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先你就先嘛!”舒令秋扁扁嘴,拧着他的肩膀晃来晃去。
温珣垂眼,扫了扫。
女孩子还是没有放下的意思。
他干咳了声,“舒叔叔,没事吧?”
舒叔叔,三个字,一个发音,连起来读莫名有些怪异。
舒令秋也没纠结这个细节,“心脏病,医生说幸好送医及时,不然早没命了。”
“这么严重,要不要转院?”温珣抬高眉骨,情绪莫名被拉高,“我认识一个很不错的心内科专家,去年回国自己开了家医院,舒叔叔要不要去那边看看?”
舒令秋没有立刻答应,这件事不是她一个人就能做得了主的。
“我明天问问我妈吧。”
“好。”
他没做勉强。
轮到她了。
舒令秋夹起一筷虾,像是打气,攥紧拳头。
“刚才,许沐安送东西来,我从他那儿知道了以前的事儿。”
“什么事儿?”
舒令秋转移话题,“你还记得那两百万的事儿吗?”
温珣颔首,“记得。”
他说得轻描淡写,似乎从未发生过这件事一样。
舒令秋有些疑惑地挑眉,她还没说是哪个两百万,温珣怎么就说记得了?
他工作繁忙,资金流水也大,区区两百万,也能记在心上吗?
还是说,他独独对那两百万印象很深?
舒令秋越发确信自己的猜测。
她不想再试探了,放下筷子,直白地问:“温珣,老实说,那笔钱到底是你给的,还是温伯伯给的?”
温珣停下筷尖,放于碗侧。
舒令秋双手捧起他的下颌,摆正脸,逼迫他与自己对视。
“别沉默,老实交代。”
她掌心托住下颌时,手指温湿。
她的眼睛是如此明亮,樱唇倔强地嘟着,从她的眼里他看到一只琥珀色的猎枪,显得他是如此的卑劣,不堪入目。
沉默?他确实该沉默。
隐瞒了这么多年都没吱声,默默在他们之外偷窥他们的幸福。
他像是阴沟里就不见光的怪物,在锈迹斑斑的铁栏里窥伺她的幸福。
她是久居光明的神祇。
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他以为他能在坚持一会。
没想到她一问他就受不了了。
温珣深呼吸,很慢地呼出一口气。
他的声线平缓而颤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