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恩远将绥化的两营人马掉到了墨尔根,准备检阅新军,并且将黑龙江新军与旧军彻底统合为黑龙江新军混成协。
这绥化的两营人马实力不错,是黑龙江最后剩下没有改变的旧军,李安生也没有来得及往这部分军队中掺沙子,是孟恩远的不二选择。
这次升格为黑龙江新军混成协,将有大批的官职空缺,这也是孟恩远的杀手锏,拉拢人心,看你李安生怎么办。
这是双管齐下,拉拢大批军官,并且重用绥化两营人马,就能打破李安生对地方的把持。
可是,李安生却是丝毫没有放在心上,他关心的是另一个消息,孟恩远在打杨玉容的主意。
向女人伸手来要挟他,这是他的底线,是可忍孰不可忍。
而杨家医馆,则在上演着一场闹剧。
自从杨山河答应扩大医馆,并且教授学生之后,李安生便让人在杨山河的宅子前头盖起了一溜三进二十余间的敞亮房子,作为医馆与学校之用。
孟恩远正是发现了这家医馆,进而见到了美若天仙的杨玉容,生出了异样的心思。
段芝贵只是运气不好,献美求官,多么划算的买卖。
“杨老头,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啊。贝勒爷看的起你,纳你女儿为妾,你还不识抬举?你女儿嫁给了贝勒爷,你可是祖坟上冒了青烟,攀上了高枝啊。”
孟恩远阴测测的笑着,软硬兼施。
“爬的高摔的重,小老儿骨头稀松,有些怕,还是安稳些好,不贪图什么贵人不贵人。”
杨山河依然是沉着冷静的顶回去,不给对方任何的机会。
“我看,你还是问问你家女儿,说不定她千肯万肯呢?”
孟恩远这几天使了不少手段,日夜惊扰杨氏父女,可也有许多手段被乡邻破坏,今日却是没了耐心,准备直接抢人了。
只要生米煮成熟饭,他在黑龙江一手遮天,谁会在意一个民间女子的清白。
断不会有瞿鸿机、赵启霖之流跳出来为了一个弱女子与一位贝勒为难,这就是孟恩远的谋算。
“放屁,杨家姐姐冰清玉洁,嫁给我哥哥这等英雄豪杰还差不多,那载什么贝勒的,哪里来的野狗畜生,竟想跟我哥哥抢女人,要不要脸,我都羞死了。千肯万肯,啃你妈呀,杨家姐姐也是这等满洲贱种能糟蹋的?”
胖叮当不知道从哪个角落窜了角落,叉着腰,一叠声的怒骂。
“孟恩远,你你娘的除了给太后捡簪子得官,如今倒是出息了,有长进,跟个老鸨一样,给什么贝勒张罗女人。你去猪圈里找头母猪还差不多,咱们这儿馆子里的姑娘们也是惜身的,只怕不会如你意,她们可也看不上什么鸟贝勒。”
“姑娘们,你们说是不是呀。”
胖叮当大吼着,周围无数围观的人群中响起了一片莺莺燕燕,许多女子都在那里应和着。
哪里来的这么多馆子里的妓女,其实大多是乡邻的婆娘们,泼辣无比。
孟恩远气得差点吐血,怒目圆睁,恶狠狠地叫道:“来人,将那胡言乱语的疯子给我抓起来。”
他现在有军队在手,底气壮了不少,这李二愣的弟弟李富贵最为可恨,正好拿他出气。
胖叮当这几日一直盯着孟恩远,杨家一有动静他就要窜出来,这可是他未来的嫂嫂,出了事可了不得。
他滑不溜手,一溜烟似的飞奔出去,扯起嗓子大叫:“救命啊,恶狗咬人啊,这恶狗凭地凶狠。”
那些从绥化来的兵马急着在主子面前立功,不仅将杨家团团围住,更是如狼似虎的追捕胖叮当。
胖叮当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面垦殖区召集人手时用的大铜锣,用棒槌死命的敲着,扯着嗓子喊道:“鬼子进村了,好多坏蛋。杨家老爹跟杨家姐姐要遭殃了,街坊邻居速速来救命啊。”
“快,快啊,强抢民女啊,京城里来的钦差大人强抢杨家姐姐,天理不容啊。”
“再不去救援他们就要三光啊,什么叫三光,就是抢光烧光杀光。”
许多乡邻从四面八方汇集过来,更有许多人从家中拿出了武器,许多乡勇头目都是有枪支的,一下子就是几十条枪汇集到了一起,看来李安生的预备役搞得不错。
抢了杨玉容这平日里亲切可人的好姑娘,那可了得,跟他们拼了。
许多乡勇都是想起了平日里杨家父女的好,要是遭了劫,他们怎么都不会原谅自己。
没了医馆,还有谁会免费为穷人看病,甚至倒贴中药?
“光天化日之下,难道就没有王法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