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骨的伤,“但这次这些人身上的伤口,却和我见过的,渡月府中人造成的伤口不甚相像。如这道刀口——”
手中树枝点点最靠近心脏,也是最深的刀口,他继续道,“表面上看是渡月府之人的手笔,然而经由我手救治过,同样被这招所伤的伤者,伤口却比这要干脆利落的多。不会有整个被破坏,血肉翻卷的情况。”
“还有这个。”话落,他转身指向后面一具浑身凌乱条条血痕的尸体,“虽然痕迹相差无几,但相比我见过的同样招数,力道过大,且不精细。此人因脖颈处的裂口而亡,然这一招若是熟练,这人是不会有被划颈的机会的。”
白修钧还想再说,元逸尘却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白先生,逸尘觉得,您方才说的那些,根本证明不了什么。”
“理由。”白修钧神情冷了下来。
“这伙人生性狡猾。没人知道这些破绽会不会是他们故意露出来的。”
“再怎么故意,习惯不可能随意隐藏,这些手法明显是不熟悉渡月府的人所为。”
“也许这次的袭击里没有非常熟悉渡月府招式的人。”
“你是说赤海楼大到可以随意挑选熟悉或不熟悉渡月府招式的人?”
“……”
心知两人一时争论不出什么,伏明将视线转到不远处的尸体。
相比于刚到时被熏得头昏脑涨,待过一会后她已经能适应原本冲天浓烈的血腥气味。目光在一排排尸体上来回梭巡,尽管已经在渡月府待了很长一段时间,可面对这些尸体,她一样分不清他们身上的刀伤有什么疑点,更何况是很少与渡月府打交道的众正派?
正漫无目的地思索着,眼睛却突然瞄到一具有些奇怪的尸体。与别的的尸体身上各种武器造成的伤痕相比,他身上的伤更统一。
但真正让她注意到这具尸体的原因,是他身上那些遍布的绞杀式的伤口。那是渡月府的人极少使用的,保命的杀招,出手必致死。
可这具尸体真正的致命伤,却是胸口的血洞。浑身上下的绞杀痕迹,生疏而凌乱,仿佛只是为了辅助胸口的一击。
原以为这人是翠竹阁那边的护卫,胸口的一击应该是被秦承楚的无差别攻击造成的。可伏明准备问他时,却发现他也若有所思地在看着那具尸体。
不是秦承楚干的?
伏明脑子里突然“嗡”地一声。
原剧情中,怎样的铁证才会让如此坚定自己观点的元家人,彻底相信渡月府是被栽赃的?
她怔,望着那具尸体久久没有说话。
“白先生,你说的再多,这些细微的差别也证明不了什么。这件事还是到此为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