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到最后关头时,江寒搂住张念曦的手却突然松开,一把将她推开,紧接着嫌弃地擦掉嘴边的口水。
“真让人恶心。”江寒站起身,注视着地上衣衫不整,面色潮红的张念曦,眼底都要喷出火来:“看到男人就给上,你也不觉得你自己脏?”
张念曦难堪地从地上站起来,捂着摔青的胳膊,一言不发,耳根都红透了。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江寒会在这个时候把她推开,他明明不是没有反应的啊
“不过,我看在你曾经伺候过我的份上,我可以赏你一个职位——公司最近还缺一个扫地阿姨,你等会儿去人事部报道吧。”江寒重新坐回到座位上。
张念曦连忙拢了拢被江寒扯坏拉链的衣服,起身感激道谢,一个字都不敢多说。
出门的时候,张念曦毫无意外地看到了温迪,连忙避开她跑了出去,几乎是软着腿进了卫生间——这一次的身体反应实在是煎熬,每一根骨头、每一寸皮肉好像都在接受蚂蚁的叮咬,空虚至极的欲望得不到满足,叫嚣地更厉害,张念曦气喘吁吁地靠在厕所的门板上,咬着牙强忍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张念曦双腿一软,一下子跪在厕所的瓷砖上,满脸的汗水,衣服都湿透了。但是总算是把这一关熬了过去。
她勉强用虚弱的身体支撑着自己,稍微整理了一下,去人事部报道,一路上,引来了不少人的侧目与窃窃私语。
张念曦知道既然已经下定决心回到公司,自然也预料到了。
先前,张念曦在公司的风言风语已经够多了,这一次更是轩然大波。纷纷指责张念曦不要理,知道江寒有女朋友了,还要往上倒贴,实在是不知道“丢人”两个字怎么写。
不仅仅是那些职员对张念曦挑三拣四,就连和张念曦一起打扫卫生的阿姨们对他都爱答不理。
渐渐地,张念曦也不怎么说话,每天带着只露出眼睛的白色口罩,穿着比自己大了两个号的烟灰色工号服,沉默穿行在高大的写字楼里,一眼看过去,又大又款的背影,完全想不到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子。
“听说你张念曦现在还在公司,做打扫卫生的工作?”一尘不染的办公室里,温迪将文件递给江寒,试探道。
“嗯。”江寒正在看着手里合同的文件细责,连头都没抬。
温迪眼神暗了暗,不再说什么,默默退出了办公室。
洗手间里,哗啦啦的水声中,镜子中的温迪抚摸上自己的脸:在妆容的衬托下,她原本就找不到瑕疵的脸显得愈发精致,一颦一笑间都让人痴迷。
可是,偏偏就入不了一个人的眼。
“嘭!”温迪正在出神,被从身后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
“是你?”温迪皱了皱眉,看着眼前提着一个蓝色大桶的张念曦:“干嘛躲在人背后?”
张念曦实在是冤枉:她刚打扫完卫生准备离开,谁知道在门口遇到了来卫生间的温迪。她不想碰面,只好提着桶躲到隔间,谁知道不小心发出了声响。
“不好意思,温迪小姐,”张念曦鞠躬,向温迪道歉:“我不是有意的,请您谅解。”
“没事,”温迪笑了笑,取下自己手腕上的一串珠子,用长长的指甲在中间一掐,米粒大小的珠子便噼里啪啦地落到了卫生间的地面上,撒地到处都是。
“哎呀,我的手链,”温迪半掩住嘴,故意惊呼道:“全部都散了。可是阿寒正在找我,我实在是没有时间剪,不如你来给我捡吧。”
张念曦站着没动。
温迪又补充道:“珠子很小,你恐怕要跪下来慢慢捡,你先忙,我就先走了。”
上千颗的珠子要全部捡起来,实在不是一个容易的事情。温迪看准了张念曦不敢拒绝,才故意让她捡。
张念曦放下手里的东西,屈膝跪下,弯着腰,开始一颗一颗地捡着地上的珠子。
一直到夕阳晚照,最后一颗珠子才被张念曦放到手心。长久保持一个姿势,让她的腰像卡车碾过一样酸痛,直起来的那一瞬间,张念曦不由得闷哼出声。
她勉强站起来,一瘸一拐地去找温迪,将珠子放在桌上。
“已经全部捡完了。”
张念曦的双腿都在补助地打颤。
“很好,”温迪接过珠子,随意扫了一眼,便将它丢到垃圾桶里面:“不过已经脏了,我也不想再带了。几天辛苦你,早点下班吧。”
温迪说完,就拿起包,笑着对张念曦挥了挥手,走出了办公室。
“呵。”张念曦看着垃圾桶里躺着的盒子,停了一会儿,转身一瘸一拐地走出了办公室。
“张念曦!”
刚走出没几步,身后便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真是屋漏偏风连阴雨。
张念曦心里暗暗叫苦,只好走到江寒面前,恭恭敬敬地鞠躬问好。
“你这是什么打扮?”江寒上下打量着张念曦,不悦道:“身上像套了一个麻袋——你连衣服的大小都不会分?”
张念曦低着头,轻声回答道:“我会注意的。”
实际上,张念曦又何尝想穿这样宽大得像戏服一样的衣服。只不过当初去报道的时候,清洁部的阿姨就看她不顺眼,故意给她塞了两套大码的衣,还说衣服时公司的财产,勒令她不能更改。只要穿习惯了,也没什么。
“进来打扫我办公室。”江寒终于不再揪着她的衣着不放,转身进了办公室。
江寒的办公室,每天都有专人打扫,张念曦进去以后,发现根本没有她可以动手的地方,做了一会儿样子,才走上前,道:“江总,已经打扫干净了,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出去了。”
“站住,”江寒放下手里的东西,指着她裤子上,膝盖处明显的污渍问道:“你膝盖是怎么回事?”
“没事。”张念曦下意识地反驳,往后退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