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听简单地处理了伤口,费了好些工夫才走出树林。
眼前是一条官道,但不知为何竟然没有半道人影。
她此刻沾了满身的泥泞和血渍,又撕裂了外衫的袖口包扎,所以看起来很是狼狈。
原主几乎没有出过城门,根本就不认识路,所以顾云听也不可能凭空猜测京城的方位,只好暂且在路边等候。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一辆牛车晃晃悠悠地从远处行来,停在了她的面前。
“姑娘,你怎么了?”
顾云听以手挡住头顶的阳光,抬眼望去,只见说话的是个农家打扮的中年妇人。
农妇跳下牛车,一脸忧容,见她迟迟不答,于是又问了一声:“你没事吧?”
“陆大夫,我看这姑娘好像受了伤,要不您伸伸手,替她瞧瞧吧!”赶牛车的中年男人也有些担心,回头对车上的青年说。
“也好。”
青年应了一声。
如果忽略他嘴角玩世不恭的笑意,那一袭素净的青衫尚可衬出几分儒雅。他身上背了一个陈旧的药箱,的确是个医者的模样。
“多谢,不过区区小伤,不劳费心。”
“你这可不是什么小伤,换做旁人早就命丧当场了,别以为自己命大就可以肆意妄为。”陆君庭轻嗤了一声,笑说着,将药箱放在地上,从中翻出一个精致的瓷瓶,又找到了一个约成年人手掌大小的葫芦,开了封盖,便有酒气溢出。
他从怀中取了一方素色帕子,叠得四四方方、工工整整,接着将酒倒在帕子上,随手一捞,就轻而易举地拆下了顾云听简陋的包扎。
农妇只当她是警惕,也从旁温柔地解释道:“姑娘莫怕,这是陆君庭陆大夫,是个名医,不是什么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