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女君若是没有空房,我这里有,而且我要钱也不贵,也才二十文就可以包夜哦。”要不是瞧她长得好看,他怎么舍得要价那么便宜。
“不好意思的是我连二十文都没有。”
“奴家瞧女君身上穿的衣服料子皆不错,又怎么会连区区二十文都没有,可别说是女君觉得奴家不值得这个价。”撅着红唇的男人不信的用涂了大红色指甲油的手指戳着女人胸口。
“女君就不想要尝试一下不同地区的,男人的口味吗。”
“我虽想,可我真的没有二十文。”说完,她便推门入了房间。
任由男人在气,也不敢真的跟在她后面进去。
毕竟做这行有这行的规矩。
进屋后的何朝歌见屋里静悄悄得只余月光洒窗牖,床底下还整齐的摆放着两对鞋。
想来是他们睡着了,否则为何会将里头的蜡烛吹灭至一盏。
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打开衣柜将前面小二姐准备在里面的草席与棉被拿出来,随后铺在床边。
今夜也不知怎的,她总觉得脑袋昏沉沉得难受,就像是饮了假酒,又像是过于疲劳所致。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睡着后,却有另一人偷偷地睁开了眼。
随着月上柳梢头,本躲在棉被里的小狐狸也跟着钻出了脑袋,那毛茸茸的小爪子也控制不住地朝那昏睡中的猎物走去。
今夜的狐狸,定然要饱餐一顿。
睡得迷迷糊糊中的何朝歌察觉到有人将手放在了她的腿上,可她的眼皮很沉,身体也很沉,致使她没有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黑暗中亮着眼睛的赵瑾玉见嫂子没有拒绝他时,胆子也变得越发大了,原本寂静无声的空间中还传出了吞咽口水的声音。
刚开始的何朝歌还以为自己是被鬼压床了,可越到后面,她越觉得不对。
她甚至还听到了一声难以自持的猫咛,以及……
她想要睁开眼睛看下到底发生了什么,却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没有,甚至只能被迫地听着。
借着朦胧月色的赵瑾玉强忍着心中羞涩低下了头,亲吻着那张娇艳红唇。
手,顺势往下探去。
随着天色即将大亮,他才做贼心虚地将点燃的烟销毁,又将她的衣服穿戴整齐,好爬上床假睡。
就连闭上眼的时候,都是嫂子十里红妆迎娶他为正夫的场景。
随着一缕晨曦破晓穿透云层,被鬼压床折磨了一夜的何朝歌也醒了过来。
随后对上的是少年带着盈盈笑意的眸子,“嫂子,早上好。”
“早上好。”
“我们今天坐一辆马车就好,多坐一辆的话还得要多花钱。”
“你不说,我也正有此意。”之前租两辆马车的时候,便是为了让她的负罪感没有那么强烈。
明知他没有上马车,她也会用租两辆马车说服自己,他在马车上了。
前面比宋谢临要早几日回到长安的何久临,终是明白了何朝歌长得像谁了!
当今女帝挂在御书房里的画中男人!就连那双桃花眼都生得同女帝如出一辙的神似!
立刻凭借着记忆画出那人的长相,连夜将画像递进宫里。
清元殿
本应该早已熄灯,陷入一片昏暗的清元殿中却是映天素白。
缠凤窗牖处正映着两道纤长身影,任由清风拂过,繁花落枝头。
一身玄色长袍,眼尾处生出少许细纹的女人看着手中画像,指尖发颤的再三询问跪在地上的何久临。
“你前面说的话,可为真。”
“微臣一字一句皆属实,微臣在将此画像呈递给陛下时,便派人去请了那位林女君来京。”
何久临见到女帝的反应时,便知道她猜对了。
听闻女帝在当年尚未登基时,曾化名在外娶过一名男子,二人还孕有一个女孩。最后却因女帝回朝夺权,又担心贼人会用他们父女二人作为软肋威胁,便将他们安置到江南一带。
当女帝排除万难登基为帝,又花了数年时间稳固朝堂后,这才想起了被她遗忘在江南的父女二人。在派人去接回他们时,却发现他们早已失踪多年。
即便如此,这么多年来,女帝仍是没有放弃过寻找他们父女二人的下落。
谁知道这一次,会那么巧的给她碰上一个加官进爵的机会。
并不知道正有一伙人前往秋叶镇的何朝歌决定自己买一辆马车,然后她充当驾车的马车妇。
瑾玉有句话说得对,以后的他们还有很多要花钱的地方,加上年糕再过几年也到了启蒙之时,更是处处都要用到钱。
“嫂子,我们还有多久才到岐山?”在马车里待得有些闷的赵瑾玉决定出来透下气。
戴帷帽的何朝歌眺望着远方黛青山峦,唇瓣微抿了抿,说:“应该还有大半个月。”
“啊,还有这么久啊。”
对此,何朝歌只是笑笑不言。
只不过越往前走,何朝歌的心里便越发不安。
就连这点儿不好的预感,都很快被她抛之脑后。
三天后的一个傍晚。
由于前路发生洪涝,他们只能换另一条路走。
而那天刘语茶想要同她说的便是此事。
由于苏江河河堤被河水冲塌导致大量百姓流离失所不说,更导致前往岐山的路只剩下一条可走,但剩下的那一条路却出现了山匪作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