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么,我替您请大夫去。”
“多谢。”
“客气啦,是领酬劳的好事,您不必谢。”女孩子咧开粉唇甜甜一笑,说着跑开了。
她虽是丫鬟打扮,但言行举止都不像是按丫鬟标准训练出来的,倒像是寻常农家的女孩子,动作大大咧咧的,却自有一股质朴的气息。
大夫是和楚见微一起来的,青年一身锦衣华绸,并未着戎装,就像是个斯斯文文的读书人,除了眉眼间的一股刚毅不容直视,实在没有哪里像是个久经沙场的大将军。
顾云听没问什么,静静地等大夫诊断脉象,一言不发。
“位置虽险,但好在伤口不深,夫人的伤势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只是失血过多气血两亏,又过于劳累,还需多加静养才行,幸好此番腹中胎儿并未受到太大影响,还请夫人今后多加小心。”老大夫捋着胡须,语重心长地道。
“……”
他说了什么来着?
“胎儿?”顾云听面无表情,重复了一次。
“是啊,”老大夫一脸关切地道,“夫人不知自己有身孕?这都三个月了,夫人身子骨弱,胎像本就不稳,能挨到如今已是上天垂怜,还请夫人务必好好保养,切不可费心劳神,保持心平气和,万万不要拿自己和胎儿的安危开玩笑。夫人眼下元气大伤,若是小产,恐怕性命难保,所以就算不惜孩子的命,也总还要顾念自己的性命啊。”
世间为医者大多怀悲悯之心,见不得有人在自己面前出事。
顾云听一时无言,沉默半晌,点了点头,应下了老人家的好意。
算起来,当初刚坠崖不久她也拿身孕作借口搪塞别人来着,谁知道一语成谶。
如果是三个月的话,时间倒也对得上,难得坠崖都没摔掉这个孩子,自然是要好生修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