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嗯。”顾云听垂眸,老神在在地点头,态度略有些许敷衍。
显而易见的……些许敷衍。
顾川言眼见话是解释不清了,索性话锋一转,又道:“这是他刚回京之后的事。后来皇陵那边说你死了,楚江宸下旨将尸骨送还之后,他病了两天,这两天伤好些了,倒是不出去了。我不知道他到底在做什么,没和你商量过,也不好直接把你的事告诉他。之后,就更奇怪了。爹从前一向是不过问家里那些琐事的,这几日却时不时地和方姨娘商议府里值守巡夜的线路等事。事后我也留意了一下,他似乎把主要的人力都集中到了北边。”
“他安排的?”顾云听愣了一下。
平日虽是方莺管家,可毕竟顾伯爷才是一家之主,如果他有别的安排,方莺那边是不会有什么异议的。
“嗯,”顾川言点了点头,道,“我想不通,北边是祠堂,不是逢年过节,一般不会有人过去。他是不是……在那里藏了什么东西,或者是什么人?”
“……藏什么人?”顾云听闻言,目光又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大哥近来脑子里一天天的都在想些什么?
是不是该挑个嫂子进门了?
“不是!不是你想得那种人!”顾川言也觉得自己的话有些歧义,连忙否认解释,“我是说他之前去见的那些人!你这脑子里一天天的都在想些什么?是不是该写封信把叶临潇喊回来了?”
“……”
不不不,这就不必了。
顾云听强行把话题挪回正式上,假装没听见他的后半句话:“这也不合理,你这是想什么呢,若是那里真的住了什么人,他怎么可能还派人过去守着?是嫌那些人被发现得太晚?”
而且,有没有这所谓的“那些人”可都还是未知之数呢,顾伯爷深夜翻墙出去见人也不过是他们没有根据的揣测罢了。
嘶。
顾云听一愣,福至心灵:“我想起来了!我刚才来的时候,的确见到了一个黑衣人。不过我藏在暗处,他应该没有看到我才是。”
“你怎么不早说?”
“……不是你一直说养外室、藏人什么的,我才差点忘记了么。”顾云听面无表情,“所以他将大部分人都派去北边,并不一定就代表北边藏了什么东西,或者他真正的用意,只是留出其他几个方向,给人夜间闯入府中的机会。”
“这倒也有可能……你可曾看清那人样貌?”
“黑灯瞎火的,他脸上还带了纱笠,谁看得清?”
“那他最后去爹那里了?”顾川言问。
“这倒是没有,他去灵堂了。”
“灵堂?”顾川言一怔。
这也不对啊。
府里对顾云听死心塌地的丫鬟婆子可大有人在,守灵的人不算少,还有好些诵经度化的僧人,这种时候,穿着夜行衣戴着斗笠进去,众人难道不会质疑他的身份么?
如果众人看见了质疑他的身份,那他们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地调人、翻墙?
直接从大门走进来不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