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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彬脸色微变:“这是在威胁我吗。”
果然,陈清润不像表面上的那般好相处,给出的理由有些荒谬,方彬挺想知道,陈清润究竟想要做什么。
陈清润脸上依然是客气的笑容,透着一丝无辜:“并非如此,我只是想和你交个朋友。”
方彬从未见过有这种要求,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不过听堂课而已,对他并无害处:“好,张正教授的课确实值得一听,门诊时的那件事儿,以后就当从未见过。”
“放心,我这人,一向嘴巴严实得很。”
两个人并肩往教室走,等到了教室门口,隔着玻璃往里看,张正教授已经开始讲课了。
方彬认识张正教授,知道如果自己上着课的时候进去,免不了被教授埋怨已经为人师表了,来听课还没有时间观念,便抱着侥幸的心理,低着头溜进去,在最后一排坐下了,希望没有被张正教授瞧见。
陈清润不知方彬心中所想,有点哭笑不得,不理解进入教室有必要鬼鬼祟祟吗?
不过他还是效仿方彬,坐到了他的旁边。
正站在讲台上讲课,耳听六路眼观八方的张正教授:“……”
陈清润上课真的很认真,还拿了个笔记本在认真地记笔记。
方彬就不是了,来听课本就是迫于无奈,但又不能直接走人,只能看看风景,这一看不要紧,视线越来越模糊,原本假期里晚起早睡的生物钟被唤起。
直到听到了下课铃声,方彬醒了,迷迷糊糊地念叨了一句:“下课了?”
两人都没注意,张正教授走了过来,坐在两人对面的空位上。
张正教授已经年过六十,平时总是一副严肃的样子,看到方彬在他的课上睡觉,更生气了:“方老师,我的课怎么样?”
“相当精彩。”方彬一本正经的奉承。
陈清润不厚道地笑了。
“听课迟到就算了,之前你就爱在我的课上睡觉,现在当老师了,我本以为你改邪归正了呢。”张正教授哼了一声。
方彬自知理亏,连忙保证道:“老师您放心,我下节课一定认真听讲,重新做人。”
方彬的父母与张正教授是好友,方彬小的时候,张正教授偶尔会来他家中做客。
听了方彬的保证,张正教授勉强算满意地“嗯”了一声,手背在后面,扭头回了讲台,走到半路又折了回来,问方彬:“小彬,你父母回来了吗?”
“没呢,还在陕西考古,”方彬见张正教授又回来了,忙站起身来,“张叔叔,您坐啊。”
一旁的陈清润也和方彬一起站起来。
张正:“不坐了,你们俩一起站起来倒还挺有默契的啊,你父母回来了让他们给我说一声,有空我去找他们喝茶。”
方彬看了陈清润一眼,这会儿说话把他忽略了,担心自己是否不太礼貌,不过陈清润脸上并没有一丝的不耐烦,正耐心地听着他和张正教授的对话。
方彬:“我在家中备上好茶等您,他们前两天和我通话时还念叨您老人家呢。”
“我才不信,这俩人满脑子全是文物,哪有我的位置。”张正对两位老友虽然嘴上抱怨但十分惦记。
老人家问完话,又望向旁边的陈清润:“清润,你们俩怎么认识了?”
陈清润笑了笑:“机缘巧合。”
张正教授清了清嗓子:“那好好听课吧,方彬,既然来了,就不要影响想听课的同学。”
“好嘞。”方彬回答得干脆,张正满意地点点头,便往讲台方向去了。
方彬看陈清润的笔记本上有一串流苏,盯着看了一会。
陈清润注意到陈清润对自己的笔记本感兴趣,便把笔记本递给了方彬。
这本笔记本外面是皮质的套,摸起来质感很好,打开一看,陈清润的字体苍劲有力,非常有格调。
方彬本来是想看一下笔记本上的流苏,没想到被陈清润的笔记吸引了。
“我以前上张正教授的课,一直从头睡到尾。”
陈清润:“啊,怪不得张教授对你印象那么深刻。”
方彬回忆着:“最开始,他因为和我父母相识,会在我睡觉的时候把我喊起来,后来他发现说的问题我都能答上来,就懒得管我了,我上他的课不是为了学知识,只是因为选修他的课很容易拿学分。”
陈清润笑起来,眼睛弯弯的:“那我以后,若是遇到什么问题,可以多向您请教。”
方彬连忙推辞:“可别,我怕我误人子弟。我父母都是做考古工作的,家里历史书比较多,我闲着没事也就看着玩解闷儿,隻算得上略懂一二。”
陈清润:“总比我这个历史文盲知道得多,我的历史知识全是考试突击,考完就忘得一干二净,这不现在悔不当初啊。对了,你是a大哪一届的?”
“是07级的,张正教授好像认识你,咱们不会是一届吧?”
陈清润看着方彬:“我是06级的,大你一届。”
', ' ')('“噢,不过我当时很别扭,基本上只出现在人少的地方,从来没见过你。”
方彬和陈清润曾经在同一个校园,走过很多处相同的风景,只是没有相见过。
也许机缘巧合,擦肩而过,不过只是陌路。
只是两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你怎么知道我们从未见过呢?”陈清润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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