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婵婵被吐槽了, 却又无法辩驳,鼓着脸横了她一眼:“这位女士,麻烦您有一点寄人篱下的自觉好吗?”
今天是农历的大年三十,周浴是在两天前提着行李箱, 孤苦无依地出现在许婵婵家门口的。
国外春节不放假,她费了巨大的劲才在年前赶回到国内,原本准备回京市给父母一个惊喜,却没成想推开家门只看到一栋黑咕隆咚的房子,屋里空无一人。
打开bbzl 手机一看,父母正在家庭群里发着去日本泡温泉的照片。
“反正你也不回家过年,我和你妈老两口孤苦无依的,就想着出去玩一下。”
周浴捧着手机无语凝噎。
并没有看出你们老两口孤苦无依呢,你看,照片里你俩笑得多开心啊。
而且出那么远的门竟然都不告诉她一声!
于是落单的周浴连夜买了红眼航班,飞到临城投奔许婵婵。
听到许婵婵拿这个由头压制自己,周浴连忙十分谄媚地递上一捧瓜子:“仓鼠大王,小的知错了。”
许婵婵绷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两人在沙发上滚做一团。
半晌过后,直到确认周浴的注意力已经彻底从自己身上转移开来,许婵婵这才摸出手机,狗狗祟祟地给秦时予发消息。
月亮芽:【你今天晚上守不守岁鸭?】
脱离了社畜打工人身份的小秦总同时也脱离了法定节假日,在许婵婵放假休息的这一天,秦时予的工作比起往日来却只多不少。
他从早上开始便泡在会议室中脱不开身,只能在会议与会议的间隙里挤出一点时间,争分夺秒地回许婵婵的微信。
两人的上一条消息还停留在几小时之前的六点,许婵婵问他“看不看春晚”,而他九点多时才回“刚开完会”。
看样子小秦总就算不想守岁也不得不守呢。
许婵婵的手指戳着屏幕,不知道秦时予什么时间才能搭理她,索性将手机丢到一边,继续看起电视来。
电视机里的男人和女人扭扭捏捏的,你一言我一语,说着缠绵的情话,许婵婵对着电视瞪了一会儿眼睛,无论如何也看不进去。
她和周浴本来是因为嫌弃春晚太无聊才跑到楼上来看电视剧的,如今看来,这却也并没有好看到哪里去。
许婵婵用两只手指捡起手机,在脸前晃了晃。
屏幕亮起,露出干干净净的壁纸,一条消息提示也没有。
她扁扁嘴,将手机再次甩到一旁。
周浴奇怪地看她一眼:“怎么啦?”
她也早就对电视剧失去了兴趣,如今正埋头苦刷朋友圈,一边刷一边发出各种惊叹。
“哇,我朋友她们今晚去参加新年酒会了诶。”
“嗯?颜佳雨怎么也跑到临城来了。”
“京市今天好热闹啊,马路上到处都是人,走都走不动。”
许婵婵百无聊赖地瘫在一旁,听周浴提到“京市”两个字,忽然来了精神。
“京市,秦时予是京市人。”她好奇地坐直了身体,“你们都是京市人,你之前认识他吗?”
周浴摇摇头:“说认识也说不上,但我知道他,他嘛……估计跟我打过照面,但他记不记得我就不好说了。”
一座城市的社交圈子总共也就那么大,大家多多少少都会有些交集。
但。
“他这个人吧,人际关系挺淡的,在京市那么多年,好像也没什么相熟的朋友。”
周浴点着下巴回想到。
不仅没有朋友,连家人都快处成仇人了。bbzl
“说起来,你新谈的这个男朋友竟然会是小秦总,我到现在都有点想象不来。”周浴由衷地感叹。
“为什么?”
这有什么好想象不来的。
周浴:“就是觉得很怪啊,我虽然只见过秦时予几面,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总是觉得,他是那种……”
“嗯——”
她寻找着措辞。
半晌,没找出合适的形容来:“总之就是那种不会谈恋爱的人。”
秦氏地产的小儿子,在京市也是万众瞩目的存在,从少年到长大成人,秦时予一直生活在众人关注的中心位置,像一颗悬在天边遥不可及的星,和地球上的一切都隔着层透明的薄膜。
“他刚来京市那两年看上去脾气挺臭的,话很少,语气也冷冰冰的,总是皱着眉头。”
周浴道。
“后来也不知怎么了,变成现在这幅笑面虎的样子。”
许婵婵:“?”
“笑面虎?”许婵婵忍不住开口,“人家那明明就是有礼貌而已吧。”
有绅士风度的男人,多难得,怎么就成笑面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