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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使叶祯情绪不佳,骤然撞见三皇女叶祥,也只得暂时打起精神,收敛起了心中的哀伤与不耐,如礼数所要求的那般,含笑喊了声“三妹”。又主动寒暄着,如同一个最符合标准的姐姐一般,亲切问道:“见你步履匆忙,不知却是要到哪里去?”她向来爱面子,断然不会在外人面前展现出自己狼狈的一面。
叶祥闻言楞了一下。她走得急,一时不察,还以为是哪个入宫的大臣,并没有第一时间留神到二皇女。此刻得了招呼,只好停下脚步,也见了礼,方才回道:“往蒋英那里去。”
叶祥一边说话,一边忍不住在心底偷偷纳罕:她与这位二皇姐,素日里并不怎么亲近。怎么如今却反倒这般有缘,连出个宫门都能轻易遇见了?
如此想着,便不禁细细看了几眼面前之人。但见叶祯正立在那里,静静笑着听她讲话。她自幼身体不好,面颊瘦削,生得有几分病容,即便笑着,也难免透露出几丝淡淡的忧郁气质。一袭白衣,清瘦单薄,好似一位吟风颂月的儒雅书生。朝日的阳光打在她的身上,将那道纤细的影子拉得更为狭长。不过几日不见,看起来竟似乎越发清减了一些……即便如此,自从经了上次的事之后,叶祥却是丝毫不敢小瞧自己这位二皇姐了。
“如此……”正想着,便听得那二皇女这般叹道。叶祥不明白她究竟是何意思,正欲张嘴,讲点什么,却又听她接着开口含笑而道:“却是不巧了。我本来还说,好不容易撞见三妹,正打算邀请你去府里一聚呢。如此一来,今日竟是不得空了。却不知明日如何?妹妹可有空么?”
叶祥听了她的话,连嘴巴都不禁微微张开了,显得有些惊讶。她越听,越觉得糊涂,搞不清楚这位二皇姐今天葫芦究竟里卖的什么药。她们俩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竟主动出言邀请自己去她府中一聚。心里虽不大情愿,想到俩人之间也不怎么熟悉,坐在一起吃饭喝酒怪没意思的,却也不好拒绝,只得应承下来,并道明日一定登门拜访。
二人既碰见了,便正好一同从宫门而出。两相拜别以后,叶祥骑马,叶祯乘轿,分别往不同的方向而去。
坐在轿子里,叶祯回想起来刚刚的情景,还是忍不住微微一笑。方才叶祥拘谨忐忑的模样她都看见了。她一开始叫住她,其实也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心里不痛快,想要逗弄一下叶祥,发泄心中郁郁之气罢了。说来也真奇怪,她的这位妹妹,天不怕地不怕的,连母皇训斥的话也不怎么放在眼里,平日里一副大大咧咧、任性妄为的模样,然而到了自己面前,却不知怎的,多了几分意料之外的收敛。
念及叶祥,她又不禁想起了近几日从暗线处听来的话,说什么三皇女总往一家伎馆跑,似乎迷恋上了一个丑男。谁知道她今日说去找蒋英的话,又是不是一个遮掩踪迹的幌子呢?真是有意思啊,叶祯心道。她依稀还记得,上次万寿节宫宴,自己故意提及兰斯王子的时候,她便表现得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还撒谎推说是身体不适。呵,倒是奇怪,这世上,当真有人不辨美丑,误把瘦骡当骏马吗?叶祯对此很是好奇,此番相邀,也包含了这个目的在里面。至于其他计量,此处却是暂且不提了。
逼迫自己逗趣似的想了一会儿叶祥的事,二皇女的脑海中又有些克制不住地再三回忆起方才与小冯后父女之间的对话来。她才有了一丝放松的脸上难免又迅速地沉了下去。闭上眼睛,听着轿子经过闹市区时路上行人熙熙攘攘的杂音,感受着轿身轻微的晃动,在这一片隐秘无人的方寸天地间,叶祯不禁皱紧眉头,脸上忽然溢出了几乎难以遏制的痛苦之色。
回到府中,从小陪伴着叶祯长大的贴身侍儿尺素早已苦苦等候多时,见了她,不免面色一喜,迎上前来。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点儿什么,观之面色不虞,便只好将欲说的话咽入喉中,紧闭双唇,只默默地跟在身后,随她往书房而去。一路上,下人纷纷避让,恭迎主人回府。
坐到椅子上的那一瞬间,叶祯忽然觉得全身力气都没有了。她不由叹了口气,闭上双眸,静静呆了一会儿。室内一片沉寂,纸墨的香气似有若无地萦绕于鼻端,窗外鸟儿啾啾啼鸣也隐约可闻。忽有一双温热柔软的手轻轻贴上,打着圈按揉起了她的额边双侧来。
一刹那的惊讶之后,她便知道是何人了。紧绷的身子徐徐放松,她也不说话,就那么坐着,安安静静地享受了一会儿,才握住其中一只手,轻轻捏了一下,那人便心领神会地退到一旁去了。
叶祯站起身来,径直往庭中而去。庭中种植了各类花卉,四季常开。她认真采选了其中最鲜艳的一朵,回到房中,又抽来价值千金的云笺,取下檀木笔挂上那支七紫三羊的毛笔,不过思索片刻,便挥毫而就,写下了几列诗句。然而仔细一看,顿时又觉得怎么也不满意。修修改改了好几次,珍贵的云笺被人随意扔到地上,弃若敝履,也不觉可惜。逐字推敲了好几个来回,才勉强算作过关,又工工整整、一丝不苟地重新誊抄了几遍,方才从中挑选出了最好的那张。
明明是七岁之时便被当代大儒连口称赞,谓之才思敏捷、锦心绣口的
', ' ')('人物啊,一两句诗词,对她来说,不过信手拈来罢了。然而在心爱的人面前,却永远也觉得不够好。
写这些字的时候,她面目温柔,唇边带笑,加之那一两丝缠绵不去的病容,更添几分文弱情深。分明每日皆为之,却也不觉繁琐,似乎已在脑海中幻想出了那人收到之时,素手执笺,细细展览的模样。
落下最后一笔,任堂风吹过,待墨迹干了,叶祯才将之细细叠好,连着之前折下的鲜花一起,小心翼翼交给了侍立一旁的尺素手中,并刻意嘱咐道:“尺素,仔细拿好了,将这些一并交给表哥。切勿有失。”
……
却说第二天,叶祥早早地便策马出了宫,按照头一日所言,来到了“安康王府”。看门的下人仅仅听闻“三皇女”之名,便忙不迭地满脸堆笑,躬身将她迎了进去,只道主人早已吩咐过了,若是贵人来了,不用等待通报,直接引进去便是。
碰巧今日休沐。叶祥坐在客厅里,不过半盏茶的工夫,连厅中的书画陈设都还没来得及打量完,便等来了二皇女叶祯。
俩人见了面,分别说了一番客套话,便由叶祯带着叶祥游览了一番王府,又引到书房,参观了旧日的藏书,欣赏了几张名家书画。叶祯爱好这些东西,给叶祥讲起其来历、典故、手法等时,头头是道,连眼中都闪烁着与平常不一样的光芒。叶祥表面上应付着,时不时点点头,然而心思却早就飞到不知哪里去了。比起诗词歌赋,显然她更偏爱于舞枪弄棒、骑射武功。随着时间的流逝,心中的不耐也逐渐增多,站在那里忍不住偷偷踮起脚尖,动来动去。
好不容易挨到午时。随着一道道精致的菜肴如流水一般摆上桌子,姐妹二人彼此之间一开始还有些陌生的拘束。叶祯倒好,双目含笑,面上也不觉有什么,却苦了叶祥,心中尴尬,为了避免局面冷清下来,便只好东拉西扯,有的没的都拿来闲话几句。不知不觉间,款斟慢饮,双双便有了几分微醺,气氛也于悄然之间松快了几分。未几,一来二去,竟飞觥献斝起来。到最后,一个是不胜酒力,满脸通红,说话舌头都大了,中途竟“砰”的一声栽倒于桌;另一个则是不宜多饮,撑着额头,眼下青黑,一副精神不济的样子。如此一来,方才散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叶祥才从一片黑暗中悠悠转醒。在昏倒之后,同醒来之前,关乎这段时间里发生的所有事情,她都完全没有任何残留的印象了。自己如今在那里呢?是仍在安康王府,还是已经回到宫里了呢?她只想了这些,便撑着手坐起身,却瞬间感到一阵恶心袭来,头重脚轻,脑袋昏涨,里面似乎有一根筋正循环往复地收缩膨胀、忽大忽小,搅得她心烦意乱。平静了一会儿,才勉强有了精神观察打量一下自己如今所处的环境。
这是一间普通的客房。房中陈设简单却不失华贵,证明房屋主人身份不低,品味上佳。然观之细节,应当不在宫内,而是仍在王府之中了。屋内西侧有一扇半开的木窗,从窗外照进来的光线可以看出,此时大约已是傍晚时分了。
叶祥忍着不适,下了床,缓缓走到窗边,双臂一展,将窗子完全推开,还没来得及往外一瞧,先行而至、扑面而来的,却是一片夹杂着淡淡荷花香味的潮湿水汽。水汽冰凉,清香扑鼻,不禁使人为之精神一振,顿觉心旷神怡,疲惫消散,连每一个毛孔都跟着舒展开来了。
原来屋子正靠着一大片荷塘,临水而建。塘中夏日风荷正盛,暮色渐渐四合,夕阳映照之下,点点倦鸟归巢,晚霞明艳如火,远山昏沉如黛,水面一派赤色,波光粼粼,如梦似幻。白日最后的一丝热气也被荷塘隔绝开了,斜下的红日失去了所谓的威力,只让人觉得暖意融融,忍不住连声称赞这一片湖光潋滟如晕枫叶之色。
叶祥正欣赏着这一片美景,忽闻有人推门而入,轻轻的脚步声亦随之响起。回头一看,却原来是一个青衣小厮。那小厮似乎没料到她已然醒了,还站在窗边欣赏风景,提着食盒愣了一瞬,方才反应过来,冲她盈盈一笑,款款一拜,柔声解释道:“却不知殿下醒了,奴拎着东西便这么贸然闯进来了,真是罪过,还望殿下饶恕则个。”
他虽口称有罪,面上却一副坦然闲适、从容不迫的表情,并不像寻常小厮一样,遇着点儿小事便吓得惶惶然不知所措了。这人看起来似乎也并不觉得自己罪孽深重,又或许自为房中之人会绕过自己一命吧。手里分明拎着一个漆木食盒,拜倒之时,却仿若无物一般,动作依旧做得优美规范,尤其是那一抹细腰,不盈一握,纤若垂柳,配着如瀑黑发,更显身姿轻灵,倒别有一番独特的妩媚。
叶祥倒也觉得这人大胆有趣,便叫他起来。那男子也不推脱,就这么依言利落直身而起了。叶祥之前不过粗略一瞧,如今倒因了好奇,细细打量了一番,却有些惊讶起来。你道为何?却原来是因为这男儿不过乃王府中区区一名小厮罢了,竟生得一副秋水芙蓉貌,但见他天然艳丽,杏眸桃腮,眼角含情,行止风流,自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绝色人物。怎么,王府中连一个下人都是如此妙人了吗?当下不由有些歆羡起叶祯来了。
那青衣小
', ' ')('厮便将食盒放到桌上,行走之间,腰肢款摆,好似一尾魅人青蛇。他伸出细白手腕,打开盖子,莹玉似的指尖搭在碗边,将一碗热气腾腾的醒酒汤端了出来,轻轻搁在桌上。末了,又拿那点了淡淡红脂的细长眼尾似有若无地挑了叶祥一眼,口中温声细语道:“王爷见殿下过了饭点都还未醒,便派奴家过来看看,送一碗醒酒汤来。那些饭食都还热着呢,若是殿下醒了,说是再传也不迟的。”
叶祥见他这般,隐隐之中,不觉有些痴了。等回过神来,不知不觉中,已经盯着那人看了许久。不禁暗自后悔,暂且把这抹异常的心绪怪到了酒的头上,心道:自己果真是不该喝酒,一喝了酒,头便发昏,便要坏事。这二皇姐府上的人,岂是旁人随意觊觎得的?更何况这小厮生得如此姿色,又这般风情,恐怕早已与叶祯有了那等首尾了吧,要不然怎么一个做下人的,还依旧细皮嫩肉,一副娇生惯养的模样呢?再者说了,自己身为妹妹,若是动了姐姐后院之人,这传出去,又像什么样子?
当下便咳了几声,哑着嗓子吩咐道:“汤且搁下吧。再替本殿把饭传上来。”
青衣小厮闻言微微一诧,竟是兀自抬起头来,出声关心道:“殿下怎么了,可是受了寒?需要奴婢唤来大夫替您瞧一瞧么?”
叶祥心里尴尬,便道“不用了”。那小厮这才领了命,合上门缓缓退了下去。叶祥喝了他留下的醒酒汤,头脑清醒了些,便坐在桌旁,望向荷塘,静静等了起来。
不多时,饭菜上来,叶祥吃完,窗外已是隐去了最后一丝日光,天色全黑了,独留屋中烛光照明。虫声唧唧,月凉如水,水草似魅。那青衣小厮正巧领人了进来。待收掉了残羹冷炙、碗筷盘碟,便略一蹲身,对叶祥传达道:“王爷说了,天色已晚,殿下如此回去怕是不妥,倒不如留在府上宿上一夜,明日再走。王爷业已派人前去宫中禀报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叶祥自然无法推拒,只得应承下来。心中却是有些奇怪,为何期间皇姐不再现身,而是事事吩咐这么一个小厮代为传达呢?
才睡了一下午,叶祥如今自是睡不着的,又隐隐觉得腹中好像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火热之气缓缓升起,干脆起身出了门,借着檐下的灯笼,面朝荷塘,打起了一套强身健体拳来。待一整套拳打完了,早已面红耳赤,浑身是汗了。可奇怪的是,仍不绝疲倦,反而越发精神起来。
她身上的衣衫早已湿透了,黏在身上并不舒服,便准备回房梳洗一番。可巧那侍奉的小厮为人乖觉,自她出去以后,便趴在窗边暗暗观察许久,见叶祥隐隐有了收势,遂早一步命人打来热水,准备好了洗漱用品与换洗衣物。
待叶祥进来之时,见到的便是一袭青衣的男子眉目凝笑,迎上前来,冲她行了礼,轻声细语地道一切已经准备妥当了,殿下只管洗漱便是。
叶祥闻言,因腹中持续多时的干渴燥意而深感焦灼的心田不由浮上一阵舒朗,暗叹道这位哥哥却是个知冷知热的妙人。眉目一松,便要提步往里而去。却未料那男子着实体贴殷勤,抢先一步便要替她宽衣。柔软细腻的指尖一擦过胳膊,叶祥便觉腹部一抽,脑海中竟随之浮现出了一些旖旎情色的想法来。
她只道是自己刚刚练了拳,肉体兴奋所致,也不做他想。却因骤然冒出的欲望而感到有些尴尬,心道自己纵然再怎么混不吝,又岂能乱了纲常,奸污叶祯的人,从而开罪于她呢?便捂着衣裳,避开了男子的好意,害怕自己受不住那撩拨。
掌中仍残留着女子练武后肌肉潮热紧绷的触感,男子略一晃神,便见那少女已逃跑似的,进了屏风之后了。不由微微一笑。
洗完澡后,叶祥出来,却见那男儿仍未离去,正持了一把剪刀,踮着脚尖,扭身剪那支一人高的烛台顶端处的烛花。如此动作,显得腰身极细,仿佛一折便断。叶祥不由多看了几眼,却眼见地瞥见靠近男子腰间的烛火只差毫厘,便要烧到他的衣裳了。
“当心!”下意识出声,上前揽过佳人,一手夺过剪子,避免他意外受了伤。入手腰肢当真是细弱无比,似乎一掌便能环握。无意间,将那只细弱白皙的手腕往外一折,衣袖倏然落下,便露出一段白生生的雪臂来。叶祥正欲避开双眼,却偶然瞥见那截胳膊上赫然点着一个小小的红痣。
守宫砂?原来他竟还是处子之身么?二皇姐未曾碰过他?……如此想着,叶祥不禁捏紧了那截滑嫩的手腕。腹中那股子火气登时如同烈火浇油一般,熊熊燃烧了起来,险些烧到了嗓子眼儿。
“殿下……”偏生那青衣男儿似乎怪罪她不解风情,如此粗暴,都将他弄痛了,一双水眸半是埋怨半是娇羞地嗔了她一眼。烛光之下,肤若凝脂,眼若水杏,当真是娇媚可人。叶祥忍不住偷偷咽了口唾沫,手先一步动作,摩挲起了那一段微微泛红的手腕来,低声询问道:“哥哥痛么?”
叶祥生得高,青衣男儿体型娇小,便如小鸟依人般,伏趴在她的胸口。听了她这般关切言语,脸颊不由红了,低声嗔道:“殿下说呢……”这一句欲拒还休的浅浅娇嗔,直听得叶祥越发难以自制,
', ' ')('只觉得胸中欲望大盛,情动万分,彻底将之前的种种顾虑给抛到了脑后。
她本就是任性妄为的人,此番解了枷锁,便难免露出了真性情来。更兼动一动脑子,稍加思索,便也清楚了这人之前做出的种种妖娆可怜之态,分明意在勾引自己。只是她原本打着忍一忍便过去了的避嫌念头,刻意不去想罢了。此番明白了,忍不住凑近怀中之人耳旁,嘻嘻笑道:“我道哥哥是痛的。哥哥怕痛吗?不过却也来不及了,待会儿还有你更痛的时候呢!”
男子一听她态度转变得这样突然,言语中又似乎有所洞察,神色一滞,倏忽又是柔柔一笑,仍故作惊吓后的软弱,柔顺地趴在少女胸前,愈发显得体态袅袅。只是那只原本乖乖贴在胸膛处的手却仿佛灵蛇一般,钻进了少女的衣襟深处,一寸寸色情地抚摸了起来。
一番折腾,发髻早已半散不散地垂在脑后,脖颈白腻,弧度优雅,更添一番慵懒风韵。他微微挑起了尖尖的下巴,与她对视,烛光下,粉嫩的唇瓣如水光潋滟,吹弹可破,反射出丝丝暧昧的光泽。只见他又蓦地垂下眼眸,嘻地笑了一声,似乎有些害羞似的。笑过了,才缓缓矮下脖子,仿佛一条蠕动的蛇,缩进她的怀中,盘绕起来。一只小小的拳头跟着捶了一下,轻轻撒娇道:“那……还请殿下怜惜则个。”
叶祥闻言,心头欲火顿时“蹭蹭蹭”直往上冒,脑袋都急得溢出了汗来。她也不知为何,只觉自己今夜似乎分外兴奋。兴奋之余,干脆一把将他轻轻松松地抱将起来,又摔倒于床榻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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