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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阴宗。
墨歌见了顾不夜乐不可支，虽然顾不夜只是分身，但他总归是半步真仙啊。墨歌向陈酒提议：“要不你把顾渐他爹也骗过来吧。”
顾不夜摸摸下巴，这故事怎么听起来有点复杂。
陈酒懒得理会墨歌，渡法真录的事他打算再问问顾允。
顾允正忙着统计岐王宗那几个势力留下的宝物，陈酒这才知道，那几个宗门已经被顾家彻底从寒州抹去了。
理由是不敬顾家少族长。
顾允耸肩道：“我也不知道顾家这么霸道，顾渐又没受一点伤，他们还把人家宗门的洞天屠干净了。”他嘲讽道，“我们原本还想着收点附庸势力，谁知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陈酒皱起眉：“又让顾渐动的手？”
“这种麻烦的脏活，顾家都是留给顾渐的。”
给顾渐说了多少遍，不想做的事就别做了，他怎么还是没学会。陈酒低头拨拉了一下那些宝贝：“挑些给顾渐送过去吧。”
“顾渐可看不上这种东西。”
陈酒摇摇头，坚持道：“还是挑一些给他送过去吧。”
顾允有些为难：“这次又是灭门，顾渐他向来厌恶滥杀无辜，肯定不想要这种东西。”
陈酒微微垂眸，厌恶滥杀无辜吗。
半晌他才问：“飞鸿宗那边没因为金沐灵出手？”
“金沐灵毕竟是女子，在飞鸿宗只是表面上风光而已，不会为了她出手。”
“对了，”顾允指指旁边另放的十几个宝物，“那些是别人送给你的，别弄混了。”
陈酒不解：“给我？”
“岐王宗一战后，不少人知道顾少族长为了个双儿跑到一个小宗门来了，求你在顾渐耳旁美言几句。”
“收下这些做什么。”
“有些人宗主也不好拒绝，就当给你的礼物了，你就收下吧。”
“留给宗门吧。”
顾允劝道：“孟远和金沐灵结契之后，也有人为了讨好金沐灵给孟远送东西呢，人之常情。”
“这不一样吧……等等，孟远和金沐灵结契了？我怎么不知道？”
顾允戏谑道：“还能为什么，金沐灵吃你的醋呗。”
陈酒：……
金沐灵和顾渐不愧是好友，瞎吃醋这一点一模一样。
顾允便又把那宝物合为一堆，没等陈酒开口，他先问道：“你既然找来夜尊者，是要帮顾渐了？”
“嗯。”
“嫂子，若你对他只是同情，我情愿你不帮他。”
“我不会同情他，没有人喜欢被别人同情，他也一样。”
顾允嗯了一声：“当年我因为母亲离世负气出走之后，顾渐找到我，说让我早些成长，他无法一直庇护我，他修行渡法真录一日，就离死亡进一步。我想他也没有后路。”
顾允看向陈酒：“我想，顾渐是真的喜欢你，他只是觉得他命不久矣，不想耽误你，不然至少会给你一个承诺的。”
是吗？
不过自己已经自作多情了一回，就不要重蹈覆辙了。
一年后。
陈酒结束修行，坐起身，从储物袋中拿出一个小巧的乳夹。陈酒犹豫一下，虽然发情状态修行速度更快，但是……
他最后还是解开了自己的衣服。毕竟修为还是根本，若自己有真仙境的实力，哪里会为渡法真录烦恼呢。
这一年陈酒返回过彧界陈家。陈家五百年家史，确实有一人成功使用过鸾凤灵鼎，只是当场殒命。
陈家的新族长道：“鸾凤灵鼎极为严苛，以前有人试过用法术控制洗脑咱们家的双儿，也没有用处。鸾凤灵鼎，唯有心甘情愿。”族长感叹道，“这四个字说起来容易，实际却太难了。”
虽然听起来玄乎，但鸾凤灵鼎其实就是需要自愿发动的因果体质，而且是最基础的因果规则，等价。
想要救人就自己死，想要恢复别人的修为就自己修为尽废。
不过对渡法真录而言，鸾凤灵鼎本就治标不治本，所以陈酒只能考虑其他方法，比如顾不夜的炽神鞭之法。
他正想到顾不夜，顾不夜就跟召唤兽似的突然出现，在他旁边坐下：“陈酒，炽神鞭晋升神器的法决我想出来了，就是缺一种神器级别的材料。”
陈酒嗯了一声，心道那是你想的吗，你就出了个主意，尽指使我想法子了。
他道：“顾家也不缺神器级别的材料，您把这个法子告诉顾渐就是了。”
顾不夜灿烂一笑：“我想要的材料只有一个秘境里有，你去帮顾渐找。”
陈酒：……
“那啥，您都从白骨狱出来了，您亲自帮顾渐取啊。”
“我就一道灵气分身，又与本体相隔甚远，用多了会散掉的。”
“好吧，我去就是了。”
顾不夜惊讶道：“这么听话，你还真喜欢我那个傻徒儿。”
', ' ')('陈酒并不理会顾不夜。他愿意去的理由只有一个，若没有岐王宗一战，顾渐不会晋升洞天巅峰。
那时众人都认为顾渐是天资卓绝临阵突破，但顾渐修行得越快就离死亡越近，他不可能是自愿的。他大约是在战斗中渡法真录暴乱，迫不得已才选择晋升。
当时顾渐最好的选择其实是联系顾家，然后拖延到顾家来援，但那样的话，太阴宗会死许多人。
陈酒在心底叹气，明明是自己导致的，顾渐竟然连一句抱怨都未曾提起。
又是欠下的人情。
顾不夜见他同意，得寸进尺道：“对了，那秘境需要两个人一起，你叫上顾渐啊。”
陈酒抽了抽嘴角：“就这么巧碰到了需要两个人一起去的秘境？”
顾不夜装作听不见，又道：“还有，渡法真录是个秘密，我破例告诉你，你可别告诉顾渐你知道了。”
陈酒心道这师徒俩倒是一个比一个会气人：“让我帮他我还不能告诉他，我可没这种牺牲精神。”
“你就说是我要的。”
陈酒无奈道：“夜尊者，说不定你徒弟根本不会见我。”
顾不夜懒洋洋道：“顾家人很重视契印，即使是单方面的，也不会随意结契。”
“我和顾渐都不熟的时候，他就给我留了契印。”
“我听顾允说过，可他在下界与你结契是不想顺着顾家。现在呢，他没必要再为了顾家与你结契吧。”顾不夜道，“你要不凑合凑合？在顾家顾渐都算有良心的了。”
“您就教了他三年，还没我认识他的时间长呢，别忽悠我了。”
“我那徒儿好猜得要命。”
陈酒心道一个个都说顾渐喜欢他是怎么回事，自己哪来那么大魅力。他只是问：“顾渐那时怎么受的伤？他怎么还跑到彧界养伤了？”
“我在白骨狱我怎么知道，但既然他当时是随便选了你给你契印，以他的性格，肯定是顾家让他不满了。”
“既然他对顾家不满，为何还要回去？”
顾不夜笑了笑：“顾家这么大，有对他不好的人，自然也有对他好的人。顾渐死心眼，没那么容易离开。”他劝道，“总之我那徒儿一片心意，你不管他？”
陈酒神情冷淡：“我倒听说他最近忙着‘选妃’，滋润得很。”
依他看，顾渐一时半会是死不了。
毕竟祸害遗千年。
顾不夜咳了一声：“不管怎么说，顾渐不是救过你吗。”
“我知道了，我会去找他。”
顾不夜满意地点点头，他帮顾渐骗过去了一个媳妇！多好的孩子啊，顾渐有点事急得跟什么一样，他顾不夜觉得很行！
陈酒见顾不夜瞎乐，道：“尊者，我得声明一下，不说顾渐不喜欢我，就算他喜欢我，我也不会留在他身边。”
他这一年算是冷静下来了，他是喜欢顾渐，但他和顾渐根本不可能，顾渐是顾家少族长，他是千阳之主，他从来不会把感情放在首位，更不可能压着自己的性子为了顾渐做什么贤妻良母。
顾不夜劝道：“我知道我徒弟脾气臭，但他毕竟是顾家无人敢违逆的少族长，而且他的天赋太好，四处都有人捧着，所以是被御三家那群踩高捧低的人养出些少爷习惯，但他和顾家那群人不同，本性不坏，就是需要人引导一下，所以你和他关系好一点呗。”
“我不太会说话，大概又会惹他生气，还是算了吧。”
“也是，你的天赋不必顾渐差，又长得好看，也不习惯顺着别人吧。”
“夸我也没用，我会帮他的，但您不用费劲撮合我们了。”
顾不夜开始装傻：“费什么劲？”
陈酒决定放弃与这人讲道理，只是问：“尊者，那神级材料具体在何处，很危险吗？”
“怕什么，先上先上！有事我兜着你！”
陈酒：……
这个遇事先莽上去的风格和顾渐实在是如出一辙，真不愧是师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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