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爆发也并不是空穴来风。
万佐佐双手抱膝,瑟瑟发抖。
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有点小了。
她问道:“天亮了会有人来找我们吗?”
平时都很很快回答的黄槿白顿了很久,才犹豫道:“可能吧。”
“每天中午的时候,都会有人来交接,然后送吃的过来。”
万佐佐笑了下:“你那是吃的吗?”
她抬头看了眼神色不辩的黄槿白,颤声道:“小孩子长身体,怎么能吃那些?会营养不良的。”
黄槿白愣了下,没说话。
万佐佐又问他:“以后打算怎么办?”
黄槿白脱了一身衣服挂在山洞的壁沿上,光着上身冥思苦想了很久,坦率的回答:“我不知道。”
“我从来没去城里,也不知道别人是怎么生活的,我记忆力只有青砖烂瓦的教室,连粉笔都只有一截截的,我爸还是被我气死的。”
不知道是不是自嘲,万佐佐总觉得他脸上看起来十分让人不舒服。
“那同学说我是有娘生没娘养的,说我就是个贱货说我不配跟他们有双亲的小孩一起上学,其实她们那样说过很长时间,我忍着一直没回骂,但是那天他把我关在厕所里,往里面喷尿,当时我把门拆了,出来把他打了一顿。”
“那时候还小,不知轻重,把人打进医院后让我爸去学校,他去了学校没多久回来拿着板凳往我身上砸,我哭也没用。”
黄槿白浑身打了个冷噤,似乎又回到了那天。
他父亲喘着气拿着板凳阴冷的瞪着他,似乎打的并不是他儿子,而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打死了也就打死了。
“我早就告诉过你,不要在外面惹事,本来家里就只有我一个人,我去哪给你拿钱把别人医药费送去?你老大不小了,你想想你马上就十岁了,还这么不听话到时候要是犯下更大的错怎么办?与其社会教你做人,不如让我自己好好收拾收拾,以后出去也不会讨人嫌!”
幼小的黄槿白被打的起不了身,趴在地上哭,一边哭一边说那个同学说他有娘叫没娘养,是个废物,他也没下多大重手,他打人能有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