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二爷这条命只值五百两?”曲成双挑眉,冷笑道,“若不是顾念二爷是我十三弦的老主顾,曲某断不会和你做这笔生意,你倒好,打发叫花子?”
“三千两。”曹仁低着头,“我在钱庄里只有三千两,没有别的钱了。”
“银两不够,宝物、地契、奴仆都可以凑,我十三弦并不缺这三千两白银,更没必要为了这点小钱,得罪那位雇我们审问你的大人。罢了,既然曹二爷自己都不把自己的命当一回事,我又何必上赶着费这些心。”曲成双淡淡地说着,对身旁的管事吩咐道,“曲望,怎么处理他,你自己看着办。”
“是。”
曲望俯身作揖,既是应和,也是送女人离开。
“且慢!”曹仁忽然高声喊住曲成双,回声在密牢中荡开,像是在一片沉寂之中骤然打出了一圈圈涟漪。
曲成双的脚步一顿,回眸时的目光在微弱烛灯的照映下,没有丝毫温度,仿佛是在看一个死人。
曹仁心下一沉,咬着牙问:“曲老板想要多少钱,不妨直说,若是拿得出,我曹仁绝无二话!”
“至少,一百万两白银。”曲成双的目色很冷,唇角勾着不屑地微笑,“先前曹二爷招出的那张名单上,记录着至少三百万两的宝物,还都是些有市无价的东西,就算花去了一部分钱,想必也还有不少?我只要一百万两,应该也不算过分吧?”
面对如此狮子大开口般的要价,曹仁抿了抿唇,显然有些犹豫。
“不足三分之一的钱,买曹二爷这一条命,不值?实不相瞒,雇主的身份实在不低,在祁国也是说一不二的人物,曲某今日放了曹二爷,也是冒了极大的风险的,倘若曹二爷连这点钱都不肯拿出来,这笔生意也不必谈了。”
“不!曲老板说笑了,”曹仁有些急了,却也还没忘了谈判,“钱没了还可以再想办法,但命却只有这一条。只是……曲老板说的这位雇主,听起来像是个只手遮天的大人物,倘若我交钱向曲老板买了命,出门却被那雇主发现,岂不是人财两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