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卷过的地方有笑声留下。
小猫偷偷在家里住了两天,三叔听说后,在大雨滂沱的天开车偷偷来给他送了两箱猫粮,让他喂猫。
单依还在那两天做了鱼,虽然...味道很一般,但小猫崽很喜欢。
梦境之外,病床上的人笑了下。
那些,都是他曾经真实拥有过的。
“时御。”
“御御。”
病床边有人叫了梦里人的名字,一双年迈的手握紧病床上有些苍白的手,被握住的人下意识躲着挣扎了下。
滂沱大雨结束了,是一个没有星月的夜晚。
一个格外值得珍惜的夜晚,没有撕心裂肺的争吵,没有纠缠不休的指责,一家三口时隔多日,又可以坐在一起。
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美好到昙花一现。
少年眼底渐显坚毅,脸上没有太多表情。
砰一声碎裂的声音,听声音便知道玻璃碎了一地。少年因为着急,被手里的正在热的姜汁红糖烫了手。
客厅的茶几被人杂碎了,那只小猫趁着怕猫的单依不注意,还偷偷爬上去玩过。
风从玄关吹了进来,时御听见外面传来争吵声。
少年没有犹豫,顾不上被烫红的手腕,趁人不备,爬进了后备箱。
那个晚上,一场惨烈的车祸让一场悲剧正式开始。
过了很久,手腕额头还缠着白绷带的少年去青街巷找那只小猫。
现在,他可以带它回家了。
少年找了很久,买了很多火腿肠,小猫崽一直没有出现。
去了很多次,都没有再见到。
人丢了,猫也不要他了。
病房里,年迈的老人叹了口气,握着那双手双眼无神缓缓坐下来:“你从不说,爷爷想着,你可能也是有些怨我的吧。”
过了一会,老人声音带着沧桑艰难地说:“也可能不怨恨,因为你不让自己去厌恶这一切。你总是什么都不说。”
“对啊,这些年你总是什么都不说。”
“所有人需要你是什么样子,爷爷的时御就是什么样子。”
时御听得见有人再跟自己说话,很熟悉的声音,可不是他要找的人。
梦境因为他的焦虑变了,幻化成碎片如风四散。
蓝白校服温柔的少年褪去脸上的稚嫩,笔挺西装的青年在寒夜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城市的孤寂。
身后有女孩子哭,不过五六岁的模样,穿着粉粉嫩嫩的睡裙手上拽着小兔子的耳朵:“御御,我的猫是不是受伤了。”
看着那白嫩脸颊上滚落一颗眼泪珠,时御心疼到揪起来,半跪到她面前为她擦眼泪。
眨眼,小小的少女已亭亭而立,双眸闪动,盛着大颗泪珠,固执地问:“时御,你是不是把我的可怜的小猫弄丢了?”
病房有很淡消毒水的味道。
病床上的人陡然睁开眼,呼吸有些喘。
眼前还有些晕,人都是重影,整个房间都在旋转,脑壳很疼。
但没有那个人。
“沈雾?”
时御手撑着病床,发现坐起来都很困难。老爷子心惊肉跳让助理去叫医生,手颤抖着想扶他坐起来。
时御闭了闭眼,试图让眼前清晰些,一味重复着几个字,叫着那一个人的名字:“沈雾?”
“沈雾没事,你先躺下,爷爷让人给你检查一下。”老人家满脸惊喜,眼前的人躺了两天,神色苍白到老人家都不敢碰一下。
时御碰了碰后脑勺,一动一痛,额间瞬时泌出一层细细小小的汗珠。
乔晏跟着周勤跑进来,就看见病床上的人拔了手上的针头,唇都是发白的状态,摇摇晃晃想要起身。
“你疯了。”乔晏知道时御向来不爱惜身体,可这人谈恋爱以后不是变的惜命了吗。
乔晏突然给了自己脑子一巴掌:“你找沈雾,隔壁病房,隔壁,隔壁。我的大少爷,您慢点。快,腾地儿,老周。”
后半句是对着站在一边向来精明现在都不知道干点什么的ky第一助理说的。乔晏其实比老爷子还了解时御,知道他见不到要见的人不会安分,反应过来后就不打算拦着
“人没事。”
乔晏扶着他:“人真的没事。就快醒了。我特意给您安排的隔壁。”
时御强撑着进去沈雾的病房。
率先反应过来的是郑卿,让人赶紧拿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