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没有,”顾云听笑了一声,“山人自有妙计,我在宫里待了也有好几个月了,总不可能一点门路都没有。”
“那就好。虽然不知道楚江宸究竟存的什么心思,但是左右也没什么好意,你一个人应付他们,还是要小心谨慎些才是。”顾川言点了蜡烛,絮絮叨叨地叮嘱道,“这一路进来可都还顺利?这些天府里事多,方姨娘自己看顾不过来,另加派了好些人手巡夜,没撞上她们吧?”
“没,”顾云听轻嗤着扬了扬眉毛,“不是,就算撞见了巡夜的又能如何?我回自己家,又不是做贼,大哥你至于么?”
道理她懂,但是顾川言他也这么紧张,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顾川言闻言一怔,将唇抿成一线,沉默了片刻,才小声地道:“……我没和他们说你的事。”
“哦?”顾云听挑眉。
她自然知道顾川言没有把她“身死”的真相告知顾伯爷等人。
要告诉早告诉了,他也就用不着慌慌张张地带着父亲去医馆里问诊了。
顾伯爷有事瞒着他们,顾川言大概也发现了。
“你怎么这个反应,你早就知道了?”顾川言有些惊讶。
“知道什么?”顾云听一脸茫然,“我什么反应?”
“你怎么这么镇定?”
“那不然呢,我该是怎样的反应?”顾云听一哂,揶揄地道,“不是我镇定,而是你太心虚了。……所以,你为什么瞒着父亲他们?他眼睛可还有伤呢。”
“这个倒是不必担心,我问过大夫,他的眼睛能治。”顾川言眉心微蹙,道,“我担心的是,他最近有些古怪。”
说起来,这也不是他们两个第一次悄悄聚在一起谈自家亲爹的古怪之处了。
这只能说明,这种古怪,绝不是错觉。
顾川言沉吟片刻,又道,“爹回来之后,似乎私底下和什么人见过面。明明有伤在身也看不见路,却还总是深夜出去,直至次日清晨才回来。还不走正门,每次都是翻墙进出。”
“……他不是看不见么?”顾云听问。
“就是这样才觉得古怪,不过他的眼睛的确还没好,要么是出去之后有人接应,要么就是他对路线十分熟悉。”顾川言若有所思地道。
“你就没有跟出去看看么?”
“就我那点轻功,你还对我抱有什么指望?”顾川言自嘲似的一挑眉,“我的武功可都是他老人家教的,我倒是想跟,转头就会被他发现的。毕竟是家事,也不好让我手下那些弟兄们去跟着,他们会不会被抓到暂且不谈,要是爹真的在外面偷偷做些什么,让外人知道了也麻烦。”
“偷偷做些什么?”顾云听一愣,倒抽了一口冷气,“他该不会是……”
“不是,你这是什么语气,爹是什么样的人,别人不知道,难道咱们也不知道么?他是绝不可能在外面养外室给我们找新姨娘的!”顾川言言之凿凿。
“……这可不是我说的,我什么都没说。”顾云听撇了撇嘴角,看着顾川言的眼神也有几分微妙。
看不出来,在大哥心目中,父亲竟然会和这些事搭边!
啧。
顾川言明白过来她的意思,恼羞成怒:“你这是什么眼神!我也没说他会做这种事,我只是否认了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