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组织里有刑堂,那里有不少逼供手段都很是实用,毕竟真正会被关进去的都是些受过训练的人,没一块骨头是好啃的。顾云听虽然没在那里待很久,但见得多了自然也就多知道一点。
因为顾云听要来,曲望提前点亮了石壁上的灯烛,摆好了铺毛毡的太师椅。顾云听所坐的这一边光线相对明亮上许多,软椅在这样的环境里显得十分奢侈。反观柳池风,他衣服上的血迹都干涸成了暗褐色,唇色灰白,死气沉沉的,一双眼睛像是死鱼似的,空洞木然,没有灵魂。
椅子有些高,他的脚够不到地面,生下的椅面也是空的,整个人都只能靠两边的扶手撑着保持平衡,精神被强行提着,完全没办法放松下来。
“柳先生?”顾云听不疾不徐地轻轻唤了他一声,对面的人下意识地剧烈颤抖了一下,带动整个椅子都摇了起来,被曲望扶住了。
柳池风的眼睛里连着血丝,红了一片,转动眼珠子都有些费劲,十分迟钝。
她勾了勾唇角,声音轻柔得像是什么摇篮曲似的,问:“如何,现在愿意谈了么?”
密牢四面不透风,声音再轻柔,对方也一样能听得见。
男人的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怔怔的,呆滞了好一会儿,才气息奄奄地问:“谈……谈什么?”
他现在根本什么都不想谈,只想好好的睡一觉,哪怕是在阴冷的地牢里也行。
“谁派你来的?”顾云听开门见山。
“……”
男人灰白干涸的嘴唇动了动,犹豫了许久,费了很大的意志力才克制住了嘴边的那个名字,什么也没说。
“哦?看来我还是太低估你了。”顾云听冷笑了一声。
这人倒是不错,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