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令秋一五一十地告诉他了。
温珣点点头。
“钱的事情,最好解决,既然我哥当年没有付出,你和阿姨倒也没必要一辈子都陷在不安之中。”
舒令秋握紧筷子,“那你呢?”
“我?我没法不还。”
温珣笑着叹息,“哥哥对我,一直不错。”
他笑的一点也不好看。
至少现在是。
舒令秋一霎觉得格外心疼。
她知道了为什么这么多年温珣一直在隐瞒,明明是他帮了他们一家却要伪装成温国荣的善举。
他在让步,让出自己的心爱的一切。
包括舒令秋。
可是凭什么?
凭什么温珣要一辈子都活在偿债之中?
他明明是这么骄傲的存在,有着最好的物质,心灵,却因为他所认为的亏欠而一直封锁自我。
这么多年,他一直没主动靠近过,坚守线内。
远远地看着两家人熙熙融融,却从未参与。
他明明可以再贪心点,拥有更多的。
舒令秋眼睛酸涩,心脏像被一双手抓住,揪着疼。
“对不起……”
“我知道得太晚了……”
“没有,没关系的。”
酒精可以给人很多理由做想做的事。
现在便是最好的时刻。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温珣小心翼翼地揽过她的肩膀,像是对待什么稀世珍宝,指骨微微颤抖,攀上她的后脑勺。
他将她按在锁骨里,舒令秋温热的鼻息在肌肤里肆意流窜。
他们共享呼吸。
像是察觉到抵在他们之间的手,温珣缓缓分离。
她很紧张,太阳穴突突地跳。
舒令秋眼里噙着泪花,结结巴巴道:“我,我口渴,喝点水。”
他深深地凝着她,“没有水,只有葡萄酒。”
“……都一样。”
舒令秋说完便逃离开他温热的拥抱去够。
温珣握住杯底,向回拉,“还没醒好,我刚喝了一口,很酸。”
舒令秋说了句“没关系”,又向后拉。
推攘之间,杯液晃出瓶身。
冰冰凉凉液体慢慢蔓延,顺着指甲盖低滑虎口,黏黏稠稠的,半湿半浓。一部分悬在半路,一部分水性尚存,继续下滑,越向下,绛紫色越淡。
泛香烂泥,暧昧气息,在手背上生生走出几条紫路。
四根手指紧贴着,酒液中的糖浆像一层胶水,将二人牢牢粘黏。
僵持的局面并没有延续太久。
片刻后,有人率先逾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