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在饭店门口作别,到现在已经有快小半天的时间了,江霞萍很少会有这种什么都不说,就消失几个小时的情况。
“姐夫,来找萍姐的那位,是她师父的邻居?”
白天比赛就要结束的时候,项海也带着孩子到了饭店门口,想一同和他们分享喜悦,同样也见到了来叫江霞萍走的那位。
“对,见过,她是罗师父的邻居。你们放心吧,应该就是她师父叫她去问问白天比赛的情况。你们先吃,我把孩子哄睡了,骑车去接她。”
从妻子拜师以后,项海已经逐渐习惯了,她经常待在师父家中学艺。
冬天天黑得早,经常他去接她的时候,师徒两人还没有结束当日的教学,要等他坐在罗师父家里,用一大杯热水把身上从里到外的寒意全部击退后,那边的勺铲才会结束与铁锅的和鸣。
时间长了,他也不像一开始那么担忧,知道学手艺不是件容易的事,又不想让她们因他在那儿等候而着急,所以后来,他总会稍晚一些再去。
冬天如果开着货车过去,他会在巷子外,等看到那盏属于罗师父厨房的灯暗下去,才往院子里去。
夏天,他通常会把自行车停好,沿着街边走几圈,等快要闻不到饭香味的时候,再去敲门。
但此时,又一次站在十分熟悉的路上,他第一次慌了神。
与巷子一墙之隔的小灯和烟火气都没有出现,更大的恐慌,来自于他敲了半天门,却无人应答。
“是小项啊,别敲了,院子里没人,你媳妇儿和她师父去医院了。”
听到响声的另一个邻居,出来给他指条明路,却更让他觉得眼前发黑。
近几年他最害怕的就是医院了,三个嫂子走时的场景,时不时地,就会在脑海里翻腾。
当初江霞萍生孩子的时候,他也差点紧张得被送去急诊,好在这母子两人身体一向不错,后来很少再进过医院,免除了一项对他精神的折磨。
可现在,当邻居说了半天都没讲出她们去医院的原因后,他连蹬自行车的力气都要消失了。
短短的一段路,险些摔倒了三四次,才勉强骑到街口。
刚准备咬着牙往前继续骑,一抬眼看到了让他心安的几人。
“你们怎么来了?快回去吧,明天还要去上课呢。”
无需要多问,这三人心中就已经证实了猜测,一定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刚才他们在家里等了好一会儿,总觉得江霞萍的事儿不会那么简单,所以等项海出去二十分钟后,几人还是坐不住了,把孩子交给薛阿妹母女代看,一路赶到了这里。
听到医院两个字,他们也和项海刚才一样惊慌,但柳沄沄很快就觉得这不一定与江霞萍有关,有可能是罗师父身体抱恙。
“萍姐的身体平时那么好,如果真的是她有什么事儿,罗师父一定会打给我们的。”
从江霞萍拜师没多久以后,柳沄沄就让她和罗师父互留了街口的电话。大杂院距离这里不算很近,加上有时候项海出远门不在,江霞萍只能一人骑自行车来往。
天一黑,难免会有危险。
电话也的确留对了,有几次遇到突发情况,多亏这两个电话号码救了急。
今天下午她特意去那里等了几次电话,铃声没有响起,反倒让她有些心安。
听完她的分析,几人也冷静下来,落在自行车踏板上的力气均匀了很多,不一会儿就赶到了医院。
刚进医院大门,就看到江霞萍正在窗口等着排队。看到她的背影,众人总算能长松一口气。
只是对方好像对他们的到来并不意外,却好像总在躲闪什么。
“你们快回去吧,我师父身体有了点儿小问题。在那边住院呢,我今天晚上就不回去了。”
项海不放心,想从她手中拿过来交费单看一眼明细。但却被她攥得很紧,还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
“都说了让你快回去,听不懂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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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 '')('她大喊一声,没等几人反应过来,就已消失在了楼道口。
这一下猛击在了项海心上,他被吓得楞在原地没有跟上去,等过了一会儿才靠在柱子上,别扭地背过身去。
“我俩从谈恋爱开始就没红过脸,你说我担心了她这一路,她咋还不领情呢?”
他接过纪禄源送来的纸,闷闷地想找出个答案。
“别想了,人没事儿就行。一定是有什么误会,等她忙完罗师父的事情,你们再说开就好了。”
纪禄源笨手笨脚地在旁边安慰着,好半天才平复了项海的情绪。
柳沄沄和沈穗莱不方便多说,又折返回窗口,想问问江霞萍交的是哪个科室的费用,以此决定去哪一层找她。
“你说萍姐这是咋了?她虽然脾气爆,但什么时候对咱俩不都是有说有笑的,你看刚才,她连看都没看我一眼。”
柳沄沄知道沈穗莱不是在为这点小细节而斤斤计较,的确,江霞萍一向和她俩亲如姐妹,放在往常,就算再着急,多少也会来说几句,她师父的身体情况如何。
绝不会像现在,把她俩视作陌生人。
两人在窗口前等了一阵儿,待没有人排队的时候,才客客气气地问了工作人员,江霞萍去了哪里。
她们事先想了很多个结果,却在听到答案时,同时怔在原地。
这怎么可能呢?
第68章
◎这么大的秘密◎
江霞萍挂的是儿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