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允身形挺拔,立于堂前,见眼前一幕,不由得想起苏言昨夜对他说的话。
眼前之景,似乎均对应上了。
眼前明明是这般兵荒马乱般好笑的场景,他却神情严肃,若有所思。
苏言有时候对于意外事故的处理,对百姓的认知,竟令他也有种悚然的感觉。
莫非这在于不够了解?
抑或是......她还有哪些,是隐藏于那张笑脸之下,不为人知的。
才华或是心计,又或是某种与生俱来的直觉。
仿佛能窥探到某种隐藏的......走向。
他再看向门外,局面早已翻转,如他安排的那般,王书生面有菜色,不知被哪个热心百姓扒出来那张皱成一团的票据。
简直见者震惊!
因为那根本不是谢家钱庄的票据,有人在这里存过钱,自然不会不认得。
一场令人瞠目结舌的“陷害”就此拉开序幕。
谢明允缓缓走出门口,神色严肃,百姓不认识他这个生面孔,见管事的对他鞠躬才联想到恐怕是谢家钱庄的主子——那位嫁入丞相府的谢公子。
可他此时穿着一身简便女装,英气十足,总有人不太相信,惊讶之余又有人不屑一顾地嗤笑一声说了句什么“男子管事,败坏风气。”
这些话谢明允听得不少,早已不放在心里去——人的精力心思只有那么一点,若总给无关的人分了去,还哪有剩余的留给值得的人呢?
于是他只神色淡淡,仿佛周围喧嚣不过是过眼云烟,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位王书生,语气似乎诚恳神色却冷,淡淡道:“我们谢家钱庄几日前出了内贼,竟然妄图凭构造假印,牟取利润,那位伙计已经开除,至于这位王书生......”
众人被他这不明觉厉的语气慑住了似的,不由得安静下来。
于是百人聚集之地,居然一时寂静。
谢明允:“请问,你可还有点书读书人的颜面。”
满座轰然,嘲笑声不绝于耳。
堂堂读书人,十年圣贤书白念了,满脑子都是诓骗,简直有辱读书人名声!
王书生“臊”地不行,方才跌倒后又站起来,沾了一屁股灰,本就寒碜的外着便如雪上加霜,偏偏她还梗着个脸:“我读书人的颜面你岂能知晓,我可是祁县的秀才,此番上京定然能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