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竟把手扶在他的后脑上,搓了搓他的头发,把他抱进怀里。
他竟然还安慰江逝水:“没事了,没事了。”
江逝水不知该如何作答,只是沉默。李重山抱够了,又扶住他的脸,仔仔细细地看了几遍:“没事的,梅疏生已经被我抓住了。”
这话说得,好像他是被梅疏生绑走的。
江逝水试图解释,小声道:“我是自己……”
李重山注意到他手掌上用白布包裹的伤口,小心地捧起他的手:“受伤了,怎么弄的?”
“是我自己用竹簪子……”
江逝水想把手抽回来,却被他握得更紧。他帮江逝水吹了吹伤口:“你不肯跟他们走,他们就弄伤你了。”
“不是,是我自己……”
“还有哪里受伤了吗?”
李重山根本不听他说了什么,江逝水只觉得无力。既然他不听,江逝水也懒得说了。
他不说,李重山便继续自说自话。李重山按着他的肩,让他在大木箱子上坐下,自己在他面前单膝跪下,一面检查他的伤势,一面道:“刚才抓住梅疏生的时候,你知道他说什么吗?”李重山顿了顿,忽然笑出声,抬起头看着他:“他说他喜欢你。”
江逝水蹙眉看他,他却低下头,笑得更厉害了:“好笑吧?他怎么会这样想?他是不是以为从前那个婚约还作数?那个婚约是谁订的?之前听你爹玩笑的时候提起过。好像是你还没出生的时候,要是你是个姑娘家,梅家就要聘你,可惜你不是。梅疏生真可笑。”
他把江逝水身上大概看了一遍,没有其他受伤的地方,便重新捧起他的手:“上过药了没有?孟叶朴还在路上,等他过来了再让他给你看看。”
李重山将他的双手拢在手里,极其珍视:“把你弄丢了,我吓得两个晚上没睡,可算是找回来了。”
他一抬头,看见江逝水正看自己,便伸出手要捂住他的眼睛:“两天晚上没睡,不好看,你别看。”
江逝水推开他的手,正色道:“将军的话说完了吗?我也有话想说。”
李重山瞬间正经了神色,直起身子,只听江逝水道:“我是自己从窗户逃走的,与旁人无关,是我不想和将军……”
他说这话时,一字一顿,字字清晰,李重山没理由假装听不懂。于是没等江逝水说到最要命的地方,他就按住江逝的后颈,把他往自己这边带了一把,封住他的双唇,让他把话都咽回去,再没机会说出口。
唇齿磕碰有淡淡的血腥味,江逝水的双手被他钳得死死的,就算提脚想要把他踹开,换来的也只有一声闷哼和更加深入的回应。
分开时,两个人嘴角都沾着血,不像是亲吻过,倒像是撕咬过对方。
江逝水仍是不肯住口:“我不喜欢……”
于是李重山再次含住他的唇珠。良久,他才抬起头,用拇指抹去江逝水嘴角的血迹,似是询问他还要不要继续开口。
江逝水彻底灰了心,靠在墙上,目光无神地望着头顶的船板。
李重山双手撑在他身边,将他围在怀里,低头吻了吻他的唇角,低声道:“别说傻话。”
船只掉头向回,又一次在小镇的码头停靠。
江逝水被李重山牵下船,他环顾四周,没有看见梅疏生。
注意到他的目光,李重山捏了捏他的手指,江逝水转头看他,他也不说话,等着江逝水自己开口来问。
“梅世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