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小瑳,你都快十七的人了,怎么说话还这么幼稚?所以说这些个学校就是不行,光培养出你这种成绩厉害又自以为是的傻逼,”杨大虎指指自己,“我现在做生意靠的都是我自己,叶老大货卖不出去,那只能说明他没有本事,只能说明这一点,知道吗?至于蒋秋收,不过就是个翻版的你,除了成绩好其它方面都是废物!我只不过在秧苗面前说了实话而已。”
杨大虎早就看出来了,许梨花还有蒋秋收都不喜欢自己围着秧苗,呵,那两个自以为是的城里人。
“靠你自己?”郑小瑳瞧不起他,“你怎么有钱办厂的?办厂需要资金和人脉,你一年前还只是个工人,现在摇身一变成大老板,我还真不相信你就这么有本事了。杨大虎,如果我没猜错,你和你亲爹杨必才勾搭上了。”
杨大虎眼神突然变得很凶狠:“你看不起我爸?那你爸呢?你爸只是个给我爸打工的。你以为你是城里人就了不起了?你看看你现在这穷酸样,我告诉你,现在时代变了,你爷爷奶奶待的那种国营大厂算不得什么了,以后都是我们这些私营企业的天下,你爷爷奶奶还有李小草爷爷奶奶那种吃着国家粮食的蛀虫迟早得完蛋!”
郑小瑳忍了忍,没动手:“你以后别来找秧苗,你自己也清楚你根本就不是个好东西,别带坏她。”
“郑小瑳!”秧苗突然出现在郑小瑳身后,她没想到郑小瑳竟然这么看不起大虎哥还挑拨自己和大虎哥的关系。
郑小瑳一愣,就见杨大虎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杨大虎是故意刺激他的,他早就看到秧苗走过来了。
等蒋秋收过年回玄城的时候就见家里气氛不太对。
“怎么了?”蒋秋收指指房间里。
“秧苗和郑小瑳已经很久不说话了,你闺女呀,整天在家里自己生闷气,说是要和郑小瑳绝交。”梨花没当一回事,青春期的孩子都这样。
正月初几里许老爹和许老娘来玄城和梨花一家三口过年:“本来给秧苗带了红包过来,可是学校里有一个老师腿断了,右手也骨折了,实在是可怜,我就把身上所有的钱都捐了出去,秧苗的红包也捐了出去,只留了点路费。”
“爸,秧苗都是大孩子了,不需要红包,再说了,你这是做好事,她会支持你的,”梨花接过老爸提过来的腊肉,“那老师是不小心摔着了?”
“哎,别提了,被人打成那样的,那些混混实在是丧尽天良,该死!”许老爹叹气,“就是可怜林老师了,他写得一手漂亮字,这右手骨折了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治好,就算治好了说不定也没以前灵活了。”
林老师?秧苗听到这名字抬头看向许老爹。
“秧苗,你怎么都不喊爷爷啊?”许老爹有些难过。
“爷爷。”秧苗干巴巴地喊道,心里还是对小时候在学校被老师排挤的事情有阴影。那时候爷爷奶奶并没有能给与她帮助,她心里释怀不了。
“爸,林老师也教过咱们秧苗,他受伤了咱们应该多捐点,以前咱们在村里需要帮助时,大家都很慷慨,咱们如今不能小气。”梨花和蒋秋收一商量,准备捐个两千块。
“太多了太多了。”许老爹连连摆手,蒋秋收如今做生意正式需要用钱的时候,捐这么多实在不合适。
“拿着吧,等您回去的时候再转交给他,就说谢谢他当年对咱闺女的教导之恩。”梨花并不是装大方,她是真心希望能帮助家乡的人。
“秧苗?”蒋秋收突然觉察到秧苗不对劲,只见她很生气地捏着拳头,眼眶都红了。
“为什么要给他钱!为什么要给他钱!”秧苗突然爆发,走过去推搡着妈妈和爷爷奶奶们,还举起椅子作势要打他们,吓得蒋秋收连忙去拦,那椅子一下打在了蒋秋收背上。
秧苗见状气得转身就跑向房间猛地关上了房间门。
本来想要发火的家长们看见秧苗脸上不停流淌的泪花儿都愣在了原地,直到被房间里摔东西砸东西的响声给震醒,大家才反应过来。
去敲门想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的梨花突然心慌得不行,天呐,她一直以为秧苗小时候的叛逆是因为自己不在她身边,现在看来,或许是还有别的原因。
很是内疚自责的梨花哭得喘不过气来,但是房间里的秧苗不愿意开门,只是蒙在被子里不做声。
对于家里人要捐钱的行动,秧苗很生气。也不知道是谁打了那老师,反正秧苗一点也不可怜林老师,她甚至觉得很解气。
☆、第 99 章
秧苗死活不开门, 也不允许他们进去。梨花把郑小瑳给找了来,可秧苗还是不开门。
最后梨花没办法把杨大虎喊了来,秧苗打开门让大虎哥进房间了。
“大虎哥, 我真的太开心了,你还记得我小学里那个林老师吗?”
“有点印象。”
“他被打了,哈哈。”秧苗捂着嘴偷笑, 尽量不让门外的家人们听到自己幸灾乐祸的笑声。
杨大虎摸摸她那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所以呢?”
“没什么,我就是很开心罢了。”秧苗乐呵呵的。
“可你爸妈给我打电话说你哭了。”杨大虎当时正在和杨必才以及几个客户谈生意,以为秧苗出什么事了。
秧苗冷哼:“我讨厌他们, 爸爸妈妈不是好人。”
杨大虎很开心,秧苗越讨厌这些人, 就只会离自己更近一步, 等到时候秧苗对那些人都失望够了, 到时候陪在她身边的也只有自己了。
和杨大虎聊了很久,等秧苗有些困了, 杨大虎准备离开。
“大虎哥,我送你。”秧苗打开房门就见站在门口的郑小瑳。
“你来干什么?”秧苗瞪了他一眼, 她现在对郑小瑳是又爱又恨,郑小瑳这人太讨厌,是非不分, 老是嫉妒和诽谤大虎哥。
郑小瑳没说话,梨花他们都排成一列十分拘谨又眼巴巴地看着秧苗。
等送走大虎哥,秧苗一声不吭地关上门, 拒绝和家人聊心事。
第二天清早,秧苗从门内探出头看了看客厅有没有人,她昨天那么大动静,现在有些不自在。
令她欣慰的是, 大家都对昨天的事闭口不谈,只是安静地聚在一起吃团圆饭。
在连续几天都是这样的氛围后,梨花有些坐不住了,但是蒋秋收让她再等等。
等许老爹许老娘要回去的前一天晚上,蒋秋收来到秧苗房间里拉了把椅子坐着和她谈话。
“我仔细想了想,我应该没伤过你的心,或者说我没有做过太过分的事,对吧?”蒋秋收认真求证。
秧苗撇撇嘴,最后两人安静地坐了十几分钟后秧苗忍不住了:“我不喜欢那个林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