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样的冯宛,对上她宁静温婉的神情,对上她那美丽如星辰的眸子,赵俊的眉头皱紧了。
说实在的,他不喜欢她这样。他宁愿她又闹又不安,宁愿她向他争取着主母应有的权利。
毕竟,身为主母,失去了当家的权利,也就没剩什么了。
细细地盯着她,赵俊摩挲着她的小手,温柔之极地说道:“宛娘,你有什么话,都可以跟为夫说的。”
对上她如风中清荷一样的风姿,赵俊心头一热,忍不住说道:“你放心,你是主母,这其中的分寸为夫永远懂的。”
冯宛垂眸,“宛娘谢过夫主。”她摇头道:“我奔走数日,并无所得,不能为夫主解忧,宛娘心下不安,既然妩娘能够解劳,这是好事。”
依然是无悲无喜,无惊无怒。
赵俊盯着她,突然说道:“宛娘。”
“在。”
“你便不恼么?你已经不知道恼了么?”
恼?我恼了的!我恼过无数次无数次的……
冯宛俏生生地站在那里,低着头,没有回答赵俊的话。
赵俊瞪着她,对于这样的冯宛,他越来越感觉到无力。这种无力很让人郁闷。当下他重重一哼,甩开她的手,“你不恼就好。”
说罢,他扬长而去。
目送着他离去的背影,冯宛踏入了寝房。
把寝房们关上后,冯宛来到塌后侧的天窗处,就着阳光,拿出了那木盒。
木盒一到手,便沉甸甸的,细细看了看,冯宛发现木盒深紫,上面漆光隐隐,再一看,那不是漆光,而是木头本身的光泽,再一闻,隐带香味,是上等的紫擅花泽木所制。
不止是材料极珍贵,这木盒雕琢得精细而独具匠心,上面的字画也有点眼熟,仔细一看,是汉时宫庭画师的画风。
好东西,光这盒子,怕也值得数十片金叶子了。
冯宛心头一喜,打开了木盒。
木盒着,放着一副佛珠,一共十八颗的珠串子,上面点缀着椭圆形的,星辰点点的斑纹,这斑纹配上珠串子那暗黑的金属般的质感,极显神秘,也不知是什么材料做成的,竟这样重这样沉。
不管它是什么东西,出自那个贵人手中,定然是不同凡响的。
冯宛把它和两本珍品孤本放在一起,锁好藏好后,静静坐在窗台前。
她现在的心,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