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如何不舍,滟淏泠也只能暂时与他分开,然而并没有松开怀抱的打算。修为到了他们这个地步,寒暑交替早已无法影响什么。不过冷就是冷,不会造成危害,也一样会带来不适。况且之前烈燚几次病发,呕出的鲜血,像艳丽的花朵一般绽放,早已深深的印在滟淏泠的脑海中。
那绝不是什么愉快的景致。
用内力提高身体的温度,滟淏泠明白烈燚自己也能做到这一点,可他不想深究那些,他只想为他驱挡风寒——他亲自为他驱挡风寒。
感觉到他正在做的事,烈燚终究只能无奈。其间似乎缓缓摇了摇头,不过终究也无法确定。滟淏泠所知晓的只是到了后来,烈燚的双臂抬起,轻柔的环过自己的后背。两人身高几乎一致,这么一来,便是真正的耳厮鬓摩了。
并非是要提起不快的话题影响此时的气氛,只是有些话不问出口,滟淏泠到底是无法安心,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燚,你是否在生气?”有些不确定的问出这个问题,小心翼翼至于又有些胆战心惊,生怕会得到肯定的答案。
“什么?”也难怪烈燚没能明白,如此无头无脑的问题,换了任何一个人,也是听不懂的罢。
滟淏泠长长叹了口气。以往从没有追问过对错的事情,只管按照自我的想法去做,即使是被旁人评价为一意孤行恣意妄为也无所谓。而如今忽然想要追问其中是非的时候,他竟然会这般忐忑,拿不定主意。
“我起兵攻打百图,是不是惹得你不高兴了?”似乎就是从那一日开始,从那一日他追问他该将百图和柔蓝中的何者做为第一步覆灭的对象时,烈燚就一直没有开怀过。
算起来他对他的过去可谓是一无所知,难道他与百图之间有什么割舍不掉的渊源?——滟淏泠不愿这么想,可思绪总是控制不住的朝着这个方向发展。假如百图真是他的故土,那他又该如何?
烈燚依然凝视着对方的眼眸,只是这一次,多了些许探究的意义。至少在眼下,烈燚是诚心想要弄清他到底有多少悔过之意。而这份真诚的悔过,会让滟淏泠成为一位真正泽被天下的君王,也,终究可以令他与这一场算计亲人的筹谋相脱离。
可惜,烈燚失望了。
真正的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