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曹仁被关在这不见天日的地牢多时,脑子也有些混沌,怔了好一会儿,嘶哑的声音才断断续续地冒了出来:“什么生意?”
“嗐,曹二爷都是我十三弦的老主顾了,这点规矩也不明白?你这条命我收来无用,倒不如换些钱财来用。倘若你开得起价码,我就放了你,怎么样?”
曲成双停顿了一会儿,见曹仁不答,便又道,“曹二爷是个明白人,怎么连这点道理都想不通?钱财无非是身外之物啊,命没了,你有钱又有什么用处,留给旧情人么?眼下来看,那叫沈烟的女人是没这福气消受了。”
“烟……”曹仁有些失神,不知是想说什么,刚吐了半个音节,又将后面的话都咽了回去,语气也有意收敛成十分镇定的样子,“她怎么了?”
“谁怎么了?你说长平伯府那位姨娘?”曲成双嗤笑了一声,“对了我给忘了,曹二爷在我这地牢了待了多日,自然不可能知道外面的事。八年前沈烟怂恿顾家的二小姐谋害了他们小少爷,谁知那小少爷奶娘的儿子替了死,如今顾小少爷出息了,回来找她们报仇来了。”
“就算如此,时隔多年,许多人证都没了,他怎么报仇?”曹仁冷笑道。
“这不多亏了你么,要不是你这里的事情败露,沈烟被逐出长平伯府,家里的事还都让那姓方的女人接手了去。沈烟生的那个小姐……是四小姐吧?”曲成双似乎有些记不清了,道,“她亲生女儿发脾气,把沈烟藏在箱子里的罪证给摔了出来,再加上之前被你们威胁过的那些婆子也知情,不就人证物证具在了么?”
“她……会死?”
“哎哟,曹二爷这不是和我说笑么?判了秋后处斩,你说呢?”曲成双说着,轻轻“啧”了一声,又有些惋惜地叹了口气,“听说你们之间有些情分,那曹二爷怎能不惜命出去见她最后一面?这些年曹二爷贪了主家这么多银两财物,也不见得都花完了,或者拿别的东西抵债也好,只要是能换钱的东西,都可以拿来与曲某换你这条性命,如何?”
“……”曹仁沉默了良久,久得曲成双都有些不耐烦了,那干哑的嗓音才又响了起来,“五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