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往今来,那情字因住的都是弱势妇人,天下的男儿,放下那情字,从来都是易如反掌。
慢慢地,她贴上他,把自己冰冷的唇,印在他的太阳穴上,“子扬,”冯宛喃喃唤道,“我白天说的话,你好好考虑一下……我不会离你太远,也就隔个几百里,一昼夜可以到达的地方,给我建个庄子。子扬,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两全之策。”
她的话,比起白日时多了几分真诚。她想,他应该感觉得到。
卫子扬慢慢安静下来。
就着牛油灯,他看到了她明亮的双眼。这双眼,清澈和纯粹,透着一种寂静和清冷,如子夜星空般清冷。
仿佛,这世间的变幻,她早就经历过。仿佛她已经看到了他与她之间的未来,被抛弃了,不惊,被需要着,也是自然。
便如白日,她的嘴里说着她被遗忘时,很害怕,可她的神色却那么平和。仿佛他把她遗忘,是她早就预料到的。仿佛她对他,并没有过太多的指望。
慢慢地摇了摇头,他沙哑地说道:“不可能。”他站了起来,“不可能!阿宛,我便是死,也不许你离开我半步!”
她是纸鸢,他要握在手中才安心。
冯宛看着他坚决的表情,心中暗叹一声。
她低下头,轻声道:“容我想想。”
卫子扬狂喜,冯宛疲惫地朝他一笑,道:“这数日间奔波不断,不曾好好休息。子扬,我想睡了。”
卫子扬连忙道:“好,好,你休息,你休息。”走到门槛时,他回过头来,双眼亮晶晶地说道:“阿宛。”在冯宛抬头时,他嘟囔道,“我想和你一起睡。
冯宛抿唇,温柔地说道:“明日如何?”
“好。”卫子扬兴高采烈地走了出去。当经过那些守卫的游侠儿时,他们可以看到他步伐轻飘飘的,嘴里似乎在哼着歌。
第二天,卫子扬一大早便找到冯宛。见冯宛言笑晏晏,不再坚持离开,甚至在他兴致勃勃地谈到大婚时,还面露羞涩,仡的心终于踏实下来。
心情一好,他开始接见群臣。在一番商量后,大臣们都认为,未来的皇后,怎么能安置在冷宫中?于是,冯宛被慎而重之地迎人了东宫,只待大婚过后,正式人住温宁宫。
在这过程中,冯宛如同每一个待嫁之妇,在谈起大婚时,满脸都是羞涩和期待。同时,她又如往常一样,处理事情温和有度,让卫子扬觉得,她是真正地放下了心防,准备与他一起站在这陈国最高的位置上,共享这无尽荣华。
转眼几天过去了。
在群臣大肆张罗着卫子扬的登基大典和结婚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