,无奈问道:“青珏兄长,这还是幻境吗?”

青珏长叹一声,道:“是。若已破镜,此时我等该在妖宫才对。如今此景亦在境中。”

翀苍不耐烦道:“行了行了,快破镜吧!兮云还等着我回宫喝汤呢!”

“既是兮云等你喝汤,你又何须从九重天杀下来?”

“自是为了奕殊。”

青珏浅浅看着翀苍,冷声问道:“既已知晓司风司火殿之事与他有关,为何不早些告诉本君!莫不是你心中并未把我这兄长当回事?”

翀苍冷笑道:“只是疑心,并无证据,且奕殊自小与我三人一同长大,他是什么脾性你还不知晓吗?当初芙月因你跳下诛仙台,他心底有多难过你知晓吗?自小你便与竺渊兄长更为亲近,自是不知晓他的心思,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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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知道。芙月再有不是,那也是他疼爱至极的妹妹,他对芙月的感情不会比你对青樾的少上半分。若是哪日青樾离世,你会如他一般?还是不惜火烧六界为青樾陪葬?”

翀苍句句发自肺腑,亦是道出青珏内心真实所想。确然如此,若是青樾离世,不管最终她能否涅槃,他必然会不惜一切代价为青樾复仇,而不管是奕殊还是寒仪,从头至尾没伤过他青珏半分。

青珏沉默半晌,浅声道:“先破镜吧,若是寒仪已然攻上九重天,我等不仅要迎来一场恶战,还得想办法保住奕殊元神和肉身才是。”

战火

九天星辰渐落,在无边大火的映衬下,天际凡间皆是一片通红。寒仪早在青珏入幻境时便带着全族壮年举兵攻天,一举从天河之滨战到南天门前,被瑾华所带五万精兵及三尊所设法阵抵在南天门外。

瑾华带兵御敌,竺渊多次密语传音寻不到青珏、奕殊和翀苍,只得不顾自身法力消散披甲上阵,与天族众将士一同抗敌。

竺渊虽感法力消散却也不落下风,战得正是肆意之时,拿着妖瀛匕迎面而来的寒仪让他骤然失神。是奕殊吗?可似乎气息完全不对,且身边也全无仙泽。

看着眼前既是熟悉又感陌生的寒仪,竺渊一时愣神,和奕殊一样的身段脸庞,那志骄意满的神色也与少时一般无二,只一袭银发十分耀眼,与奕殊截然不同。

“奕殊?”竺渊唤道。

寒仪得意挑眉,一脸狡黠地看着竺渊,狞笑道:“奕殊呀?在本座肚子里呢!”

肚子里?!

竺渊闻言,不觉一怔,心中悲愤难抑。看着眼前这与奕殊一般无二却又妖气凛然的脸,怒不可遏。举剑向神色自得、肆意嚣张的寒仪劈去。

寒仪早就布好了局,以前的竺渊他不放在眼里,如今法力减弱的竺渊他更是不放在眼里,悠然自得对弈十招便已将竺渊打得嘴角溢血。

幸得瑾华眼尖,击退周身妖将后第一时间护在竺渊身前,将妖瀛匕强行击回,才没伤到竺渊分毫。

战火肆虐,天族众神亦是各施其法全力阻挡,妖族亦是越战越勇,毫无惧色。不论是白甲附红,还是黑甲泛褐,刀剑相击之声回响于天界久久不得平息。

青珏、翀苍破镜而出时,寒仪早已不见身影,妖宫一片幽暗宁静。二人凝神探寻片刻,面面相觑。本欲即刻返回天宫,青珏骤然想起栀瑶还在袖中,大袖一挥,栀瑶如苹果般从青珏袖中滚了出来,摔在地上不住喊疼。

“你还有没有人性了?不过与你玩笑,你竟将我迷晕,还将我丢了出来!怎的,不记得我冒死相救的恩情了吗?”栀瑶一脸恼怒,从地上爬起来就开始检视衣裙,甚是担心被青珏这么一扔,梓渊送她的衣裳就这么破了。

青珏不以为然道:“本君有神性,无人性亦是正常。若是说起恩情,本君救你的次数可不止一次两次吧,咱们就此抵消如何?”

“可是我还没原谅你……”栀瑶小声嘟囔道。

青珏盯着栀瑶看了片刻,眼眸平静似水,道:“快回魔族去吧,长空该担心你了。”

语落,拉着翀苍便消失在栀瑶眼前。栀瑶骤然失神,“我亦不原谅你,也不重要吗?”

青珏、翀苍赶到南天门时,众神皆至,三位天尊趺坐念诀,重重阵法将九重天宫罩得严严实实、坚不可摧。妖族天族皆是死伤无数,竺渊、瑾华及几员猛将也正与寒仪殊死缠斗。

竺渊之子亦是天族太子溯予,不过三万来岁已是锋芒初显,手持长剑不顾肩头受伤与一众妖将鏖战。

一道青影划过绯色云霞,霄尘剑破空而出,一举斩下溯予周遭数妖首级。一团青色火焰也随之铺开,青珏立于焰中,凡触妖者皆是一瞬化为灰烬。

溯予看着将自己护在袖下的青珏,欣喜道:“青珏帝君,您可算来了!”岚依素来对子女管教严厉,溯予亦只敢在私下称青珏为伯父,其余场合皆是毕恭毕敬称其帝君。

青珏将乾坤袋内的宛音放出,交给溯予,道:“带你姨娘回到阵中,此处有我。”语落,青珏眸中寒意更浓,冷冷盯着眼前一团团黑影,周身火焰燎起丈余。

溯予看着怀中昏迷不醒的宛音,虽是心有不甘,却还是先行退下了。

翀苍一心只为奕殊,映洲剑自是直向寒仪而去,见竺渊已是重伤,一剑横于寒仪身前,命瑾华将竺渊带走。竺渊自是不愿就此离开,还未等他开口,一道青影闪过,已将他和瑾华扔进了身后法阵中。

竺渊正欲破口大骂,可看着青珏那不可一世的样子,虽是觉得可恨又顿觉心安。既是战神归位,那自己安心疗伤便好。

天族众将见青珏归来,一时间士气大振,虽已负伤,却是越战越勇。

寒仪瞧着眼前完好无损的青珏、翀苍,调笑道:“哟,这么快就破镜而出了?怎的,将那魔族女子献祭了?”

翀苍反驳道:“你以为都跟你一样卑鄙无耻呢?只会利用他人的血为自己铺路。”

语落,翀苍悄声问青珏,“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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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尾狐族那幻境如此邪性,竟要献祭女子才能得以破镜。”

青珏道:“非也,那幻境是寒仪以狐族幻术加以妖族幻术造的,所以才如此邪性。九尾狐族乃上古神兽,又岂会术中带邪。”

“原来如此。”

青珏浅浅睥了眼翀苍,“师尊就在上方,若你这番言论被他听去,保不齐他会让你重返上清听学万年。”

翀苍咋舌。

寒仪听着二人对话,骤然失笑,“如今大战在前,你二人倒是潇洒,还能闲聊,看来是本座低估你们了。”

翀苍冷声道:“许是你对本君有所误解吧。本君只是不喜争斗,并未修为法力低微。而今你占了奕殊肉身,还将他元神封印,本君定不饶你。”

青珏见翀苍举剑攻之,随即提剑共战。且不说奕殊原就修为深厚不在翀苍之下,如今加上寒仪取得神珠将被青珩封印的元神及法力一并解开,翀苍虽是法力卓然,亦是不敌。

青珏先前为救青樾已是消耗过剩,而后又因驱动昆仑镜不慎落入寒仪幻境落下内伤,如今更是强行劈开四重幻境,现下对阵寒仪,虽面无异色,却也有些力不从心。

寒仪本就步步为营,算计好了一切。在昆仑裂谷见奕殊逼问寒芷,且得知奕殊亲妹为青珏兄妹二人所害之时,就将缕缕复仇之火种入奕殊心中,令奕殊时常纠结,最终还是躲不过心魔,步入寒仪计策之中。

奕殊本意只为给青樾一点教训,诛杀魔族皇子一来算是为民除害,二来也够她受上万年折磨。却不想青珏有意袒护,不惜请出昆仑镜得罪魔族也要将其保下,安然无事贬为看魂官。

此举令亲眼看着妹妹跳下诛仙台灰飞烟灭的奕殊甚为恼怒,恨意丛生,失了心智。寒仪此时乘虚而入,一点一滴攻入奕殊心神,此后便是一副躯体内藏着两个元神。

神妖纠葛之际,最终道心不再的奕殊沦为寒仪附属,不仅为其解除封印燎宫夺珠,还在青珏打算为青樾取得功绩重返天宫时,再次为她造就一段禁忌之恋。

最终引得孚汋山大战,青樾恋凡一事公之于众打入惩仙塔受刑三十日,青珏也为救青樾损伤颇深。

只不过令他没想到的是,天公作美,噬魂剑被青珏取走后,也恰逢其时放出前世记忆,让他不惜自身也要取昆仑镜探知一二。如此好的机会,寒仪自觉若不加以利用,那便不配称为妖王。

天河之水愈渐红艳夺目,天族妖族将士皆是损伤大半,唯有青影金光与红气还在缠斗。只不过金光渐弱,翀苍已是重伤,原本金丝银线所织的袍子已被染成血色,却依旧不肯后退半分,势要取回奕殊元神与躯体。

青珏看着寒仪手中的妖瀛匕,那是自己前世所造之妖器,却是一点破解之法也没有。妖瀛匕只认寒仪为主,故而寒仪妖法大盛,妖瀛匕的威力也比曾经强了百倍。

霄尘剑与妖瀛匕厮杀,强烈的撞击引得九霄动荡,青珏终是踉跄半步,引得寒仪笑意更盛,“若是你等愿意交出天界,本座大可饶你一族不死。”

青珏冷笑道:“大放厥词,三尊皆在,你就算敌过本君又如何,你还能将天尊的阵法破了不成。”

寒仪淡然以舌尖轻轻舔了舔妖瀛匕上翀苍的血,道:“杀了你,再取他三人性命,何难之有?”

语落,又看向翀苍,道:“这血味道不错,正巧本座久战有些口渴,取一碗来解解渴?”

还未等翀苍反应过来,妖瀛匕已向翀苍袭去,青珏利剑一挡,又是一阵铮鸣之声引得天界一颤。

寒仪狞笑道:“不必着急,取了他的血本座再来取你的凤胆,听说青珩将他的凤胆也给你了啊,那涅槃之火本座倒是很有兴趣。取了你的凤胆再去将青樾的取出,两重涅槃之火加身,这六界之主的位置必然就是本座的了。”

“老匹夫,你休想!六界之主你不配!”

清甜少女之声传来,栀瑶提着挥星剑双手叉腰,立于远处云头之上。

青珏愕然,看着这不知死活的黄毛丫头瞬间觉得自己先前将栀瑶放出让她回魔界待着一决定甚是错误。如若将她置于袖中待大战结束再将其放出,也不会出现眼前这一幕了。

寒仪浅浅瞟了栀瑶一眼,道:“哟,原来他们没将你献祭幻境呀!那本座便好心送你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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