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清楚什么,她哪点说错了?你自己也说了家里人都不知道你识字!不知者无罪!”顾老太太梗直了脖子高声反驳。
可是这种时候,越是大声就越显得心虚,需要用声音来给自己壮胆。
也是露怯。
顾云听嗤了一声,“那您是觉得,陛下冤枉了她,哪句话说错了?祖母别糊涂了,这祁国的天下姓楚的,总不会您以为我们长平伯府的人,都是九命猫变的不成?就算你们看不惯我,也别拖着整个长平伯府陪葬。”
她顿了顿,见老太太发愣,冷笑着道,“没人说顾月轻的罪名是欺君,但是这件事上她一点都不委屈,就算陛下不发落她,回了家挨打跪祠堂怕也是省不了。欺君放在她身上是死罪,放在我身上一样也是。”
“祖母您可也是长平伯府的老夫人,总该知道如果家里有人犯了欺君之罪,长平伯府会是什么下场。那些话别人说也就罢了,她顾月轻说,就是拿整个长平伯府的命去填她一个‘魁首’,洗她的名声。我问你,顾月轻几岁了?长不长脑子?”
“她是不是觉得自己和四皇子订了亲、成了准四皇子妃就不需要顾家了?好,就算她打的是这个主意,她是个傻子吗?没有长平伯府,她怎么在四皇子的府里立足?靠她的才华还是靠她的脸?我顾家养出来的到底是才女还是花魁?!”
顾云听大概长这么大,前后加起来也算是两辈子,头一回一次性说这么多话,还越说越来气。
这么些年来,顾秦和顾川言父子两个为了保住这个家,战战兢兢,一个把自己磨得差点没了棱角,另一个心里怀着凌云之志,却不得不装成纨绔,在酒肉里虚掷人生,可结果呢?
总有人在背后轻而易举地毁掉他们所有的隐忍与筹划!
这些人别是傻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