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里敢动他?光是把他打一顿,你就记恨了我这么些年。放他回去了,你若不放心他,过几日可以往青乐写信。”
不知这话是真是假,江逝水也没办法再问。
原本要在此处驿馆落脚,但是李重山不肯。他问过江逝水之前住在哪里,就带着一行人去了客栈。小伙计早已逃跑,只留下一个空客栈。
经过后院时,李重山忽然对江逝水道:“逝水,我给你变个把戏。”
他用脚后跟在地面上顿了两下,最后在一处停下脚步。从底下人手里接过一柄长戟,将一端插进地面缝隙里,李重山握着铜柄稍一用力,便将石板撬动起来,一声巨响,石板塌下去了。
李重山将长戟丢给吴易,拍了拍手,似是随口问道:“这里怎么有个密室?也不知道里面还有没有人。”
江逝水仿佛想到了什么,赶忙低头看去。只是密室昏暗,灰尘飞散,一时间也看不出底下有没有人。李重山揽着他的腰,要把他带走:“我骗你的,下面没人,走吧。”
江逝水不信,转头看他,想从他云淡风轻的表情中找出一点端倪:“梅世兄是不是在下边?”
“没有,真没有,我让人送他回家了。”李重山见他还是不信,只好派了几个人下去,把石板搬开,“你看,真的没有,我只是给你变个戏法。”
虽然亲眼见着了,江逝水还是将信将疑。李重山委屈道:“我没你想的那么残忍,我人挺好的。”
仍旧是长走廊尽头的最后一间房,李重山一进门,便深吸了一口气:“凝神香的味道,逝水夜里也要靠这个助眠?”
江逝水没有回答。
“我去淮阳之前也用过,和安神丸一起。和你一起睡之后就不用了,孟叶朴也觉得奇怪。往后就不用了,都不用了。”
江逝水还不是很想说话,但是李重山就那样看着他,让他不得不点了点头:“嗯。”
证明了自己对江逝水还是不可或缺的,李重山终于满意了。
午饭前,孟叶朴孟神医也被人接到了客栈。他先帮江逝水包扎右手的伤口:“这是谁扎的?弄得这么狠。”
江逝水扯着嘴角笑了笑,没再说是自己弄的,反正会被李重山推翻。果真是李重山替他回答:“被人绑走的时候弄伤的。”
或许是吧,就算是吧。
“这几日不要碰水,有什么事情就请人帮忙。”孟叶朴不知道内情,帮江逝水系好白布,嘱咐事项时,几乎是明示地看了一眼李重山。
而后孟叶朴转向李重山:“将军是骑马过来的,为求稳妥,还是让老夫看看将军的腿。”
隔着衣裳,孟叶朴手法娴熟地敲了敲他的腿骨。江逝水总是淡淡的,一句话也不问,孟叶朴便自顾自道:“将军这腿伤了有几年了吧?老夫记得是征讨戎狄那年,中了一箭,从马背上摔下来才摔伤的。摔得惨烈,偏偏又拖了好几天才得治,所以这些年骑马的时候都会隐隐作痛。现在好了,现在都不用出征了。”
江逝水恍若未闻,起身要走,就被李重山拉住衣袖。
他眨了眨眼睛:“我也有腿疾。”
像是展示,又像是攀比,和梅疏生相比。
你看,我也有腿疾,我也很惨。
建威大将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