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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上课铃声响了,加上教室里喧闹的学生,方彬没有听清楚陈清润这句说了什么。
方彬:“你刚刚说什么?”
陈清润摇了摇头:“没什么。”
两人结束交谈,开始听课,这堂课讲的是《唐史》。
方彬耐着性子听了一会儿,他本就不是心甘情愿来的,罪魁祸首在旁边,当然要叨扰叨扰。
“实际上早些年我是不太喜欢历史的,尤其是看过史书之后。”
陈清润不解:“噢?”
“我觉得历史就像一位老者,讲述曾经的故事,那些故事,也许会因为记忆的错乱而被歪曲,可是,你我无法穿梭时空,去寻觅真相。”
陈清润想了想,说:“如《汉纪》所说,以史为鉴,对于那些已成定局的事情,真相重要,但从前人中得到的智慧更重要。”
方彬发现陈清润可以体会自己的想法,自然而然地认真起来:“对,后来我摒弃了非要较真的思维,我发现,在历史的长河里,真的可以看到前路。”
两人结束了短暂的聊天,这回方彬静下心,认真的听讲,对陈清润的认识有了些许改观,他见过不少人,能说出这样一番话的,倒真是没有几个。
张正教授的课确实令人收获良多,方彬暗想,也许自己当年该放下自以为是的偏见,好好听课的。
一堂课很快结束,方彬下节课有课,便和陈清润告别:“我下节要给学生们上课,你说是要陪你,你的惊吓应该好了吧,要不,就此别过,再也不见了?”
“才刚刚再见,怎么能再也不见呢?惊吓虽然好了,但我嘛,闲人一个,不知道能否有幸听一堂方老师的课。”陈清润收起笔记本,把笔帽合上,对方彬说。
“随意。”方彬倒是无所谓,他和陈清润并不熟识,但聊起什么来,却是从未有过的合得来,他挺愿意和陈清润相处的。
“方彬。”
“怎么了?”
“我觉得你好像习惯性地对他人热情,真实的你,是什么样子?”陈清润仔细斟酌着措辞,生怕会惹得方彬厌烦,他知道自己的话越界了,可他还是想问。
方彬看着陈清润,这么多年,没有人说过,他如今的模样,不是真实的自己。陈清润的说法,激起了他辩驳的欲望。
“人活着,就必须把原本的自己展露出来么?不知你是否听过米德的‘主客我’理论?他人眼中的我和我的自我认知才构成了社会上的我。”
陈清润微微低头:“抱歉,是我冒昧了,我只是想和你交个朋友。”
方彬笑了:“我知道你没有恶意,不过啊,下次若是想要交友,可别用抓人把柄这种拙劣的借口,走吧,我要去给学生上课了。”
方彬把陈清润带到了休息室,这时温馨已经上完课了。
温馨本来就是个十足的颜控,看到陈清润,直言:“方彬你怎么送文件那么久,原来是拐了个帅哥过来。”
“不是啊,是我被他拐着听了张正教授的课。”
方彬向陈清润介绍道:“这是温馨,历史系老师。”
“嗯嗯,”陈清润打了个招呼,“我叫陈清润,口腔医生,今天来旁听的。”
温馨略作回忆,越想越熟悉:“陈清润?06级口腔医学院的?”
陈清润点头:“对。”
“学长当年在上学期间很有名,我好像隐约记得曾经听过你的名字。”
在一旁的方彬这时已经收拾好了上课要用的书,准备去课堂了。
“走吧。”方彬喊了一声陈清润。
“好。”
陈清润跟在方彬身后,又紧着多迈了一步,和方彬并排走出办公室。
到了教室,陈清润挑了后排,在靠窗的位置坐好。他看方彬熟练地打开了投影仪,翻看着里面的内容,时不时敲了敲键盘,微调里面的内容。
方彬的课大概是很受学生们欢迎,基本上学生都把前几排坐满了,不会像一些老师的课,学生们都是哪里离老师远去哪里。
陈清润读书涉猎甚广,但对于传播学了解甚少,硬要来听课,确实不符合他的行事作风。
只是,还是想了解一下那个正在讲台上神采飞扬的人。
他本以为传播学的理论晦涩难懂,没想到是他想错了。
方彬在上课前把自己的课本给了陈清润,陈清润本想拒绝,本来自己只是个旁观者,没必要拿着课本,他也很担心,把课本给了他,没了教材的辅助,会不会影响方彬的讲课节奏。
不过方彬却说:“书不过是我拿来做做样子,这里面的理论我早就烂熟于心。”
陈清润看着方彬胸有成竹的样子,若是再拒绝,便却之不恭了。
这本书名叫《传播学教程》,陈清润先随意地翻了翻,里面竟然什么笔记都没有写。
如果不是书页已经泛黄,边边角角有些翘边,他真的会以为这是一本无人翻阅过的书。
方彬讲课时的状
', ' ')('态很放松,像是把知识融会贯通,讲述要点的时候信手拈来。
今天讲的是群体传播,除了课本上的内容,还涉及了很多最近的社会话题。
陈清润听着方彬说:“我知道最近有很多热点事件,在社会上引起了热议。一个事件会引发诸多观点,身为传播学的学子,不要成为水军,成为不会思考的人。不要那么固执地去相信自己所坚信的,你要愿意去听取别人与你相悖的言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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