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夫偃轻功其实不太好,要上主殿的屋顶,只能一层一层地往上跳,等走到叶临潇旁边的时候,额头上早已沁出了细密的汗珠,经夜风一吹,浑身发冷:“殿下这里可还有酒?借几口暖暖身子行么?”
“没了,就一坛。”还是傅醒偷偷藏在主殿里的。
“不是,您这一大坛子都喝空了么?”
“嗯。”叶临潇单手将坛子倒翻了过来,证明其中空无一,随手丢在了一边。
“这一坛子酒是掺水了还是怎么着?借酒消愁,也没必要把自己往死里灌啊。”唐夫偃小声地吐槽道。
这到底是在作践人还是在作践酒?
“你不明白。”叶临潇叹了口气,回过神来,低声问,“你下午去城外……找到她了么?”
“找到了,但是没什么用。看不出来,王妃这么弱的身子骨,伤成这样都还能撑着到渡春关外,您这担心纯粹是多此一举。”
“后来呢?关城守将……可有说什么?”
“起初是不打算救人的,毕竟这样的局面,他们担心是细作试图混入城中也无可厚非。”唐夫偃啧啧称奇,说,“不过祁国四皇子率先抵达了渡春城,随守将登城查看情况时正好瞧见了王妃,大概是旧相识的缘故,所以很快就认出来了。眼下应该已经请了大夫救治,不过殿下,您既然心中不舍,又何必下死手刺这一刀?”
“她从霆国的疆界里回去,若不是九死一生,会被当成细作。”
叶临潇垂眸,淡淡地道。
顾云听曾为救他的命毅然陪他从崖上坠落深渊,废了一双拿刀的手。而他却报以一刀,在她心上三寸。
这他妈算什么事?
“祁国那边……有什么消息么?”叶临潇又问,“按大军的速度,不该这么早到渡春关,楚见微为何会撇下大队人马率先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