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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黑花”心魔作者:冰雪双鱼丢丢

第19节

吴老狗不理会,他死死地盯着张起灵:“我有一个最大的证据能证明我的话,你尽可以去查:就是凡是张家人生出的男孩,身上一定会有纹身!当时孩子虽然很小,但肩膀到背上清清楚楚有一只小麒麟纹身!……阿坤,你身上有没有纹身,你自己比谁都清楚!你根本不是张起灵!”

☆、第四十八章真相是什么(二)

张起灵脸色煞白,握着枪的手虽然仍然抵着他的额头,但也止不住地开始颤抖,就连胖子在一边也吃惊不小,但马上又叫道:“不可能!我老姐当年临死前一晚还自己去见过小哥!如果小哥身上没有纹身,她怎么可能会认错?”

“那是因为她孤注一掷!”吴老狗咬牙一字一字地说,“孩子死了,我当时也很着急。我怕张家夫妇从牢里出来我不好交待,钻石已经是假的,孩子又死了,他们一定会疯掉。百般无奈之下,我只好去临时抱了一个男婴把它养在孤儿院里。我是以防万一,将来张家夫妇非要向我要的话,我拿你去搪塞。可是那个麒麟的样子我哪会记得?根本没法给你纹上去。当时我想,如果你家人追究起来,我就说纹身太显眼,我帮你洗掉了,……我也只能这么说了!”

张起灵仍然一句话不说,他的手扣着板机,没有从吴老狗的脑袋上移开,他目光仍然冷酷:“你说谎!”

“我没有骗你,真的,阿坤。我承认对不起你,我把你当成了那个孩子的替身来给我自己解围。当时王玉宁找来的时候,我告诉他儿子死了,她死活不信。我见她也可怜,钱没了,老公没了,所以最后只好说你在孤儿院,把你的名字也告诉了她。我的本意是给她一笔钱,让她尽快带着孩子离开。可是她竟然嫌钱少,非要那袋钻石的三分之二!我根本拿不出来,第一天见面,不欢而散。……我想她大概就是那天晚上去见的你,你想想,她是你亲妈,见到你为什么不带走你,而非要找我来拼命?她肯定知道得不到任何好处,准备和我同归于尽,实在不甘心,所以才在你心里从小就埋下仇恨的种子,可以让你继续向我进行报复!”

“不对!”胖子喊,“就算我老姐可以睁眼瞎,但我和小哥亲自去新德里证实过,二姐说小哥的确是老姐的孩子!她也没有说纹身的事!”

吴老狗呵呵笑了两声:“王玉宁敢在孩子身上下复仇的种子,自然会安排好一切,和所有知情人都串通好。不然你们怎么会相信呢?你那个二姐还没死呢,你们尽管去问好了!”

胖子这下也慒了,看着张起灵半天说不出话来,然而张起灵却仍然面无表情,手中的板机一扣,恨恨地抵住吴老狗的脑袋:

“我不会相信你一个字!”他阴沉地说。

“我说的是事实!”吴老狗盯着他的眼睛,“阿坤,我知道你心里恨我,恨我瞒了你这么久!但是我也是为小邪,他当时情况很坏,身体差,没有朋友,有深度的抑郁症。我只有他一个孙子,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才能帮他!而当时,你在孤儿院的表现却非常的好,勇敢,机智,聪明,又很沉着。小小年纪,可以看出将来必定有出息。这么好的苗子,我不忍心把你放在孤儿院里自生自灭,所以才决定收留你。”

“……”

“当然,我承认我对你不好,甚至是在利用你成为小邪练习的靶子!我是很后来才知道王玉宁找过你,当时我也没办法改变你的想法,只好走一步算一步。果然你不负我所望,这么出色!事情到这个地步,我也无话可说,你有什么怨恨尽管冲我来,此事与小邪无关!”

他说完以后就闭上了眼睛,任那个枪口指着自己的脑袋,张起灵仍然没有把手拿开,他冰冷的眼眸中几乎如机械般的麻木,吴老狗一连串的辩解,他不知道是真是假。只是眼前混乱地闪过许多东西,有童年的恶梦,少年的压抑,为了报仇所付出的一切一切,包括吴邪绝望而漰溃的眼神!

他终于还是微微扣下了板机——

直到胖子突然大叫了一声:“住手!”

然后飞起一脚,将张起灵手中的抢打飞了。

吴老狗扑通地倒在地上,全身大汗淋漓,张起灵仍然蹲在原地,他手中拿着枪,目光迷漓,不知道在想什么。

胖子慢慢走了过来,把手放在他肩上。

“小哥——”

“杀了他吧。”张起灵静静地说,“我知道你想杀了他,他总归是做错了事,杀了他不会怎么样的。”

胖子叹了口气,也蹲下来:“算了,我是想杀他,反正他也承认了。只是——我知道你并不想杀他,不管你是不是张起灵!你要杀早就杀了,何必等到今天?现在,事情到这个地步,到底怎么回事谁也说不好。小哥你还年轻,前途无量,没有必要栽在这条老狗身上。他这个样子也半死不活的,没多少日子了。拿了他们的违约金,也算是拿了补偿,就这么算了吧。我也累了!”

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像突然想通了似的,没有再看吴老狗一眼,走到铁笼子边把狗重新赶了进去,牢牢地锁上:“小哥你来帮我把笼子放到车子上,吓也吓了,难道还真让它咬死人?那样我成什么人了,不是和这只老黄狗没差别吗?”

张起灵终于也站了起来,看着他。

“我们去新德里,一定要把事情弄清楚!”

胖子耸耸肩:“好吧。”他横了地上一眼,“不过我看着这个人还是讨厌,要是我们知道又在骗人!下次必死无疑!……让他自己打电话找救兵吧,我不想带着他!”

张起灵也不再说什么,看了一眼地上,和胖子一起把笼子搬上车,进了车子。

车子发动以后,绕了几个弯,张起灵突然说:“停一下。”

“怎么了?”胖子停了车子。

“我想一个人走走,你自己先回去。”张起灵打开车门下了车。

胖子知道刚才那翻话对他影响很大,所以也没有坚持:“到了山腰就有别墅了,我在那边等你。”

“谢谢。”

张起灵目送他离开,然后,转身重新往山上走。

吴老狗已经累得几乎快瘫了,他终究是暮年之人,经过刚才这一翻折腾,在地上躺了一个多小时才慢慢恢复了力气,吃力地爬起来,哆哆索索地从口袋里找出手机,已经有十几个未接电话,全是霍仙姑打过来的。

他刚想打过去,却听到远处又传来脚步声,他抬头一看,竟然是张起灵又回来了。

他下意识地缩了一下:“你……”

张起灵走到他面前:“你不用紧张,我不是来杀你的。”

“我该说的都说了,我没有什么好告诉你的!”没有胖子在旁边,吴老狗的底气反而足了些。

“我对我自己的事情已经没有兴趣,我就只是来和你说另一件事。”张起灵望着他,轻声地,慢慢地说,“别让吴邪和霍秀秀结婚!”

吴老狗一愣,深思地看着他,继而,才含糊说了一句:“这是小邪自己的事,我也不能勉强他。”

“我可以把违约金延迟,但是,绝不能让他娶霍秀秀!”

“我说了我不能做主,而且我很赞成他们结婚!”

张起灵皱了皱眉,终于弯下腰,小声地说:“绝不能!——因为霍秀秀喜欢女人!她不喜欢吴邪!”

这几句虽然说得轻,但对吴老狗无疑是重磅炸弹,一时之间也忘了强装,吃惊地张大了嘴:“不可能!”

“五年前,霍秀秀曾经和别人私奔过,你知道吗?”

“这个我知道,当时我也听闻过一点……可是,那是男人……”

“那是女人!”张起灵斩钉截铁地说,“你要真为你吴邪着想,就不要让他们结婚!吴邪现在不肯听我的,我知道他只有和霍秀秀结婚这条路可以走。你是他爷爷,他会听你的话——”

“……怎么可能?怎么会……”

张起灵站直了身:“我能说的都说了,至于违约金,我会给你们延期的。我不会为难吴邪,我现在还是张起灵所以该还的你们一定要还!这是我为父母能做的唯一的事情!”

他转身就往山下走,才走了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吴老狗的声音。

“阿坤!”

他停住了脚步。

“阿坤,你一直是个好孩子!你对小邪怎么样,我都看在眼里,我知道你是真心把他当弟弟!这一切,都是我亏待了你!”吴老狗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现在我们把话说开了,你又为了小邪专程返回来告诉我这一切。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结婚的,但是我也请你帮我一个忙。……我老了,没多少日子了。小邪实在太嫩,他的性格如此,一点也不适合这个商场。可是他又那么倔,一定会拼死地守着公司!如果不和霍家合作,他会很辛苦。他一直很依赖你,比我这个爷爷还要好,请你多帮帮他,我收养你的本意也是如此,我看人向来不会错!虽然我的方法太偏激,但现在也为时不晚,是吧?”

张起灵停了一会儿,又继续走下山去,他什么也没有说。

吴老狗说完后,又休息了好一会儿,才将电话打了过去。

霍仙姑在电话那端急得团团转。

“天哪,你总算打过来了,你再不打过来,我要报失踪人口了!”

“我没事。”他疲累地说,“我在龙湾山顶上,他们只是吓吓我,还放了一条狗装作要咬我,但一切都过去了!我没力气了,你来接我吧。——”

“好吧,我马上来!你把手机gps开着,我会找过来的!——唉,这把老骨头,为什么非要这么折腾呢!你以为你还年轻吗?我还以为你被他们弄死了呢!”

“怎么会?他们也就吓吓我,你以为他们真的会蠢到抗上人命吗?倒是你,老朋友啊,你太不厚道了!”吴老狗连连叹气。

霍仙姑一愣:“你在说什么糊话,怎么怪起我来了?”

“你呀,秀秀那么大的事都不告诉我!这孩子我看她挺好的,怎么会喜欢个女人呢?我们吴家单传,要让他们真结了婚,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呢!……我看这样吧,反正事情也解决了,就别结婚了。秀秀的事知道的人不多,你就给她找个好的,反正现在这情况也帮不了你们什么!只会拖累你……”

霍仙姑在那儿半天没说话,好久,才静静地说了一句:

“你等着,我来接你!”

于是当天晚上,吴邪在悉尼正在准备回程的行李时,接到了霍仙姑的电话。

“小邪!小邪你在哪里?”电话那端霍仙姑竟然慌张地在哭,“你快回家来!”

“霍奶奶怎么了?我,我在悉尼你家里,我有事要和你说——”

霍仙姑哭道:“还说什么呀?你这孩子!你快回家!你爷爷他,他……他今天下午因为受了惊吓,心肌梗塞过世了!”

电话从吴邪手中掉落到了地上。

☆、第四十九章无路可退(一)

吴邪和秀秀一起赶回国时,吴老狗的尸体已经放在了太平间里,打开抽屉的时候,吴邪几乎都不敢看。他费了好大的劲才让自己镇静下来,慢慢地移过目光,落在爷爷的脸上。虽然刚才没见到的时候,他有点忐忑,但一见到爷爷的脸,那点子害怕的情绪就全飞跑了,喊了一声“爷爷”,眼泪就掉了下来。

吴老狗的脸上神情不算平静,眼睛应该是开着的,不过现在已经被合上了,但是嘴还是微微张着,鼻尖耸起,似乎是痛苦,又像是惊疑,很明显,爷爷死得很不甘愿。

他把手伸进去,在如雾一般的冷气中,用手指去触摸爷爷的脸。好冷,好硬,死亡的气息在这个本来就是暮年的老人脸上显得特别的明显,脸色因为长期冰冻而显得铁青,眼窝深陷,两腮也深陷,吴邪第一次发现,爷爷真的很瘦很瘦。

他无声地流着泪,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站了多久,因为温度实在太低,到后来不知道是因为难过还是冷,全身都麻木了,清醒过来时,发现已经被拉出了太平间,坐在了一间小房间里,他看到自己袖子上还凝结着一层薄薄的霜花,正在迅速地融化。

“吴邪。”有人轻轻喊了他一声。

他回头,看到秀秀给自己递上一杯热水。

他接过来,看到霍仙姑也坐在旁边,他把“谢谢”两个字咽下去,直接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好好的……为什么会这样?”

霍仙姑见他情绪恢复了些,便说:“我先叫那两个看护过来,让她们自己和你说。”

吴邪点了点头,秀秀就打开门,把门外等着的那两个看护叫了进来,她们抬头看了看吴邪,又马上羞愧地低下了头。

吴邪此时没有心情去责备她们,直接问道:“你们把所有的细节一字不漏地告诉我!”

两人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个回答道:“是,小吴先生,事情是这样的。三天前的那天下午,病房里来了一个和你差不多年纪高高瘦瘦长得挺帅的小伙子——”

“三天前?”吴邪追问,“是我还在的那天吗?”

“就是那天,你是晚上来的,那个小哥是白天来的。穿着蓝衬衫,西装裤,和你差不多高,长得很不错,就是冷冷的,眼睛看着的时候让人心里发毛。”

尽管吴邪已经猜到了是谁,但他还是想确认:“他叫什么名字?”

“这……我们不知道,他没有说,他直接走到吴老先生的病床前,说要和他说话。我们本想阻止他,但是,吴老先生……却让我们出去了。”

“后来呢?”

那个看护见吴邪并没有追究,心略略放下,话也利索了起来:“后来,他们关在病房谈了很短的时间,那个小哥就出来了。我们进去后,吴老先生什么也没跟我们说。到了晚上,吴先生你来了,你走了以后,吴老先生却让我们都出去,我看到他拿出手机在打电话,不过我没听到他在说什么。”

霍仙姑马上回答道:“那个电话是给我打的。”

吴邪简直不敢相信:“霍奶奶你开玩笑吧?我爷爷连话也说不清楚,还会打电话?他不是不能动了吗?”

“小邪,你先听她们把话讲完。你们继续吧。”霍仙姑说。

那两人巴不得马上讲完就走,不等吴邪开口,又说道:“之后一切很平静,直到昨天中午,吴老先生自己要求起来,换了一套普通的衣服,戴了一顶绒线帽子。让我们不要惊动别人,就当他还躺着一样。然后他自己就走了出去,也没有说去哪里,只是说晚饭前会回来。后来……后来等他回来的时候。”她们看了一眼霍仙姑,“就是这位老太太带回来的,已经——死了。”

“你们再想想,还有没有什么没说的?”

“没有了。我们知道的都讲了。病人的事我们不方便问。”

霍仙姑点点头,又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那是张起灵还在吴家时的照片:“那个年轻人是这个吗?”

看护仔细看了一会儿才说:“是他!不过照片上很年轻,应该还是学生。但我们看到的有二十多岁,和吴先生差不多。”

“知道了。秀秀,送她们出去吧。”

两人走了,等秀秀关了门,霍仙姑才叹了口气道:“也怨我不好,你爷爷打电话给我时,我苏州那边的事刚好耽搁了。本来说好上午就到的,可是一拖竟然拖到半夜。要是我早一点到,就算我偷偷跟着他们,也肯定能够阻止。可惜……你爷爷给我打电话声音就不对劲了,喘得厉害,说是在龙湾山……被吓着了。等我赶到,只看到他一个人倒在山腰上,已经快没气了。”

“被吓着了?”秀秀不由地问,“为什么?怎么被吓着了?”

霍仙姑看了一眼吴邪,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因为他自己走了一段距离,快到山腰了,所以我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在哪个地方谈的话。你爷爷临终前,话也说不清楚,我只听到什么放狗咬我……阿坤……”霍仙姑抱歉地说,“对不起,小邪,我实在不能确定他在说什么。”

吴邪脸色煞白,秀秀蹙起眉,疑惑地说:“奇怪了,吴爷爷不是已经……怎么能……”她说了一半就不便说下去,只看着吴邪沉默的脸。

吴邪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地开了口:“我不想知道为什么爷爷病了又好,也不想知道以前发生了多少事,我就想知道,爷爷昨天下午出去真的是见张起灵吗??霍奶奶,你能不能把你昨天所经历的事情从头告诉我,一个字都不要漏。”

霍仙姑却道:“不,小邪,事到如今,也没有隐瞒的必要。是我只将我所知道的一切全部告诉你,是非曲折你自己去分析判断吧。”

她说着,发现吴邪除了脸色苍白一点,其他没有过于激动,自从从太平间出来以后,他一直就是这副漠然的表情,她一时之间竟然看不出这个向来喜怒形于色的孩子到底在想什么,如果说爷爷的死对他是一个难以承受的打击,那么由此打击所带来的,在他身上,又将发生了什么样的结果?

“说起来对于张起灵这件事,我也有一定的责任。”霍仙姑留意着吴邪脸上的表情,“你爷爷当年在船上的事情我也略知一二。但当时我在澳州最艰苦的时候,根本没有办法回来帮他。后来他侥幸脱身,那个孩子却又死了……”

吴邪终于有了反应,他盯着霍仙姑:“什么?那个孩子死了?是那个姓张的孩子吗?”

“没错。”霍仙姑说得极慢,“那个叫做张起灵的孩子,从他父母入狱的第二年就死了。”

秀秀在一边本来听得糊里糊涂,但一听张起灵的名字也吃惊地道:“他死了?他没死啊,他不是好好地活着吗?”

“你们没有听错。他,不到三岁就死了。”

现场又沉默了下来,许久,吴邪才闭了闭眼睛:“那现在这个,是谁?”

“这个,是真正的孤儿,你爷爷在回途中偶然在路边发现的,他的父母,他的身世,谁也不知道。”霍仙姑回忆道,“我当时远在国外,你爷爷和我说,那天下大雨,他经过一个路边亭子,那孩子就在石凳上,虽然冻得满脸发青,但不哭也不闹,身上只是裹着一床小毯子。”

“爷爷那时候就想让这个孩子代替张起灵吗?”吴邪问。

“不,我想你爷爷当时并没有想那么多。”霍仙姑回答,“当时你很小,他刚刚起步,又从船上仓惶辞职而走,那个叫张起灵的小孩又死了,再加上钻石是假的……”

吴邪心中一动:“霍奶奶你知道得不少。”

“那是自然,当年是你爷爷最无助的时候,妻子早死,你爸妈也不在了,还有一个嗷嗷待哺的你,再怎么坚强的人,也希望会有人会帮他一把。”霍仙姑停了片刻又说,“我当时把手头的事情处理好,赶回国时,你爷爷已经把孩子送到了孤儿院,老赵是孤儿院的院长,所以比较让人放心。我们两人那天进行了一翻长谈,最后决定,万不得已的时候,将孩子做为张起灵,以免那对夫妇出来,得不到钱又得不到孩子,太可怜了。”

吴邪没有说话,他现在脑子处于停顿状态,眼前晃动的仍然是爷爷那张深陷的紧闭着的脸,不管爷爷是怎么死的,但是张起灵带出去是一定的。而张起灵会对爷爷做什么,也是可以想象的。那么爷爷的死,或多或少和他一定有关系。只要一想到这个,他从心里到头,都是痛的,就像有一根绳子,将他绑着,两头都在拉,拉得越来越紧,也让他越来越窒息。

霍仙姑见他还是没反应,便又继续说道:“后来的事,你应该也知道了。张起灵的父亲死了,他母亲又要钱又要人,无论你爷爷怎么解释都没用。后来……”

“后来的事我知道。”吴邪打断她,“你还是说最近的事吧。”

然而霍仙姑仍然顾自说道:“你身体不好,又有严重的儿童抑郁症,因为当时还不合适上学。而王玉宁的意外身死,也让你爷爷愧疚不已。最重要的……当时孤儿院的条件特别的差,也有许多未孕的夫妇来孤儿院找孩子领养。恰好有一对夫妇看中了阿坤,那对夫妇是外地人,领养以后要带走他。你爷爷左右为难,我就劝他,还是把孩子留下,一方面可以看着他,另一方面也可以给他一些补偿。即使他长大以后会有所误会,也总比把他送到外地去没有防备比较好。当然如果他不知道是最好的,我们也没打算让他知道。”

秀秀此时问了一句:“可是他还是知道了,他是怎么知道的?有人告诉他的吗?”

霍仙姑点头道:“是,我们在好些年以后才知道王玉宁去找过他,也不知道对他说了什么。这孩子性格内向坚忍,可以长期忍耐而不发一言。这让你爷爷越来越担心。可是……小邪,你们之间的感情这么好,你爷爷想了很久,才决定把你送出国到我这里来,以疏远你们的关系,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本打算趁你不在观察观察他,如果他有心报仇,再想其他的办法……但万万没想到,这孩子的动作惊人的快,你走了不久,他就伪装车祸离开了吴家,对方恰好是马来的地产大王,你爷爷也不便过于强硬地去和他们闹翻。”

吴邪忽然站了起来:“对不起,我觉得很气闷,我想出去走走。”

“小邪!”霍仙姑也站了起来,“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事实上我也并不知道吴家的情况这么糟,先前你爷爷和阿坤订合同时,我一直以为他在放烟雾弹。现在想想,他是孤注一掷了。他未必不知道阿坤有心害他,但他还是抱着一线希望,希望他能念旧情,双方可以合作下去,也可以给公司的危机带来一丝缓冲。就算有所误会,反正阿坤不是真正的张起灵,总说得清……可是到最后,才发现该来的还是要来。你爷爷装病是不对,但是他并不是真的想把事情推给你。他只是希望事到如今,由你出面比他自己出面或许更好,毕竟你一直对他很好。可惜,这个赌人性赌感情的想法,我们终究是输了。我到了山上的时候,你爷爷已经无法对我说话,他脸上都是惊恐与失望,他不停地和我说‘狗……狗……’,我不懂他在说什么,但我今天白天又重新上山去看,遇到几个山民,他们告诉我,昨天似乎有辆车拖着一个很大的铁笼上山,里面是一只凶猛的大型犬,不知道你爷爷是否受了那只狗的惊吓?”

“不要说了!”吴邪突然大吼了一句,往外就走,“我不想听了!”

“你去哪儿?”霍仙姑紧紧地追问,“小邪你冷静点!不管有什么事,好歹等你爷爷的后事办了再说。我已经约了黄律师今天晚上八点会来家里读遗嘱,你不能不在场!”

“我会按时回来的。”

他说完就头不回地走了。

☆、第四十九章无路可退(二)

吴邪并没有回家,他去了公司自己私人办公室从保险箱里拿了一样东西。

这样东西以前他是没有的,也是最近才备着。不知道为什么,他就觉得自己需要。他脑中经常会闪现小时候偷偷在书房门外看爷爷教训着员工,也是拿着这个东西来威胁。

坐了这个位置,不管乐不乐意,他知道,必须要狠!

天已经黑了,天空又开始下雨,他走进大门,就看到齐焰和胖子正坐在一楼的沙发上喝茶,一见他,胖子先站了起来,看着他略湿的头发和衬衫,警惕地说:“你来干什么?”

齐焰也站了起来,挡到胖子面前,换上了一张笑脸:“吴先生,稀客呀,来按摩还是唱k?大家那么熟,给你打折扣怎么样?”

“我找张起灵。”吴邪平静地看着他们,“他在吗?”

两人对望一眼,胖子就说:“我们马上要出门,有事回来再说。”

“没错,而且还是趟远门。”齐焰笑嘻嘻说,“吴先生是不是因为违约金的事而来?时间还早,等我们回来再说吧。”

“我现在就想见他,我有话和他说。”吴邪冷冷地说,“是不是要见他,难道还得过两位这一关?他还真把自己当皇帝?”

胖子不悦地撇了一下嘴,但是却竟然指了指楼上:“你请便吧,老地方。”

“多谢。”

吴邪不多说一句,就直接走进了电梯。

“胖爷,你今天是不是赚了大钱?我还以为你会和他对骂呢!这不像你!”齐焰有点惊奇。

胖子哼了一声,继而又一屁股坐到沙发上:“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现在小哥到底是谁都不知道,有没有仇还不说,但人家可是从小一起长大当了十年的铁打的关系,我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拦着他去见人?”

“哎呀,原来胖爷是在纠结这个?别介,哑巴就是哑巴,和他姓张姓李没关系。就算他真的不是张起灵,还是会认你这个舅舅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胖子也沉重地摇了摇头,“他妈的不知道是被老天爷耍了还是被吴老狗耍了。这一招可真够狠的!一句话就把我们这边的士气都打散了,要是吴天真再来点感情攻势,我想我们就各自大结局各自散场回家吧。”

齐焰也坐了下来,仰头靠在沙发椅上:“要真是这样大结局就好了。就怕我们想结局,别人却不肯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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